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备——”
“迎接大小姐!”
莉莉丝登船时,沃伦-特洛特手下的军人挺直腰杆站在甲板两侧,声音洪亮的迎接莉莉丝的到来。汹涌的海浪已经退去了,在黄金舰的甲板上,正好能看见浪花号对海里军人施救的画面。
水晶武器彻底摧毁了两艘护卫舰,但在此之后,沃伦并未下令追击,而是任由浪花号上的水手们将落入海中的军人打捞上来。
林秋环顾四周,发现沃伦和他想象中似乎有些不太一样。
这是一个能毫不犹豫击沉大小姐两艘护卫舰的男人,然而现在他看起来反倒并不想要谋反,至少黄金舰上的水手和军官们都对莉莉丝以礼相待。沃伦似乎认出了艾丽莎,在看见艾丽莎后,他明显一愣。
这倒也不是太过令人意外,毕竟艾丽莎在百年战争时期还是极为出名的。
“这边请。”
沃伦认为只有在优雅的场所谈话才能共有效率地进行下去。因此在绝大多数时候,沃伦的黄金战舰都并非用于打仗,中立国超过半数的大人物都在这艘船上享用过丰盛的盛宴,欣赏过中立国美妙的夜景。
这也是特洛特家族商业线能横跨二十三中立国的最重要原因,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商人,与普通商人不同的是,特洛特家族掌握着足以毁灭一个小国的军队与武器。
但是没有人会因此而担忧,因为沃伦从不做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这也是他不会对雅格贝拉的部队斩尽杀绝的原因,他们之间的恩怨充其量之只能算相互不服的程度。
“不必惊讶,我只是想让雅格贝拉学会谦逊,她那套军人的做派或许在战场上很吃香,但在和平年代,被得罪的都是我们潜在的客户,更何况……若是真正打起仗来,鹿死谁手还是未知之数。”
沃伦朝部下扬了扬手,几瓶准备好的美酒很快被送了上来。要是老杰克在这里,绝对会两眼放直,馋的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宴会厅的水晶灯被调到了令人舒适的程度,既不刺眼,也不会让宴会厅显得过于黯淡。
整个宴会厅都镀了一层黄金,时不时有一缕晚风拂过,在烛火与水晶灯的陪衬下,屋内的气氛让人十分惬意。
不一会,厨师推了一个长长的手推车,三层架子上摆满了丰盛的美食。
这幅场景和雅格贝拉部队用餐时的景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食物的飘香也让菲尼克斯犹豫了一小下。
她看见推车的第三栏摆了好几盘甜品。
“这个家伙是敌人吧?他真的是敌人没错吧?难道他要请我们吃饭吗?也许你们搞错了,这家伙其实是个好人?”菲尼克斯凑近了林秋,窃窃私语了起来。
其实林秋也有些发懵。
在登上黄金舰时,他仔细观察了甲板的构造和军人的分部,一早就做好了暴起解决掉守卫,让后抓住沃伦当人质的打算。结果准备了一整路,这个沃伦居然打算请他们美餐一顿?这么一想,雅格贝拉部队用餐时他们三个被留在了船长室,这大晚上的还没吃过东西呢。
“久仰大名,艾丽莎女士,没想到大小姐的帝都之行竟然结交了如此重要的朋友。”入座后,沃伦率先开口。莉莉丝等人登船时,他就仔细观察了林秋等人,艾丽莎自然不必多提,林秋肩上的剑盾徽记也表明了他的身份,除此之外,虽然没有任何线索能让他辨认出菲尼克斯的身份,但从她对待林秋的态度不难推测出她也是同一级别的存在。
也就是说,他的黄金舰上一下子就聚集了三名圆桌骑士级的大人物。
中立国的商人们都以精明著称,沃伦更是其中的翘楚,他很清楚在这种情况下和莉莉丝交恶究竟是多么不明智的举动——更何况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对莉莉丝怎么样。
“各位应该还没有了解状况吧,刚才轰掉了你们的护卫舰只是出于我和雅格贝拉的私人恩怨,并无冒犯大小姐的意图。不过从结果来看,雅格贝拉似乎并不是最好的护送者,她的部队擅长的是陆地战,海战是特洛特家族最擅长的领域。”说了一半,沃伦不忘隐晦地提醒莉莉丝特洛特家族的力量。这次派出整支黄金舰队不仅是要挫挫雅格贝拉的锐气,更重要的是为他的谈判增添筹码。
特洛特家族与老会长达成的协定仅在后者在世时有效,现在老会长死了,他自然要抓住这个机会,对协定进行不同程度的完善。
“也许你从雅格贝拉那里听说了一些对我不利的传闻,在这里我有必要澄清一点,不管别的将军怎么想,至少我还没有接管商会的想法。”沃伦耸了耸肩。
“你带来了自己整支舰队,目的该不会只是要向我澄清误会这么简单吧?”莉莉丝问道。
“当然不是,大小姐。你知道,生意场是一个非常复杂的地带,与谁交朋友,与谁交恶,这全都需要眼光,一旦选择错了合作伙伴,我敢保证未来的路会难走许多。”
“你是在说,我该和你结盟,在你收买了加布尔试图绑架我之后?”莉莉丝有些不屑。
“加布尔有他自己的行事准则,准确地说我和他是平级的存在,我们只是和他谈了一笔生意,就这么简单,我的唯一目的,就是在你抵达本部前提前见到你本尊罢了。至于中间发生的不愉快,你应该全部记在加布尔头上,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立刻向冒险者公会发布他的通缉令。”
莉莉丝深呼吸了几下,她不打算继续和沃伦做表面文章了,因为她知道无论自己怎么说,沃伦都会把责任推卸到加布尔身上。
“现在你已经见到了,就直说吧,你的目的是什么?”
“大小姐,谈生意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太过直接的话会让你损失许多利益……不过既然你这么直接的话,我也就直说了——我的故乡在东海,那里夙有黄金乡之称,不过自你上位以来,本部似乎对于东海的贸易线太过严格了一些,所以我希望你能稍稍改变一下自己的策略,让特洛特家族在东海的贸易产业更加自由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