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宥谦这次去县城花了四天时间,回来时带了不少消息。
有些事情可以对全家说,有些事情却只能对沈若星说。
“我找了朋友去伢行打听,没能查出什么有用的消息。
小婶是从隔壁县的伢行送过来的,说是在隔壁县卖不出去,所以送到这里来试试运气。
我觉得这话有点儿假,但是也没办法去查证,除非去小婶之前待的伢行再查。”
对于伢行这边,沈若星也没抱什么希望,如今听到这话也不算失望,她改问那件绣品,有没有打听出什么消息来。
宋宥谦摇头道:“没有,我把绣品送去绣庄了,绣庄的管事说这东西好看,但是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说应该是师承名家。
后来我找了另一家绣庄将那副绣品卖了出去,绣庄给了五两银子。”
五两?
沈若星很是震惊:“这东西竟这么值钱?”
“那管事说这东西本该更值钱,可惜绣线用得一般,如果在其中掺杂金银丝线和彩羽线做装点,这个蝴蝶在阳光下随着角度不同就会散发出不同的光芒来。
换了绣线再换块底布,价格再翻几倍都不成问题。”
这话不由让沈若星想到了上辈子在网络上看到的一句话,说祖国不是没有奢侈品,是那些奢侈品一般人根本消费不起。
现在想想,一个三十厘米乘三十厘米的绣花帕子,换了材料之后,价格只算翻四倍,这就是二十两。
如果真让昭昭去绣一件衣服,那不得大几百两银子?
暂且将衣服定为五百两一件,按照一两银子抵后世一千元的购买力来算,这件衣服价值十百千万,五十万!
所以,昭昭绣的这些东西就是消费不起的奢侈品吧!
沈若星觉得有些眩晕,她在这未知的世界辛苦一年,还抵不上昭昭做的一件衣服。
她真是入错行了!
宋宥谦看沈若星一脸菜色,还以为她是太过吃惊,便换了个话题:“这次去书铺顺道结了一笔账,是截止到八月,你上本书的稿酬,一共是四百二十五两。”
“多少?
四百二十五两?
我没有听错吧?”
刚刚情绪波动太大,沈若星以为自己幻听了,赶忙又问了一遍。
宋宥谦给了她一叠定心丸——银票。
“你没有听错,是四百二十五两。
这本书在一个县城就能赚一百两,哪怕其他的县城不如泰平县这么大,几十两总能赚的,更何况这个书还送去府城和省城了,那边的稿酬肯定会更高。
且等着吧,年前你还能收一笔分红。
而且年底的时候,咱们第二本书也该卖出去一些了,两下加起来,这钱只会更多。”
这话一出,沈若星立刻捂嘴笑了起来。
如果不捂住嘴巴,她怕全家人都能听到她放肆的笑声。
四百二十五两,后面还有更多。
哈哈,这可是妥妥的睡后收入呀!
她得收回刚刚的话,她没有入错行,她就应该在写作这条路上一去不复返!
“嘿嘿,那个,宋宥谦,咱们想想看,还有没有别的故事可写。
还种什么田呐,写书得了!
哈哈,我实在没想到,写书竟然这么赚钱!”
沈若星看着银票两眼放光的样子,整个就是一财迷,还是看到钱就走不动道的那种,但落在宋宥谦眼里,却还怪可爱的。
他笑着说:“你先将银票收起来,我这儿听了一个新消息,兴许能让你编个故事出来。”
“什么消息,你快说,说来让我听听!”
“你先将东西收好,咱们出去,等人齐了我再说。”
沈若星将钱袋往袖子里塞,边塞边嘟囔:“什么事情,弄得这么神秘兮兮的。”
突然她灵光一闪,忙问:“是不是跟苗家有关?”
宋宥谦只是笑,却不肯接她这话。
见她执着地想问个答案出来,便一手揽着她的肩膀将她往外带:“这会儿跟你说了,待会儿还得给大伙儿再说一遍。
你就消停会儿,别问了,等人到齐了我再说。”
两人光顾着笑闹,根本没注意彼此之间的距离被拉近。
等从宋宥谦的房间出来时,院子里的人都很是诧异地看向他们。
在众人异样的视线下,沈若星这才发现自己竟被宋宥谦半搂在怀中,而她的两只手,一只放在宋宥谦的后腰处,一只还扯着他的袖子,看起来……
就好像是黏黏糊糊的臭情侣。
当这个词出现在脑海中之后,她赶紧收回自己的手,然后一跳三丈远,试图跟这人撇清关系。
“那什么,我们没有……”
看着众人一副“我懂我懂”的表情,她觉得自己刚才的举动颇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
哎,她刚刚刚到底是哪根线搭错了,才做出这种让人误会的事情来。
心知解释无用,她赶紧转移话题:“那个,宋宥谦有话要跟你们说。”
怕这些人不信,她又补充一句:“跟钱有关的。”
接着她赶紧给宋宥谦使眼色,嘴里还无声提醒:“昭昭,昭昭,五两银子。”
平日里沈若星一直气定神闲,如今难得窘迫的样子宋宥谦真是百看不厌,但又怕逗得狠了她下次会避着自己,于是忍着笑意道:“对,我这次去县城赚了一笔钱,想要跟大伙儿说一说。”
众人一听这话,立刻往堂屋而去。
小两口的热闹什么时候都能看,但是钱却不是什么时候都能赚的。
待人到齐后,宋宥谦先说了钱的事情:“小婶之前做了一件绣品,我前几天去县城卖了,得了五两银子。”
这话一出,屋里的人瞬间齐刷刷地看向季昭昭。
季昭昭不明所以,下意识的就往宋有福身后躲。
宋宥谦赶紧拿出银子吸引众人的注意力,接着又说出一个重磅消息:“苗文星被革了秀才功名,并且以后再不能参加科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