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步流星,不可阻挡,手上却稳稳当当。
苏晓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推着男人的胸膛。
“墨奕,你冷静一点。”
“哼,良辰美景,怀中心上人,还怎么冷静?”
墨奕似乎也知道这个时候不恰当,他稍微顿了顿,但是他已经来到床边了。
干脆就把她放在了上面,俯身下来,手凌空撑在她身体两边。
他的眼里似乎燃烧着火焰,深深倒映着她的影子,簇拥着,这一生都不会熄灭。
随着他的凑近,苏晓有些怔然。
这个男人,会一辈子永永远远地爱她吧——就像此时此刻一样浓烈。
不过,男人要是在这个时候胆大妄为,她是绝不会让他舒坦的,苏晓的手里面,已经准备好了东西。
墨奕看着身下的人,喉结在滚动着,腹部仿佛有热流在涌动。
他恨不得现在就占有她,索尽她的一切,不管不顾。
可是,他能够感觉得出来,她身上那种隐隐散发出来的警告和戒备。
大婚之前,有逾越的行为,就是对她的不尊重,他不想做一个让她讨厌的人。
终究只是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回去,别影响我睡觉。”
苏晓满头黑线,不是他把她抱在床上的吗?
就对着男人的腹部轻轻踹了一脚,翻下床去。
然后,逃也似地遁了。
墨奕看着女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嘴角边多了一抹宠溺的笑容。
还没有成亲呢,就这样跋扈,大婚后还得了。
“阿锦。”
阿锦立刻出现在屋子里。
“公子有何吩咐。”
“潘老爷和潘夫人盯仔细一点。”
想到她从他这里空手而归,男人隐隐有些恼火的感觉,就还是从来没有过的。
他就应该为她排忧解难,而这,也不过是一件小得不能再小的事情而已,可是他居然没有做到。
“小的也觉得,青阳兄弟的表现有点不同寻常,透着一种奇怪的感觉。”
阿锦摸着下巴:“怎么说呢,就是变得武断而轻信,不像他平时的性子。”
“可是他看起来又好好的,人还是原来的那个人。”
“他既然回家去了,一定跟潘老爷和潘夫人有关。”墨奕道。
“小的这就去安排更加周到的人手。”
让大家有点意外的是,第二天一大早,潘老爷来了。
说来也是有些讽刺,这是苏家二房的人第一次见到潘老爷,因为不同意这一门亲事,所以潘老爷从来没有在他们跟前露面。
原以为潘老爷是个面容严肃的人,没想到见了,倒是和颜悦色的。
随从接连把东西从马车上搬下来,每一个箱子都还挺沉,数一数,有八箱。
苏洪友和冯氏也从店里回家来了,潘老爷是家主,这一次亲自来,意义不一般。
看到还带来了这么多礼,二房的人都很诧异。
“潘老爷来就来了,何必带这么多的厚礼?”苏洪友道。
“是啊,亲家愿意来我家做客,我们就很高兴了,这样客气,我们承受不起呀。”冯氏也道。
冯氏这样说是有道理的,不管是什么关系,上门做客带这么多礼,的确让主人家不安。
潘老爷叹了一口气:“这可不是我客气,这些是给兰丫头补的聘礼,大婚的时候,我们潘家没有给聘礼,现在想起来,实在是过意不去呀。”
补聘礼,夫妻二人对视一眼,心情动容,又是五味杂陈。
冯氏道:“都已经过去了,况且当时青阳也自己备了聘礼,兰丫头没有什么怨言的。”
“唉,孩子准备这像什么话,到底是父母的事情,我们要做到位了,不然心里不得安宁啊,是我们以前抱着一点偏见,委屈了兰丫头,不管怎么样,聘礼都是要补上的,兰丫头是个好姑娘,她值得。”
冯氏听着,眼睛有些湿润。
苏洪友喝了一口茶,想着兰丫头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他的脸上多了一抹欣慰。
“如今我家内人经历了那一遭,很多事情都看淡了,就希望孩子们好,我们长辈的少操心,让孩子们高高兴兴的,这才是我们父母应该有的态度。”潘老爷很是赤诚地道。
这个时候,青阳也带着苏兰来了。
“好孩子,快来见过你的公爹。”冯氏把苏兰拉过来:“你公爹亲自来给你补聘礼呢。”
苏兰看到了大厅里八箱聘礼,眼圈儿一下子红了,似乎过去的所有委屈都得到了抚慰。
她行了一个礼:“多谢公爹。”
看到潘老爷子的茶只剩下一半,苏兰给添满。
这也是潘老爷第一次见到苏兰,他没想到,苏兰竟然生得如此美貌,千里挑一的程度,再看人也温柔贤淑,举止有礼,难怪他这个儿子非她不要。
可是,这样的女人,为什么就成过亲呢?
还害得他们潘家四分五裂,差点无法挽回——
潘老爷压住念头,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你也是每天从早辛苦到晚,坐着吧。”
今天来了这么一个意想不到的客人,冯氏和苏洪友就不去店里了,亲自做饭招待。
苏晓一开始就知道了,只让义恒留意着。
“别说还真是其乐融融的,潘老爷谦和有礼,父慈子孝,气氛相当好。”义恒回来说。
“潘老爷子还带来了八箱礼,说是给苏大姑娘补的聘礼。”
“这就有意思了。”苏晓勾起了嘴角。
不仅仅人来了,还把原先没有的聘礼带来了,潘家人可真是诚意满满呢。
如果他们还是原来的普通人家,八箱聘礼的确耀眼,可是现在,跟苏家二房的家财完全没有办法比。
这其中,是否又说明了某些问题?
“现在苏姑娘要回家吗?”
“不必,回去吃午饭就是了。”
苏晓继续画着打板图,是人还是狼,总有一天要露出真面目来。
义恒都不由得说道:“我在想,万一潘家人是真心的,对于苏大姑娘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
“你看看,就连你都开始相信了。”苏晓有些无可奈何地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