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如莫无语,怎么当初就挑了这么一个傻侍卫!?
能干什么,当然是挑一份礼物啊!
“本王即便没有时间,懒得去,也不能失了皇家的风范,总不能让人说本王小气,送个礼还是要的。”
风一大脸扭成包子:“又不是今天……”
沉如莫扫他一眼,他立即闭嘴,行吧,您说了算。
沉如莫在库房里来来回回转了好几圈,金银之物太俗气,那小狐狸虽说奸诈,但也不是什么俗气的人。
玉器?也太常见了。
至于首饰什么也不合适,她又不是开首饰楼。
思来想去,左找右翻,也没什么合适的。
风一等了近一个时辰,也没见沉如莫拿定主意。
他就奇怪了,选个礼物,这么难吗?
这满满一大库房的好东西,随手拿一件就行啊。
再说了,带上些金锭子去,码整齐,闪瞎别人的眼,不是更实惠?
哪用得这么费心思?
最终沉如莫无功而返,又回到书房,抬头看到书房的暗门,眼睛微亮。
有了。
……
第二天一大早,白云浅起床梳洗,白芍向她禀告情况。
“小姐,府里一切风平浪静,管事下面的人没一个闹事,那几个被罢免的管事也不敢多说一句,替补了他们的人在外面候着小姐,想要当面向您请安。”
白云浅轻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淡淡道:“不必了,让他们回去,好好做事,丞相府好了,他们才能好。忠心丞相府才是他们该做的,做好本分,也自不会亏待他们。”
“是!”
“二夫人那边呢?”
“还没有消息,昨天晚上被气晕,半夜之后奴婢去过一趟,没有什么变化,不过……”
白芍略一迟疑,“奴婢以为,她不会这么轻易放弃。”
白云浅目光微凝:“无妨,白芍,你在咱们院子里挑几个机灵的小丫环,从低等里挑,提拔上来,你负责管束训练她们,总指着你一个人,太累了。”
白芍抿抿嘴唇:“奴婢不累。”
“那奴婢先退下,让那些管事先走。”
“好,去吧!”
“是。”
洲儿从外面进来,笑着说道:“小姐,早膳摆好了,奴婢伺候您用膳吧!”
白云浅扫她一眼:“洲儿,你跟着本小姐多久了?”
洲儿笑了笑:“奴婢自八岁起就到您身边了,您忘了?您和夫人一起去城外庙中进香,半路回来时救了奴婢,夫人可怜奴婢无家可归,就把奴婢带回府,跟在小姐身边伺候了。”
白云浅低头搅着手里的汤勺,没有说话。
洲儿问道:“小姐今天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了?”
白云浅抬眼看她:“没什么,就是忽然想问了。”
想看看你落得这样的下场,究竟冤不冤。
洲儿抿嘴笑,给白云浅布菜:“小姐,您还记得夫人吗?”
她所说的“夫人”,指的是白云浅的生母,丞相府的长房长媳。
白云浅垂眸:“记不清了。”
洲儿叹口气:“是啊,小姐那时候太小了,奴婢记得,第一次见到夫人,简直就和见到仙女一样,她那么美,奴婢想,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美的人呢?她还很温柔,抱着奴婢的时候,一点也不嫌奴婢脏,还给奴婢点心吃,那点心真甜真香啊!”
她一边说,一边观察着白云浅的神色,眼底深处闪过怨毒的光。
白云浅心中冷笑,她这可不是感慨,更不是感激夫人的救命之恩,而是往人心上扎刀子。
若自己真的是原主,听到这些,一定会情绪低落,心里难受吧?
哪怕自己不是原来的白云浅,内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那个温柔美丽的女子,心地善良,以为救了一个可怜的小女孩,哪会想到,多年以后,对方竟然不思回报,还倒向二夫人,合伙害她的孩子。
白云浅心里的寒意如冰,也不再多说,一个眼神也不再给洲儿。
白芍从外面进来,眸子微微一眯,打量洲儿的脸。
她的脸一切如常。
白芍垂眸:“小姐,管事们都走了,让奴婢替他们感谢小姐。”
“去简单收拾一下,一会儿出门。”
“是。”
洲儿在一旁问道:“小姐要去哪里?不如奴婢一起去?或许能帮上什么忙,整天在这院子里,奴婢都快闲得长毛了。”
她自以为好笑地笑了笑,发现白云浅脸上一丝笑也无,又忍住。
白云浅擦着嘴,暗自冷笑。
整天在院子里?不是应该说在二夫人或者白如梦的院子里吗?
“不用了,白芍跟着我就好,”白云浅扫她一眼,“你的门牙……还是少出门吧。”
洲儿:“……”
她的脸迅速涨红,紧紧咬着嘴唇,不甘心的低下头。
为什么!
为什么她这么倒霉?走个路都能绊一跤,还能磕掉门牙!
现在一说话漏风不说,还不露牙笑,若是影响到她嫁人……
不过,幸好,还有二小姐,二小姐说有办法给她补颗牙,还能给她找个好归宿。
二小姐想嫁到太子府去,那可是除皇宫之外,最尊贵的地方!
若是能跟着二小姐嫁过去,做个妾侍……
哪怕以后太子登基,不能做贵妃,妃位,做个嫔什么的也好啊!
那她以后就不是奴婢,而是主子了!
别说白云浅,就连老丞相见了她都是要行礼的。
还有白芍那个该死的贱人,到时候一定要抽筋扒皮,让她惨得不能再惨!
白云浅眼角的余光看着她面容扭曲,目光闪烁,不知道在打什么坏主意,无声勾唇笑了笑。
她带着白芍出门,洲儿悄悄跑到白云浅的梳妆台前,飞快拧开美容膏瓶子看了看,里面果然少了一些。
她心头一松,暗喜瞬间占据心头。
哈哈!成了!
她喜不自胜,好像看到脚下已经铺开了一条辉煌大道,迅速向着白如梦的院子走去。
白如梦今天总算是好了点儿,气息也强了一些,但气色还是极差。
若不是这几天厨房给她熬各种补汤,她自己也吃补药,她怕是要难过。
但今天早上,似乎有些不太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