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等着!今天你砸了我的场子,我是不会让你好过的!”
说罢,他一瘸一拐地飞快离开这里。
宋忘忧想也知道他大概率是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行为,她期待着师徒两人能做出怎样的反击,正好能为她无聊的生活增添点乐趣。
她拿出手机,从刚才就响个不停,刚接通,对面就开门见山地说道:“我听你师妹说你下山了?”
那头的声音慵懒中带着低柔。
“下山的消息你藏得倒是严实,我去道观找你,才发现你已经不在了,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会待在那里,毕竟我每次邀请你,你都无一例外地拒绝了。”
宋忘忧已经能想象出好友一副小狗被抛弃的模样了。
“事发突然,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还是那么冷淡,算了,就当是为了弥补我受伤的心灵,后天有兴趣来趟拍卖行吗?我这边新收了不少的古董,不如帮我掌掌眼?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东西。”
后天?
宋忘忧刚好没什么事,便答应了下来,“好,没问题。”
……
另一边,奢华的别墅中。
抽着雪茄的男子豪放不羁地坐在沙发上,一双杂乱无章的断眉,左眼浑浊不堪,右边则是被黑眼罩挡住,鼻子歪斜,一张脸长得既滑稽又难看,灯光照在他的脑袋上,就像是剥了壳的鸡蛋。
他就是独眼李。
对面瘦得和竹竿差不多的人就是陈蓉的前夫——牛元。
他低三下气地说道:“大师,您就再帮帮我吧,我也不知道陈蓉是哪里找来的人,居然轻轻松松地就看出她身上的不对劲,过几天我就要和他打官司了,我希望她能意外死去,她父母身体也还没有养回来,这样陈家的遗产就只会落在我手里。”
陈蓉几次三番地叫他签署合同,他怎么可能会同意!没了陈蓉的支持,那他好不容易才收拢的公司那些人,就会立马调转风头,毫不犹豫地把他给卖了!他也知道那些人都是墙头草,但为了吞并陈家的公司,他必须得到他们的支持。
本来一切都在计划进行中,谁料半路杀出了个程咬金!
独眼李吞云吐雾地享受着昂贵雪茄带来的快感,悠悠说道:“牛先生,你也知道我这里的规矩,给了钱我才好办事,上次的娃娃和符咒效果你也看到了,你就说值不值六百万?第一次我可以看在你是熟人介绍来的份上,给你个折扣。”
“但你这次太过了吧?空着手就求我帮忙,你当我这里是在做慈善吗?要是人人都像你这样,我还怎么做生意?你也是奇葩,非得把东西放在枕头底下,你是生怕别人发现不了吗?”
也太蠢了吧?
牛元尴尬挠头,说道:“陈蓉挺喜欢我的,我想要什么,她从来不会拒绝我,更不会怀疑我,所以我觉得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没想到她也遇上了高人,现在我的公司接连受到陈家的打压,都快养不活员工了。”
他转念一想,试探性地问道:“要不等我以后拿到陈家家产,再双倍付给你钱?”
独眼李冷笑一声,“你在我这儿画大饼是不是找错了地方?我也不缺你一个顾客,没了你,我照样有大把大把的钱进账,没钱你跟我在这里扯什么?你跟你老婆不是还没有正式离婚吗?你向她拿点钱不就行?”
说得容易,可关键是现在陈蓉防他防得很紧,要钱根本就不可能要到!
最近牛元觉也睡不好,生怕第二天自己就变得一穷二白,他恳求地说道:“大师您帮帮我,如果我能拿到程家的家产,我可以分你一半,怎么样?陈家一半的家产比六百万多了好几倍。”
“对大师您来说,想要除掉陈蓉不就是动动手指的事情吗?我要是能名正言顺地继承遗产,届时我绝对不会忘了您,您就是想在公司要个总裁的职位,我都可以给您,您看?”
一半的家产让独眼李有些心动,虽然他已经有不少钱了,但谁会嫌钱多?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自家徒弟就满脸怨气地跑了回来,说道:“师父!师父!有人砸我的场子!”
“大呼小叫个什么劲?一点出息都没有!”
独眼李皱眉不满地说道,“就你的本事,被人砸场子不是很正常吗?你没有把我的名号说出去吗?”
瘸腿史缩了缩身子,说道:“说了,但是对方没有听过,还说我和师父都是邪门歪道,祖师爷会惩罚我们之类的,更过分的是,她说师父你水平肯定也不怎么样,如果你在她面前的话,绝对撑不过几招!”
后面这些当然是他瞎编乱造的,如果他说得太轻了,要是师父不愿意出马为他报仇,那他不就在那个人面前丢大脸了吗?
不出所料,独眼李果然生气了。
他冷哼一声,说道:“我倒要瞧瞧是什么样的人能说出这种话!你知道对方的名字吗?”
“不、不知道,但她是个很年轻的小姑娘,刚成年不久的样子,长得还不错,而且她还说是我们的同行,还说解过师父您下的咒,就是吸走气运的那个。”
说起这个,牛元忽然想到陈蓉手机里的照片,当时只是匆匆一眼,程彤就急急忙忙把手机屏幕关掉了,还把他狗血淋头地骂了一顿,说什么有些人是他此生都无法接触到的存在,大概那张照片里的年轻女孩就是帮陈蓉的大师吧?
于是,他不由得问道:“你能画个画出来吗?或许我知道。”
一时间,师徒二人的视线都移到了他身上。
他有些紧张地说道:“我、我老婆说的大师也很年轻,也是个姑娘。”
瘸腿史在听到这话后赶紧潦草地把人画了出来,牛元看了会儿后,好不容易发现了相同的点,说道:“对、对!就是她!陈蓉说她光是瞧着就像天上的仙女,气质独特。”
独眼李左看右看都瞧不出这人究竟长什么模样,是徒弟画的太抽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