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海霖让人从银行取出一个亿,由康丛亲自送到了闻盛家中。
闻盛也将昨晚收集到的证据交给了康丛。
顾海霖没有看内容,而是直接交给闻悦。
闻悦看着面前的纸袋,却没了勇气打开。
「怎么了?」顾海霖问她。
「你帮我打开。」闻悦抬眸,向他投去求助的目光。
顾海霖理解她此刻的心态,帮她打开纸袋,取出里面的东西。
计晓薇年轻时的档案,以及她尸检报告,一份证实她是钝器导致脑骨破裂而亡,另一份则是她患癌,但就是没有提到是杨巧珍因爱生恨而打死了计晓薇,更没有提到尸体被转移到何处。
闻盛到底还是对他们有所隐瞒。
还是他觉得他们好忽悠?
闻悦看到母亲躺在血泊中死不瞑目的画面,心里一痛,泪水夺眶而出。
即便跟母亲的记忆停留在五六岁的时候,但她给她的记忆还是美好的。
想到她是因为这种原因而死,并且尸体被肢解腌制在盐桶里,她难以想像她当时有多痛苦。
顾海霖看到她哭了,将她搂入怀中。
「家豪可是跟我说是杨巧珍打死我母亲的,可这里并没有提起,他真的把我们当成傻子,拿这么一个破报告换取一个亿,我都说不要相信他,你就是不听。」闻悦捏着手中的档案和报告,愤气道。
「我会帮你要回这份证明。」顾海霖安抚她道。
「他会给吗?钱已经到他手中了,到时候他会找其他理由说我们敲诈勒索他。」
「我自会有办法。」
顾海霖轻抚她的脑袋。
闻悦眉头微蹙,但眼神里却是漠然。
……
闻盛到十八皇宫庆祝,并且向全体员工派发红包。
凌晨一点钟,他由两名大长腿美女搀扶坐上车子。
然而下一秒,坐在副驾驶位上的康丛拿枪对准闻盛。
闻盛吓住了,旁边两个美女举起双手尖叫起来。
「下去!」康丛对美女示意。
美女连滚带爬冲下车。
闻盛认出康丛,嬉皮笑脸,「五爷这是什么意思,送给我这么大一个礼物!」
话刚落,两个黑衣保镖左右钻进车里,一个拿抹布塞进闻盛的嘴巴,用胶布封住,一个捆绑住他手脚。
闻盛这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立马酒醒,嘴里发出唔唔的声音,但已经迟了。
一个小时后,车子进入马场。
靠近小溪前面的空地,顾海霖正坐在那里喝着酒,旁边是一堆篝火。
噼里啪啦,星星燎火。
闻盛被两保镖押到顾海霖面前。
一保镖撕下胶布,扯出抹布。
闻盛这才得以说话,「五爷,你这是要干什么?我可是按了你的意思,签订了你拟好的断绝协议书,也没再去找闻悦麻烦。」
顾海霖放下手中的红酒,掀帘凛冽看着他,「你给的东西,好像不齐全。」
「怎么可能不齐全呢!」闻盛心虚地避开他的目光。.
康丛拿出枪,对准他的脑门,「再不说实话,我就扳下扳扣,一枪毙了你。」
闻盛脸色煞白,额前冒出细密的冷汗。
「你这些报告提到计晓薇被钝器所伤,请问是被谁伤的?」顾海霖翻开报告内容。
闻盛瞳孔扩大,在火堆的照射之下,他脸上的惊慌可谓是一清二楚。
「说!」康丛见他嘴硬,枪口用力地抵着他脑门。
「我不知道,我
真的不知道。」闻盛拼命摇头,汗水随之掉落。
顾海霖扔下手中的报告,转动着食指上的戒指,「我想你应该很清楚中枪时的那种痛苦吧,如果你想再往你伤口中再扫一枪,怕是你这辈子会在轮椅上度过。」
闻盛脸色青白交加,「其实计晓薇根本不是被钝器所伤,是在跟我推搡的时候,不小心撞到玻璃茶几一角,我本来想着打电话叫救护车,可没想到她居然没了气息,我当时好慌,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果然夫妻情深!
顾海霖朝一保镖使了个眼色。
保镖朝马厩拍了两下手。
接着里面的人将早已绑来的杨巧珍和闻颖带了出来。
一看,闻盛震惊不已。
杨巧珍和闻颖被扔到他身边,两把枪下一秒对准她们。
「五爷,祸不及妻女,有什么事直接冲我来就可以了,干嘛把我的老婆和女儿带来?她们都是无辜的。」闻盛恳求道。
「你也懂得祸不及妻女,那你接下来就好好过滤清楚你该说的话。」顾海霖可不跟他客气。
闻盛回头看向杨巧珍和闻颖。
杨巧珍瞪大双眼,向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说。
闻颖嘴里发出「唔唔」的抗拒声,但被保镖按回去,枪直接对准她后脑勺,她才不敢有所动作。
「一个亿美金,你就给了我这些东西,你把我们当成什么了?笨蛋?」顾海霖指着桌面上的报告,沉声质问道。
「是不是我说了,你就可以放过我们三人,不会再追究我们三人的责任,不会向警方报警?」闻盛瑟瑟地问他。
「我要追究的话,早就追究了,又怎么会跟你签订断绝协议书呢?」顾海霖都不知道他当时是怎么想的,竟留了这么一手。
闻盛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只好道:「是我老婆当年拿着烟灰缸砸向计晓薇的脑袋,导致她当场身亡。」
杨巧珍全身瘫软在地,像个失了魂的木偶。
「一次会流这么多的血?还有她这张脸,好像被砸烂了。」顾海霖拿出其中一张照片给他们看。
闻盛不敢面对计晓薇的死,惊慌地垂下眼帘,「我老婆她大概是气疯了,后面又拿着烟灰缸往她脸上砸了好多次,等她冷静下来才知道自己杀了人。」
顾海霖觉得这个说辞很合理。
「她打电话给我,跟我说她杀了计晓薇,我赶到现场,帮忙清理血迹,想着将计晓薇的尸体扔到荒郊野外,但我没想到我老婆她居然肢解起她的尸体,拿到盐田腌制。」闻盛现在想起那画面,都觉得毛孔悚然。
顾海霖忍不住看了一眼杨巧珍。
不得不说,女人一旦狠起来,真得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