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农村办酒席,很少见人送得这么贵重,连抬个箱子的都几乎没有。
在大厅里喝着茶呢,苏晓见状脸上多了一抹差异。
“送这么多礼做什么。”
“我还觉得送少了,只是现在不宜太张扬,你就将就着吧。”男人抿了一口茶,徐徐说道。
“苏姑娘,这是礼单。”阿锦讲礼单交给苏晓。
上面登记着那些箱子里面装的东西,苏晓匆匆看了一眼,绫罗绸缎,金银玉器,各地特产应有尽有,还有些书画古籍。
“这些绫罗绸缎,我家里人也穿不了啊。”苏晓对墨奕说。
墨奕道:“什么时候你得到了朝廷的诰赏,是能穿的。”
“我没想过这个,不过既然你送来了,那就放着吧。”
穿这些还有另一个途径,那就是成为权贵人家的夫人,不过墨奕没有说出来。
门外有一个人探头探脑,她眼里带着雀跃,口水都要从嘴角边流下来。
“燕丫头,二丫在大厅招待客人,你不要来这里打搅,免得让客人不高兴,说我们招待不周到。”苏洪友看到了,走过来说。
在这样的日子,绝不能让苏燕做出那些丢人现眼的事情。
“二叔,鬼公子来了,来当我的夫婿了。”苏燕扒着门,眼睛直勾勾的。
她未来的夫婿,去哪里都这么引人注目,想想就激动。
苏洪友听到这样的话,脸色顿时很难看。
这个侄女无耻得这样赤/裸裸,他都觉得脸面无光,要是去贵客面前这么一闹,不知道要被多少客人笑话,鬼公子以后怕是也不想来了。
“你再不走开就把你扔出院子,不让你进来吃饭了。”苏洪友皱皱眉头,用警告的语气。
果然苏燕的脸上浮起了一丝害怕,她要是被赶出院子,就再也看不到鬼公子了。
“二叔,你别吓我,我不去打搅鬼公子就是了。”苏燕是这样说的,心里面却是另一种想法,她正在找机会进去呢。
苏洪友也没有那么好糊弄,他道:“那你离这里远一点。”
“我就是想看看鬼公子嘛,毕竟鬼公子是我未来的丈夫,我还不能多看他一眼了,你不让我闹我不闹就是了。”苏燕语气也是很不好了。
实际上,现在苏燕已经没有多疯癫了,至少六七成是清醒的,她发现装疯卖傻有一个好处,就是别人对待她不会像对待正常人那样苛刻,她可以借着这掩护去做一些自己想做事情,说自己想说的话。
反正她已经疯癫过了,脸已经丢过了,疯久一点又有啥?
苏洪友在人群里找了一下,他打算找两个粗壮的女人,过来把苏燕给拖拽出院子。
苏燕守在这里,迟早是要闹事的。
不过,义恒和阿来两个人走了出来,一左一右拽住苏燕的胳膊,就朝着大门走去。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我要陪着鬼公子,他可是我以后的夫君。”苏燕一边挣扎一边大叫道。
村里人都对苏燕投来了鄙夷的眼神,人家是来做客的客人,苏燕竟然打起了这样的主意,把脸都丢到天边云外去了。
而且鬼公子岂是她这样的可以肖想的?
苏燕被扔了出去,铁门关上了,前院又有两条狗,她根本就不敢闯进来。
院子里面闹哄哄的,她在外面闹着叫着,也没有人听见。
陈氏哪里肯女儿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正要抗议,就有人道。
“苏燕他娘,你要是觉得不服气,出去陪你的女儿就是了,要不然,人家也会把你给扔出去。”
陈氏哪里肯放过这一顿饭,就闭着嘴巴不敢说话了。
而苏洪强看到这样的情形,气得脸都歪了。
在他的眼皮底子下,大房的人又干了这么一件极度丢脸的事情。
他现在,只能当做不认识苏家大房的这些人。
“抱歉,让你扫兴了。”苏晓说道,端起茶杯敬男人:“赔个罪。”
“不是你的原因,不过,我很乐意喝这一杯茶。”
墨奕把茶喝了,就起身来。
“我去院子里逛逛,你去忙吧。”
在这个日子,苏家人是很忙的,不能让苏晓把时间都用来招待他了。
“好,那你请便,到处走走看看。”苏晓道,她也的确有很多事情要张罗。
正忙着呢,师傅和韩大夫,温离来了。
师傅准备了一个箱子的礼,韩大夫准备了一个小盒子,不过看起来价值也不菲,温离准备了三个箱子。
要不是今天,大家还不知道,苏家二房认识的贵人还挺多的。
“师傅,你们来了,你们人到了我就很高兴,准备这么多礼物做什么。”苏晓上前去迎接。
“唉,略表心意而已,你看看温公子,给你送了这么多。”方御医乐呵呵地说道。
“温公子,你从家里拿这么多礼,要是你爹娘知道了,怕是要说你败家。”苏晓抿着嘴笑道。
“苏姑娘,这些东西是我自己的,家里公中一点也没动。”温离笑笑:“我是个男人,留着这些身外之物也没有什么用。”
原来他把自己的私有全部都送来了,苏晓难免过意不去。
这么几箱子的东西,就算他用不着,也可以等以后给自己的老婆啊。
不过人家都送上来了,她就只有收下,等到以后温家要办酒,她还上相应的礼数就行。
看到有这么俊美的公子上门做客,还送了三箱礼,村民们都不由得频频往这个方向看过来,这位公子和苏姑娘是什么关系呢?
如果说刚才那一位雍容华贵,带着一种王侯将相的神秘感,那么这一位,就是雅致如清风,能够直观地感觉到他的谦逊和温柔,一个让人心生敬仰,只可远观,一个让人如沐春阳。
不远处,一双眼睛看着这一边,无声无息地幽暗下来。
普通朋友关系而已,还送这么多东西。
阿锦看了一眼公子的脸色。
唉,公子真是吃醋了啊,公子可是送了八箱呢,人家送三箱都不可以。
不过他也觉得,这个温离,好像对苏姑娘的确是有那么一点不一样。
“公子,这位温公子对苏姑娘,也算得上止乎礼,所以不必担心。”阿锦咳嗽一声。
男人凉凉扫了他一眼。
“你这是说发乎情?”
阿锦感到身上掠过一阵寒意,忍不住暗戳戳打了一个哆嗦。
“这不是没有说那三个字嘛,就是毫无相干,两人不过是普通朋友罢了。”
“我担心什么。”男人哼道。
其他几个人脸上都有点绷不住笑,公子是先在意后澄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