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仆长卡莲”女子摇了摇头:“你们认错人了。”
她的一连串问题得到的只有林秋与尤里乌斯长时间的沉默应对。两人的反应让她更为不解,她盯着两人看了半晌,才木讷地问道:“怎么了”
“难道你是她的姐姐或者别的亲人”林秋觉得只要卡莲染上赤发,再化点妆戴个美瞳之类的就和她一模一样了。唯一不同的是两者之间的气质,她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某种让林秋熟悉的感觉。
虽然外表妖艳,却又让人感觉威严而庄重,这种截然矛盾的气质此刻在对方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她啊既不是姐姐,也不算亲人。硬要算的话,她是我的第一个作品。”
“作品”忽然间,林秋回忆起这种熟悉的感觉究竟来自哪里了。
北境的赫萝、钟楼的麦卡丽丝,他当时遇到那两位存活了千百年的魔物时,也产生过相似的感觉。
“如果你们仔细阅读过这本书就会明白了,那个丫头是我几片羽毛加上些许血脉造就的产物。”
林秋几乎同一时间说出了对方的名字:“菲尼克斯。”
“恭喜你,终于猜对了。”
同一时间,粉色珍妮。
此刻是这里最为冷清的时间,由于王室宴会的原因,他们所有的客源现在都趋之若鹜地赶去了内城,粉色珍妮终究是贵族舞会的替代品,更何况这次宴会还是莉雅女皇亲自举办的。就在这时,大门被人一脚踢开。闯入者足足让打手们愣住了数秒。
至少他们还从未见过哪个砸场子的人会带着一个生死未卜的重伤者。
很快有人认出了两人,毕竟四位队长在塔伦王国的知名度仅次于那几个大贵族。不过这四位队长对粉色珍妮而言却不怎么上道,他们从不把自己闲暇的时间耗费在花天酒地的场所。
“带我去见夜莺。”
这个彪悍的开场白让酒保与打手们再度像个傻子般盯着对方。半夜来的那个少年已经十分不同寻常了,没想到这位柯丽雅队长一来,就直接要见他们的“老板”。不过他们心里清楚,论战斗力,搞不好他们这一票人加起来都不是柯丽雅的对手。
正当他们左右为难时,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从二层响起。
“我还在想,你究竟什么时候会来找我呢柯丽雅。”夜莺显得十分开心,她穿着一袭黑色长裙,背后依旧背着黑木制成的长弓。而柯丽雅在见到对方时,心跳骤然快了几分,为了掩盖自己心里的慌张,她右肩稍稍发力,将昏迷不醒的萨尔芬甩向了对方:“他中了你的特制的毒药。”
夜莺挑了挑眉:“我已经救过他一次了,如果他听了我建议就不会这样了。”
“治好他。”柯丽雅直视夜莺的双眼,毫不客气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可以。”夜莺微微一笑:“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你当时跟我学了如何解这种毒,这种小事你自己就能处理了吧柯丽雅,你看起来变了不少啊,从前你可从来都不会救人是因为帝都那件事的关系吗虽然我听说会长的计划失败了,但你的计划却成功了,不仅如此,你还成功在两名圆桌骑士的眼皮子底下逃了出来,那段时间公会不少人都在议论你呢,不少人觉得应该由你取代百风会长的位置”
说话时,夜莺已经查看起了萨尔芬右手的伤势:“如何,权力游戏玩得还开心么我倒是随时欢迎你回来,你知道自己真正属于哪里。”
“不,刺客公会的历史已经结束了。”柯丽雅眼神中的坚决超乎了夜莺的意料:“该清醒的人是你才对”
“是因为提尔赛琉斯,没错吧。”夜莺以确定的口吻说道。柯丽雅从戒备森严的帝都成功脱身这件事让她充满传奇色彩,尤其是在刺客们原先的信仰倒塌之时,新的信条尤为可贵。但夜莺从来都不是一个虔诚的信徒,她早就猜测柯丽雅能够逃脱是因为某些更深层次的原因。
林秋的到来让她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测。
“可是你也应该知道,那些人面对的敌人究竟是什么级别的存在柯丽雅,你的运气不会总是那么好。”
夜莺在萨尔芬的右臂上涂满了药膏,眉头紧蹙:“送来的时间太迟了,毒液已经摧毁了他的经脉,即便能醒来,他也不得不永远脱离骑士的行列。”
萨尔芬的遭遇倒是全然出乎夜莺的意料。
她一直认为萨尔芬是个聪明人,而聪明人显然不应该以这种惨淡的结局收尾。更让夜莺想不明白的是,萨尔芬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败给了齐格勒那个莽夫。
“不过,他的命应该保住了。如果你想从他的口中知道什么消息的话,最好别让他再中一箭了。”
夜莺朝就近的一位打手使了个眼色,后者战战兢兢地抱起萨尔芬走向柯丽雅。
两人的对话让打手们噤若寒蝉,他们知道自己的“老板”在暗地里进行着无数阴暗的勾当,但她却从未旁若无人地当着所有人的面和别人谈论这些事他们知道了太多不该自己听到的消息了。
这让见惯了塔伦王国阴暗面的打手们不安极了。
“谢了。”柯丽雅憋了好一会儿,才如此说道。
“真是难得。”夜莺的笑容颇有些讽刺意味:“不过萨尔芬倒是提醒了我一点是时候离开这里了,对你来说应该是个好消息,你以后再也不必为寂静玫瑰的事情而担心了。”夜莺顿了顿:“如果你想通了,欢迎你在三天内来找我。”
“不必了。”
柯丽雅转身,将自己的背影留给对方:“就此别过吧,老师。”
“嗯,就此别过吧。”
希望你别步了法兰恩那些人的后尘。夜莺在心里默念道。
她曾经试图阻止过法兰恩,出于一位好友的建议;而现在她也试图阻止柯丽雅,以她曾经老师的身份。
不过这些执拗的人从来都不会听从她的建议,看来柯丽雅后来跟着法兰恩什么都没学会,倒是把他那一身固执劲学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