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魔物并非我们最终的课题,尽管我承认这个机构还存在许多目光短浅之辈,但我确定你不是其中之一,陶博士。他们实在他肤浅,并且完全走歪了,穆萨财团创立者的遗愿正确的解读,是希望我们重新定义人类与魔物之间的联系,而我坚信,我们已经站在那扇们之前了。”
说着,阿迪克推开了一扇门。
房间的构造与楼上的实验室极为相似,只不过进门之时,艾拉便瞳孔一缩漂浮于营养槽内的并非魔物,而是人类。他们周身赤裸,有男人,有女人,也有老人和婴儿,阿迪克的研究室里,只有研究人类后得出的数据。
即便在这个充满罪恶的底层,阿迪克依然认为自己的是孤独的,绝大部分人因为将魔物作为毁灭武器培养而遭到通缉,只有他是因为研究人类而遭到登上了教会的悬赏名单。
艾拉进门后便浑身一凉,除了被满屋的人类实验体外,最引人注目的便是挂在墙上的教会悬赏令了。
阿迪克。
危险级:s
因犯下多起谋杀罪遭到通缉。
悬赏者:欧比奥大公。
艾拉见过不少s级的悬赏令,但其中多半是极度危险的魔物,她还从未在这个级别的悬赏令上看见过人类的名字。
“听着,我知道你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但我敢保证这绝对是最正确的道路。那些家伙对魔物的研究多度了,以至于全都走进了死胡同。”他顺着艾拉的视线看了一眼墙上的悬赏令,摇了摇:“他们将我定义为反对文明的杀人狂,不过他们错了,我对人类的喜爱远超他们的想象。”
只不过阿迪克表达喜爱的方式比较“特殊”,他从小就喜欢将自己的喜爱的东西切开,或拆得支离破碎,他试图以结构的方式了解这种喜爱的源头。但奇怪的是,每当他弄清这缘由之后,就突然觉得一切索然无味了。
因此他逐渐明白,他需要的是一个永远解不开的谜题,终于有一天,他找到了人类本身。
“我真是太傻了,真正值得研究的对象一直在我身边,而我挥霍了十几年才发现了它”
阿迪克眼中透出说不出的狂热与向往。
年轻时,阿迪克有一个年轻漂亮的妻子,也有一个美满的家庭。他的妻子是骑士,而他则年纪轻轻就加入了研究员,并深受导师的赏识。美满的生活并未持续太久,战火就不可避免地影响了他们,作为骑士的妻子陷入了抉择。
她是欧比奥大公的长女,同时也是贺露提雅的皇家骑士,理应为贺露提雅、为家族而战。尽管她是如此努力,却依旧遇到了难以解决的问题刻印。她和绝大部分骑士一样,无法容纳刻印,而无法容纳刻印,就意味着她无法更进一步。
有一天,妻子将苦恼告诉了阿迪克。
“为什么”
阿迪克转过头,望着艾拉。
他的语气并非痛苦的质问,也没有对命运不公的呐喊,而是单纯的好奇。他的眼神让艾拉相信这个老人是真的希望弄明白其中的奥秘。
“我翻阅了研究院所有和刻印有关的资料,得到的全部答案都是一致的天赋。书上说,人类的驱壳是天生的容器,它们承载的器量不同,有的人生下来被誉为天才,也有人生下来就是废物嘿,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并不是什么愤世嫉俗的老头,我讨厌的不是不公平,而是未知。研究院有那么多才华横溢的研究者,却没有人能够解答我的疑惑或者说,他们甚至从未试图解释这件事。”
“所以弄清这个谜题,我不得不开始自己的研究。”
阿迪克的研究并不顺利。
他既不了解魔物,也不了解人类,研究员的大图书馆里对人类本身的诠释也极为模糊,这让年轻的阿迪克大为不满人们认为一个人是废物,却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成为废物。很快,他的研究便陷入了瓶颈,他在研究院的申请被一一驳回了,前线频频告急,阿迪克的研究被高层认为是无意义的。
知道一个是如何变成废物的对战局没有任何帮助,更何况他们并不想知道其中的原因。这意味着,阿迪克必须自己想办法。
直到有一天,他的妻子又对他谈起了前线的种种危机,以及她对刻印的渴望。
“那时,我望着妻子美丽的眼睛看了许久,我至今记得那当时的画面。我比任何人都爱她,也正是那一刻,我想明白了我得打开她,让她成为我事业的一部分。我在水里放了迷药,也试图将每一个细节都印刻在自己的脑海里,我记得她惊恐的表情,以及质问与难过的眼神,但我相信终有一天,他会理解我的牺牲。”
沉默许久之后,阿迪克才开口说道:“问题出在心脏。”
“当我发现其中的原因时,我的通缉令已经挂满了整个帝都,可是我的研究只进行到了一半,我只弄清了心脏容量或多或少地会接受来自父母的遗传,但在极少数情况下,会发生突变的情况,譬如一对农民生下了一个天才,这种事是存在的。离开帝都后,我不仅要躲避教会与欧比奥家族骑士团的追杀,同时还要寻找不同的呃,志愿者。”
战争时期,只要几枚金币就能从收养所那里买下一个孩子。
“那段日子十分难熬,我四处流浪,忽然有一天,一个自称辛朵拉的人来到了我的面前,那个女人说她来自穆萨财团,并且关注了我的研究,她原因为我提供我需要的一切资源实验室、器材,乃至实验体。”
“辛朵拉告诉我了一些我不知道的事这个世上不仅存在着无数刻印,同时也有剥夺并消除一切刻印的力量。她希望通过我的研究,移植这种力量,并将它转移到其他人身上。即便对我来说,这也是一个不小的挑战,我只是刚刚解读了刻印与心脏之间的联系,但如果想要移植这种力量,我不仅需要将他们打开,还要确保在移植过后,他们不会死去。”
“我更加频繁地将被送到这里的人打开,进行移植工作他们全都成了失败品,除了一个青年我并不能保证那次移植有多么成功,但至少他活了下来,并且获得了一些奇怪的能力。”
阿迪克翻阅着桌上厚厚的资料,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抽出其中的一张。
“奥伯迪恩这是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