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延卿脸上没有半分怒色,一双凤眸直勾勾盯着我,眼神灼烫又风流。
笑了笑,挑眉又问,“阿真,你可知道,你这是造谣?”
“造谣?”
“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
“容王殿下失忆那段日子,可是日日要我,险些将我要得死过去。”
“所以真娘,这就是你现在还回味无穷的缘故?”
“……”
论无耻,我的确不是赵延卿的对手。
我狠狠剜了他一眼,抽回手坐到了对面去。
“明真,这就认输了?”赵延卿理了理皱巴巴的袖子,眉眼里的灼烫已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满目温柔,笑打量我道,“不是想膈应我么?怎么不继续了?”
继续?
他不嫌膈应,我还嫌恶心呢。
我抬起头,厌恶的看着他,不由冷嗤,“容王殿下倒是很能忍。”
“就是不知,昭和县主忍不忍得了?”
“明真,难不成你以为南音会因此与我闹一场,你便能拿到和离书?”
赵延卿唇角噙上一丝嘲弄的笑,眼神依旧温柔,停顿了下,又对我道,“阿真,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再有下回,我便真的如你所愿,从床上到地上,再到镜前……”
“日日夜夜,让你匍匐在我身下。”
说到最后,他的眼神渐冷,眸光里写满了警告意味。
我冷眼看着他,没答话,心中却很清楚,赵延卿一贯说到做到。
可我,也从不是逆来顺受的女子。
我侧过身背对着他,闭目养神,脑子里迅速思量起新的对策。
思绪间,马车已在官道上驰骋。
不久,又离开了官道,岔入一条通完城外的小路。
接着,便驶入了坑坑洼洼的泥泞大道上。
这可不是回春风巷的路……
赵延卿要带我去哪儿?
“这是回清河村的路,不认得了?”
我怔愣的望着外头愈来愈熟悉的树林,心中正狐疑,赵延卿不知何时坐到了我身侧。
此刻,他已恢复了平日的温柔面孔,一手搭在我腰上-将我扶正,一手又取出卷宗,递给我道,“这上头记载了青阳县近年来最新的一起人口失踪案,半年前,就发生在清河村,失踪者同先前几百名女子一样,都是容貌姣好的女子,年龄在二十岁上下,失踪前,都曾经人介绍,去城里给人做工。”
二十岁上下,容貌姣好,经人介绍去城里做工?
我接过赵延卿递来的卷宗,看着上头记载的字句,手指不禁颤抖起来。
我娘失踪时,县衙的卷宗也是这样记载的。
所以,赵延卿的确没有骗我,他手里的案子,或许真的与我娘有关?
怔然的盯着那卷宗片刻,我缓缓抬起头,第一次用平和的语气与赵延卿说话,“赵延卿,你……当真有我娘的消息?”
赵延卿轻轻点了点头,伸手抚着我的面颊,温柔应道,“阿真,我说过,我从不骗你。”
赵延卿的动作,让我方才和善的脸骤然又冷了下来,我用力扒开了他的手,不耐的又确认了一遍,“赵延卿,你确定,你真能找到我娘?”
闻言,赵延卿没说话,似乎因我的拒绝有些不高兴。
他从我手中将卷宗拿了回去,慢条斯理的塞进袖子里,才沉声又回我道,“找是可以找到的,不过时间会有些漫长。”
“再者,我需要你更真实的配合。”
“什么配合?”我赶忙询问。
是了,我对我娘是没什么感情。
可找到她,是我爹的心愿……
我再恨赵延卿,也还是希望能完成我爹的遗愿。
我抿唇,期待的看着赵延卿。
赵延卿也看着我,良久,又摆摆手道,“算了,你做不到的。”
他刻意耍我不成?
我顿时有些不悦了,“赵延卿,你都没说怎知我做不到?”
“真真切切的与我做一次,你肯吗?”赵延卿淡笑,柔声打断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