白运城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停跳了。
实在不敢想象还有其它的什么事。
白云浅在他耳边低语几句,他微愣,眼中喜忧参半:“当真?”
“孙女不敢骗爷爷。”
白运城哼道:“少用这话唬我,你胆子可是大得很。”
白云浅扯着他的袖子:“爷爷,您别生气了,放心吧,以后孙女会过的好好的,绝不会让您操心。”
白运城无奈叹气:“操心我不怕,我只是担心你过得不好,被人欺负,也罢,既然你想通了,那我也没得说,否则,即便是皇上赐了婚,我也要拒绝的!”
白云浅眼睛微睁:“赐婚?”
“是,今日我进宫时,皇上向我提及此事,而且我见到战王,我猜,八成是他向皇上说了什么。”
“……他没事吧?”
“哼,果然是女大不中留,他好着呢!没事,”白运城道,“不过,你不许去找他,先等两日再说。”
白云浅微红着脸点头:“是,我听爷爷的。”
爷孙俩又聊了几句别的,白云浅告退。
白运城看着她的背影,心里不是滋味,捧在手里的小花,好不容易呵护着长大了,还没疼上几天呢,就要被人给摘走了。
说实话,沉如莫实在不是他心里的合适选择。
但看白云浅的样子,似乎是认定了他。
他无可奈何,目前来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大不了拼着全力护着就是。
白云浅回到自己院子,心里甜蜜又忐忑,还有些乱糟糟的。
原本就是想和沉如莫合作,现在真的要被赐婚,感觉却不复当初时的样子。
其实不用白运城说,她一时也不会去找沉如莫,羞怯之心还是有的。
窝在院子里,一直到天黑,食不知味的吃过晚膳,她看了白芍几次,白芍被她看得有点莫名其妙。
“小姐,您可是有什么事要白芍做吗?”
白云浅脸微红,若无其事道:“没有,看你这两日辛苦,若没事就早点去歇着吧。”
白芍更加莫名其妙,自己也没干什么啊,怎么就辛苦了?
白云浅躺在床上,捂着发烫的脸,那家伙是怎么回事?也不说来个信儿,到底在干什么?
不知道她会着急吗?
啊,好烦。
她不容易睡着,隐约听到有吵嚷声,立即警醒的睁开眼。
“白芍?”
白芍没回应,似乎没有在。
白云浅更加警觉,立即穿好衣裳,把藏在枕头底下的匕首拿出来。
她慢步往门口走,走到院中,正遇上回来的白芍。
“小姐,您醒了?奴婢正要回禀您。”
“发生何事?”
“是二夫人那边,今天晚上又有人来找她,被抓了,关于暗室的事,您看该如何?”
白云浅微挑眉,眼中划过笑意:“先不急,看看再说,祖父呢?”
“老管家已经派人去禀告相爷了,人也押去前院。”
“好,走。”
前院已经灯火通明,白运城还没睡着,今天他心绪烦杂,哪里还睡得着。
老管家向他回禀,说是有人夜闯后宅,他简直都要气笑,这些年巴结他的人不少,恨他的人也有,但如此明目张胆夜闯府宅的,还真是不多见。
他坐在前厅,看着管家带人把一个穿着黑斗篷的人押上来。
此人低着头,根本看不见脸,此时被五花大绑,根本没办法脱身。
他怎么也不明白,好好的,这相府也不是头一回来了,怎么这回就被抓了?
而且,抓他的人身手超卓,绝不是寻常的人,白府的戒备,什么时候这么森严了?
他还没想通,就被押过来。
白运城沉声道:“你是何人?”
黑斗篷不说话,依旧低头不语。
“为何夜闯相府,还去后宅,意欲何为?”
白运城字字冷厉,但对方就是低头不吭声,以沉默对抗。
很快,二夫人也来了,人是在她的院子里被抓到的,她都要吓死了。
这次是她放出暗号,请这个人来的,自打被那些“冤魂”吓晕之后,她的精神一直就高度紧张,就想让此人出现,给她一些安神的药吃。
可没想到,此人刚一露面,还没见到她,就被潜伏的人给发现抓住了。
二夫人听到打斗声出来,一看这种情况差点又被吓晕。
这要是被审出来,那还得了?
光是行为不端,和外男私会,就足够要她的命了。
她匆忙赶了来,正听到白运城审问。
“父亲,”她上前道,“惊扰了父亲,实在是儿媳的不是,还请父亲原谅。”
白运城扫她一眼,其实并没有把事情和她联系在一起,以为只是黑斗篷来探白府,凑巧落在她那里而已。
“行了,此事我自会作主,你且退下吧!”
二夫人心中有鬼,听这话也分辨不出白运城到底知道多少。
“父亲,儿媳以为,不如把他交给衙门处置吧?此人有胆子闯进来,说不定是有些身份背景的,若是私下处置了……”
本来她说前半句,白运城还觉得她是为府里考虑,一听后面的话,不悦道:“有些身份背景又如何?难不成我还怕了他们不成?”
“父亲……”
“没有你的事就退下!”
二夫人心急如焚,又不知如何破局。
白云浅带着白芍也到了:“二夫人,若是不想走,就留下来看个热闹吧!”
她快步到黑衣人面前,似笑非笑地盯着他:“本小姐倒要看看,这位到底是何方神圣!”
“云浅,”二夫人低声对她说,“这事儿奇怪,咱们最好还是别沾手,干脆把人送去衙门得了,有什么事让他们去审,省得万一有什么,惹得父亲生气,气坏了身子得不偿失。另外,父亲刚回说,多少人都盯着,还是低调些好……”
她苦心婆心,就想让白云浅去求,赶紧把这个人送去衙门,只要出了白府,就有一线生机。
可现在的白云浅,哪里会听她的?
轻轻扯回袖子,目光清冷地看着她:“不着急,此人夜闯,必明事而来,我们做为主人家,总得问一问,哪有什么都不问就送衙门的道理,你说是吧?
再说了,我们白府已经够低调,再低,那就不是低调,而是胆小怕事。这可不像你啊!”
二夫人一噎,手心渗出潮湿的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