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墨莲脸色铁青。
陆萧韵和陆萧蔚姐妹二人,也被陆皎皎这突如其来的指责,弄得有些慌乱无措。
陆皎皎已经嫁到定安侯府这么多年了,尽管她对自己嫁妆的数量,多年来一直产生过怀疑,但每一次,他们都能够用各种各样的说辞,把这个蠢女人给哄骗过去。
时间久了,他们原本以为陆皎皎已经不在意那些嫁妆,或者说已经遗忘了。
但万万没想到,她居然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提出来,还是以一种让人十分下不来台的方式提出来。
而这正是陆皎皎想要的效果,他们不是想要演戏,想要表演,想要占据道德的制高点嘛?
既然如此,那就让所有人都知道好了。
反正他们的恶行,也里应该传遍大街小巷,成为别人饭后闲余的谈资。
这母女三人不是最在意形象了嘛,那他就偏偏要让他们的形象,彻底跌落尘埃。
陆皎皎勾了勾唇角,又太好了声音
“嫁妆单子我可是好好收在梳妆盒中,若是母亲不认,大可以当面对质,让百姓们瞧瞧您是怎么做这当家主母,对我这嫡女‘视如己出’的!”
她的语气格外愤怒悲伤,像是被这件事情伤的极深一般。而这一番话一出口,也足以证明齐墨莲母女三人,究竟是如何苛待于她的。
众人哗然,齐墨莲的脸色更是阵青阵白。
不说别的,便是普通商贾之女嫁人,也绝不止这点嫁妆!
更别提这还是堂堂户部尚书!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就算是尚书府的条件再差,也绝非是寻常百姓所能够匹及的。
更何况陆皎皎嫁入的,可是定安侯府这种高门大户,就陪嫁了那么一点儿东西,估计陆皎皎嫁过来的时候,没少遭到定安侯府内众人的非议口舌。
她一嫁过来,估计就遭受了不少言语上的伤害,而这一切,都是她这位后母所加注到她身上的。
这很难不让人觉得,这母女三人就是故意让陆皎皎在侯府的地位,如此尴尬难堪的。
都说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
齐墨莲不懂事,难道尚书大人就也不懂事吗?!
分明是夫妻二人串通好了,要做这种事。
而现在这母女三人,居然还想陷害定安侯夫人,故意引导大家觉得陆皎皎不孝顺父母,不恭敬长辈,不团结姐妹。
他们演的那样像,围观的人险些就要相信了。
可怜陆皎皎,怎么就遭遇了这些。
有看热闹的妇人朝齐墨莲啐了口,语气里全都是不屑和愤怒:“这女子的嫁妆便是我们平民百姓也是不会私吞!没想到尚书妾室上位,如今做主母!还是妾室做派!真是小家子气!呸!”
“你懂什么!腌臜婆子!”陆萧韵听不得别人说自己母亲原来是妾室这事儿,他总觉得提到母亲的身世会让自己抬不起头来。
陆萧韵忍不住愤怒的大骂起来。
“你个堂堂尚书女儿怎的还骂人!听不得公道话了吗!”
“是啊,是啊,说到底不是正经女人生的,自然跟她那位母亲一样做派,私下里还不知道是多么恶心的性格呢。”
“……”
众人愤愤,各个指着她们母女骂起来。
侯府门口场面一片混乱。
而齐墨莲母女三人,不过只有三张嘴,就算再能言善变,也实在抵不住这样大的架势。
陆皎皎站在那里,冷眼旁观着这一幕,心中是前所未有的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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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身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原身之所以会变成这副模样,究其原因,最重要的还是原生家庭所导致的。
倘若她能够在自己母亲的庇护下,好好长大的话,原本不应该成长为那种恶劣的性子,更不应该变成千夫所指的模样。
不过是因为后来居上者费尽了心机,想要把她养废,又处处精神控制她,才让她的思想逐渐变得扭曲。
所以,她终究还算是个可怜人。
既然自己现在已经占据了她的身份,没有不为她讨回公道的道理。
……
门口闹作一团。
陆皎皎身后不远处,陆长宁正默默站在原地,在听到她口中吐出凤羽镯二字的时候,眼神顿时有了变化。
凤羽镯?真的吗?真的不是他听错了吗?
陆长宁目光沉沉。
而这个小插曲并未引起他人的注意。
千夫所指,行人各个说话,往齐墨莲的心窝里戳,直叫她又气又恼,但偏偏又反驳不了什么,更是让她有气无处撒。
这一次,她可真是恨毒了陆皎皎。
这女人怎么就这么难缠?!
陆萧蔚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她原本以为自己能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对陆皎皎指指点点,让她被千夫所指。
没想到被这陆皎皎倒打一耙,如今颜面尽失!当真是丢人!
眸光流转间,陆萧蔚上前几步,无奈道:“姐姐可莫要再咄咄逼人了,这几年间纵是你任性妄为,流连赌庄,娘亲和爹爹也没多说,明里暗里接济定安侯府不少,姐姐可不该肆意说爹娘坏话,叫人看笑话。”
这话说的,倒像是说定安侯府这几年不倒,是陆明朗和齐墨莲的帮衬了。
陆皎皎眉头一扬,饶有兴趣的看着陆萧蔚,并未接话。
陆萧蔚被看的头皮发麻,可听见背后行人们应声她,硬着头皮又道:“我们都是一家人,何不都后退一步,到此为止,也不叫姐姐落得个不尊母亲的名声不是?”
“我觉得她说的有道理。”
“不愧是第一才女,说话得宜,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非得天天撕破脸皮闹乱子啊!”
有人应和,众人纷纷点头。
原本还在指责他们的众人,又纷纷倒戈相向,觉得是陆皎皎太过于计较了一些。
陆皎皎眼睛一眯,没想到这陆萧蔚还真是一张巧嘴,还知道转移话题。
不过……
“妹妹不愧是第一才女。”陆皎皎上前一步,脸上并无半分心虚,“可姐姐我只有一句要问。”
陆萧蔚蹙眉:“问什么?”
“先别说旁的,我单是问问,这些个嫁妆,究竟是不是我的?该不该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