鼬小时候经常泡在书房看书,亦是看过不少文人杜撰的历史传记。
而其中,将军抵御外敌的同时,还要顾及国内内斗纷争的故事屡见不鲜。
那个时候,年小的自己总是会把这些人捣乱的人,归结为‘坏人’,认为如果没有他们的话,以身许国的将军就能更轻松的应付外敌,守卫国家。
甚至于阿尔托莉雅的记忆中,她就是那个一边要守护不列颠,一边又要应付国中文武大臣捣乱的人。
总是会有人为了大义、为了大局而付出,不惜牺牲自己,
也总是会有人在大义、大局之中,趁机谋利、甚至是将局势搅得更为混乱。
但当时的自己一定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成为这样的一个‘坏人’,在承担起‘宇智波族长’这个称谓的同时,亦是背负上无法洗去的罪孽。
“你清楚你自己在做什么吗?鼬。”
身边站着执掌木叶各项权利的众人,猿飞日斩冷眼看着对面,锋芒毕露的少年,沉声开口,“我本以为你是一个能顾全大局的人。”
“你知道这么做的结果,会有多少人牺牲吗?”
“你知道你这么做,会让边界多少守卫木叶的同伴们寒心吗?”
鼬坚定的回道:“我知道,我都知道。”
“但也请火影大人明白,您出于您的身份、立场,有着必须做到的事情,而我出于我的身份、立场,也有必须承担的事实。”
“为了我的族人们能够活下去,我必须带着宇智波离开木叶。”
他没有以富丽堂皇的借口去掩饰自己,
亦或者是虚伪的反驳着、争执着对与错。
就宛若不论用什么美丽的借口掩饰,剑技始终是杀人的技巧一般。
或许……
在这份矛盾之中,
真的有很多人是无辜的,他们不清楚为什么木叶和宇智波会发生纠纷,亦不清楚究竟是谁对谁错。
但作为少数人的那一方,宇智波必然要被冠上自私的罪名。
可那又如何?
一如阿尔托莉雅先是反对,而后迟疑,最后一次又一次的询问,直至同意了自己的做法,并且愿意协助自己完成计划一般。
宇智波鼬承认自己有罪,但不承认自己有错。
大家只是被迫且又无奈的走着不同的路,仅此而已。
面对宇智波鼬如此直白的承认了自己的罪孽,反倒是让原本阴沉着脸色的猿飞日斩神情顿住,他那双发黄浑浊的眼眸注视着鼬,张开口想要再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气氛再一次安静下来。
木叶与宇智波之间的矛盾被宇智波鼬直白的摊开。
现如今,双方要面对的就只有两个选择。
第一个,宇智波离开木叶,双方暂时相安无事,共度这一次云隐村的袭击。
第二个,木叶反对宇智波离开,双方开战。
宇智波将会在这一次摩擦中灭族,而木叶亦是会在接下来与云隐乃至更多势力的角逐中失利,甚至是……毁灭!
毫无疑问,第一个选择是相对稳妥的。
虽然宇智波的离开,很可能会对木叶造成隐患,但至少现阶段不会有事。
所有人都认为,猿飞日斩出于为大局考虑,绝对会选择第一条路。
没有人觉得,他会选择第二条。
笃——
然而就在这时,沉闷的碰撞声在众人耳中响起。
原本还站在众人身前的猿飞日斩仅在一瞬间,便来到了宇智波鼬之前所站立的地方。
其枯瘦好似干柴的手掌印在空气中,手中还隐隐可见黑色咒文浮现。
封印术!
于此同时,四个暗部忍者从两面窗户窜进屋内,两两各执着一条铁锁,朝着已经闪躲到一旁的宇智波鼬挥去。
“火影大人,这就是你的选择吗?”
在猿飞日斩瞬身的那一刻,鼬已经出于‘直感’,朝着一旁闪躲。
而对于这扑来的几道身影,他的眼眸中浮现出一抹血色,声调依旧平稳,可却隐含着怒意,“这就是你所谓的……大局吗?!”
说着,宇智波鼬的手掌抬起,浑身劲力已然顺着经络充斥整条手臂。
轰——
下一刻,他的身躯直接撞碎了墙壁,落在大楼外的围墙上。
“宇智波鼬,你别冲动!”
猿飞日斩喊住了鼬。
其身影与四个暗部忍者顺着鼬撞碎的墙壁,同样落在火影大楼外的围墙上。
为了避免宇智波鼬反应过激,他们没有靠近,不过大楼的四面八方已经隐隐有澹红色的结界浮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以特殊的方式对周边的暗部忍者进行指示,划出了结界!
同时,一股浓雾将这片区域笼罩。
他们在试图遮掩视野,也在试图隐瞒这里即将发生的事情。
“这种结界还挡不住我。”
宇智波鼬睁着血红色的眼眸,其内黑色的三勾玉直勾勾注视着对面的猿飞日斩。
而火影大楼内,身为火影顾问的转寝小春和水户门炎姗姗从窗户来到户外,他们的脸色都有些茫然和迟疑。
一切发生得太快。
仅是一瞬间,原本还按捺着他们,不让他们动手的猿飞日斩,自己确实突然朝着宇智波鼬下手,试图以封印术困住对方!
而在他们的后面,木叶各个族长同样紧皱着眉头离开大楼,观察着四面八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升起的结界,也望着孤零零站在远处围墙上的宇智波鼬。
真的……要开战吗?
虽然此前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此时此刻真要动手,他们又有些迟疑。
如宇智波鼬所言,如今不是一个合适的时期。
甚至于,宇智波敢动手,一定做好了举全族之力,拖木叶下水的准备。
这不是一个理智的选择。
他们都将目光投向前方那道瘦小的身影。
猿飞日斩,你到底想做些什么?
“鼬,我知道这结界困不住你,我只是希望宇智波能再给我一个机会。”
猿飞日斩高举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敌意。
“你刚才突然朝我下手,现在又说,你希望宇智波再给你一个机会?”
宇智波鼬盯视着他,“三代大人,究竟是宇智波给你机会,还是你给宇智波机会?”
“我只是希望我们能有更多的时间……可以商量。”
猿飞日斩的语速很快,“我刚才就算得手了,我也不会杀你,我反而会放了你,我希望得到你的信任。”
“我很清楚杀了你,宇智波剩下的人只会更加疯狂,所以我使用的是封印术而不是带有杀伤力的术式。”
“我只是想要在你提出的两条路之中,再走出第三条路而已。”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我可以用我猿飞日斩的名字,以我三代火影的职务以及名誉进行承诺,从今天起,木叶将不会再对宇智波抱有任何的偏见。”
“若是你们愿意的话,随时可以搬回原先的族地之中。”
“甚至于,我想邀请你担任火影顾问一职,成为现下木叶的第三位火影顾问。”
“而如果合适的话,我将会拓展现有暗部的规模,再组建一支暗部的队伍,由你们宇智波进行安排,不论是人员的招募,还是职权上的支配。”
“我只希望,宇智波不要离开木叶,不要放弃木叶这个大家庭。”
“我希望你们能够再相信我一次,这一次,木叶和宇智波一定能够友好的建交,一定能够成为非常要好的兄弟、家人。”、
“我们将会一起,让木叶这个大家庭变得更加美好,更加安稳。”
其语气诚恳,言语之中的一个个条件更是让旁边木叶各族族长瞪大眼眸,其中也包括了日向日足、奈良鹿久、秋道丁座这样大族的族长!
“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