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皎皎看着他的背影,眼神里浮起一层淡淡的冷意。
褚成炜走后,陆皎皎没有逗留,也很快回到了定安侯府。
她现在算是明面上和褚成炜撕破了脸皮,按照褚成炜的阴毒心思,陆皎皎一来担心自家儿子会受到威胁,二来担心她那便宜夫君的案子对方会从中作梗。
但她并不后悔跟六皇子此人彻底撕破了脸。
如果自己不做的这样决绝的话,六皇子仍就会想方设法的利用她,时间久了,自己反而被六皇子彻底拿捏住,趟了浑水更不好脱身。
但既然已经彻底撕破了脸,之后的事情就要从长计议,她必须要处处谨慎,仔细小心,才能够警惕不着了六皇子的道。
这般想着,陆皎皎回府后,第一时间去了定安侯的书房和寝房。
她翻箱倒柜地寻找虎符,可是每个角落都找遍了,连个形似的东西都看不见,让陆皎皎很是头痛。
六皇子将自己安插进来,就是为了寻找的虎符,想必这东西对所有人来说都十分要紧。
她必须要想办法找出来,找个自己能信得过的地方藏起来。
东西还是要放在自己身边比较安心一些。
只可惜他的想法整体思路是对的,但这东西她从来没有见过,想找也找不着。
陆皎皎忙活了半天,最终仍旧一无所获。她叹了口气,坐在地砖上,觉得有些无奈。
但转念想想又有些释怀。
倘若虎福真的在这府上,连自己一直住在这里都没办法找到,更何况是其他人呢?
陆皎皎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此刻,门外瞥见这一幕的老管家不敢出声,转身匆匆离去,赶到了老夫人的屋里。
“老夫人。”
老管家低下头,将刚才陆皎皎翻箱倒柜,寻找东西的事情如数说了出来。
“你是说……她在书房找什么东西?”老夫人微微皱了皱眉头,脸色稍显的凝重。
有了木须草和大夫精心诊治后,她的病症好转不少,气色也比先前好了许多。
“回老夫人,确实如此。”老管家点了点头。
听到这话,老夫人沉默了下来,表情若有所思,良久才从思绪中回过神来:“老身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老夫人。”
老管家听从老夫人的话退了出去,可老夫人脸上的凝重却是没有褪去半分。
想到陆皎皎最近的变化,她眉头不由得皱的更紧了一些。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女人在桓儿房中莫不是在寻找虎符?
可是好端端的,她找这个做什么?
也不怪老夫人多心,她从前听恒儿偶尔提起来过一嘴这虎符,只知道这东西要紧得很,但也从未真正见过。
如今陆皎皎这样……她莫不是……
老夫人眉头紧紧皱起,却下意识的人就有些不忍心怀疑陆皎皎。
罢了罢了。就暂且再观察观察,看看这女人到底是何动向,倘若她真的对侯府有异心的话……便也留不得她了。
……
之后这段时日,定安侯府暂且还算清静,陆皎皎每日都会抽出些空闲教陆长宁功夫。
这孩子天赋根骨极佳,不足半月便大有进步,让陆皎皎在繁忙的日子里,得到了为数不多的安慰。
晨间,陆皎皎照例盯着陆长宁练武,顺便点拨几句,两个人吃尽了气氛还算宁静。
这时,门口倏然传来一阵嘈杂声。
陆皎皎皱起了眉头,正准备唤人,过来问问到底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见下人匆匆上前禀告道:“夫人,户部尚书夫人携女前来,在外求见。”
陆皎皎眼睛微眯,尚书夫人按理该是她亲娘,但是她娘方离世不久,继室齐墨莲便吹起枕边风,叫他父亲将她扶做了正室,是个惯会讨男人欢心的女人。
而那两位庶妹在她的教导之下,更是心肠狠毒,暗里盘剥克扣,明里还要到父亲跟前儿告她一状,颠倒黑白只为叫她挨一顿板子。
这母女三人上门,定是没有好事的。
陆皎皎皱了皱眉头,有些厌烦。
原身从前在他们手下没少吃亏,被这三个女人压迫成了懦弱怕事的性格,到后来甚至有些扭曲到开始讨好那母女三人,就为了让自己在尚书府的日子,过的稍微好一点儿。
可谓是把“怕事”二字展现了个淋漓尽致。
可如今的陆皎皎却不是个怕事的,她也就是最近事务繁多,没有时间抽出空来好好料理那几个女人。
现在眼见着他们撞到枪口上来,自己岂能不会会他们?
陆皎皎微微勾了勾唇角,语气有些冰冷,她起身去往前厅落座,吩咐道:“请她们进来。”
很快她就听见厅外传来阵阵脚步,陆皎皎眸子微微一眯,顺势将茶杯放在了一旁的桌上。
她抬眸一扫,入眼的便是三人熟悉的脸庞。
看见陆皎皎的存在,齐墨莲瞬间换上一脸笑容迎了上来,语气热络的寒暄道:“皎皎,近日来可是还好?”
她热情地套近乎,陆皎皎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只是很快消失不见。
陆皎皎正了正脸色,定睛看着齐墨莲说道:“上下尊卑,尚书夫人可是明白?我现在是侯府女主人,还劳烦你们几位注意些,别坏了规矩惹人笑话。”
她的一番话,成功让三人的脸色皆是一变,齐墨莲脸上的笑容险些龟裂,花了好一会儿才堪堪维持了下来,尴尬道:“皎皎,瞧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一家人何必如此见外,你出嫁前可是尚书府的人。”
话音落下,陆皎皎淡淡瞥了一眼齐墨莲,倒是没说什么。
她的态度顿时令齐墨莲眉头挑了挑,认为有机可趁,连忙上前笑道:“不过许久不见,我看这定安侯府倒是被你打理的井井有条。”
陆皎皎顺着齐墨莲的话往下说道:“尚书夫人过誉了,今日来访可是有事?”
她轻拿起茶杯微微抿了一口,面上笑意嫣然看不出丝毫异样,只是那双明亮的眸子紧盯着齐墨莲,似乎能够看穿她心中肮脏的心思一般,令齐墨莲不由得心虚地扯了扯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