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中大殿里灯火辉煌，皇帝的影子被灯火拉的长长的，低头威严的眉眼间尽是冰冷看着地上始终不敢起抬头来。

内侍太监久久没有出声，片刻后转头看向了一边的铜制乐器，上面光滑的部分刚好可以映照出自己的影子来。

略显沧桑的脸上看不清表情唯有那已然遮掩不住的白发疯狂生长，闭上眼睛不再去看心里却是对事物在无法掌控的落差感。

他老了……

儿子们也都长大了。

许久之后皇帝低沉沧桑的声音再次响起。

“起来吧！”

在皇帝面前伺候了这么多年什么时候该谨小慎微的等待皇帝反应他还是很清楚的，听到这话贴在地面上的脸着才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下来，口中高呼着。

“多谢陛下。”

这才刚手脚麻利的爬起身来，凑到了皇帝跟前殷切的斟了杯茶递了过去。

皇帝看了眼茶盏接过来后还是不死心的问道。

“你确定看清楚了？”

闻言，内侍太监脸色慎重的重新跪倒在地。

“老奴看的真真切切绝不敢隐瞒陛下半分！”

那孩子，不，那就不能被称之为孩子了，简直就是个怪物！吓得他今夜非要做噩梦不可。这宫里的女人多了去了也不是没见过生孩子的，可即便是在生下残缺的孩子也没有那么多的眼睛。只一眼就让人浑身发抖不敢再看。

皇帝看着地上陪伴自己多年的人难得有如此惊恐的样子，顿时明白他所言非虚。

“你说这皇族是做了什么居然会有人生下这等怪胎。”

难不成这是这皇家气数尽了？

否则这么太子孱弱，定安王妃还生下了此等妖孽！

这话哪里是自己能接的，可看皇帝的样子内侍太监还是硬着头皮拍马屁道。

“老奴看着怪胎死得好，必定是因为陛下乃真命天子那等子妖邪自然不敢靠近，即便是个灾祸投身到了皇家也是要被陛下的龙气所震慑住的！”

虽然知道是拍马屁的话皇帝听了还是心情舒畅了许多，脸上的神色也好看了起来。

低头看了眼重新跪在地上的人语调也轻松了起来。

“你起来吧，多大岁数了动还动不动就跪下，朕不过问问罢了。”

“陛下乃是天子，即便随便问问老奴也不能真随便了啊！”

听皇帝与自己这样说话，内侍太监一张老脸上挤出菊花一样的笑容来，打趣了一句。

“到底是朕这个儿子……”

皇帝话没说完，可话里的意思却叫人忍不住打了个颤。

“老大那边听闻最近身子大好？”

听皇帝话音一转，就将话题扯到了大皇子的身上去。

内侍太监低着头心里再次咯噔一下，随后小心翼翼的看了眼皇帝的脸色，“大殿下洪福齐天，毕竟是陛下的龙子自然好的要比常人快！”

“你这老东西倒是最会说好听话。”

皇帝的脸上露出些许宽慰的笑意来转身即逝，似乎想到了什么了。

在皇帝身边伺候了这么多年哪有什么不懂的，自然知道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

“而且听闻自从大皇子妃来了后，大皇子的脾气可是好了很多，现如今这大皇子寝宫那边可祥和的紧！”起码是再也没有闹出什么人命来了，这合宫上下可都对这位大皇子妃感恩戴德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