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母,以后你们对我们家有什么要求,都要先问一句自己,凭什么。”苏晓说。
“凭什么,这是你奶,我是你大伯母。”陈氏冷笑:“你们二房眼里面没有长兄长嫂也就算了,还连活祖宗都忘了。”
“我还希望没有呢。”苏晓眼睛望天。
“二伢子,娘这么多年都没有吃过一口羊肉了。”苏老太眼巴巴看着苏洪友,打起了亲情牌。
“娘,这头山羊是二丫头看见的,二丫头决定。”苏洪友说。
跟苏晓要,一根羊毛都不要想要到。
苏老太就讥讽:“作为一家之主,什么事都要让一个赔钱货决定,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我是。”苏洪友黑着脸说:“我拉扯孩子,护着媳妇,在她们的眼里,我就是一个男人。”
男人不是什么时候都要出头,不适合他的,就让适合的人来做,这样才是对家里人负责。
他只管一家子过得好就行了。
“我爹是一个男人,你却不是一个好娘亲。”苏晓对苏老太说:“该接济的时候牙缝里挤不出一颗米来,那就要好好接受今天这个结果。”
苏敏牵着那头羊去后院,免得大房的人看着眼红心热的。
今晚的菜都是苏兰的。
一份烧茄子,一份炒苦瓜,还有一份是蒜苗回锅肉,还打了个野菜汤。
苏晓发现,大姐的厨艺是真好,应该是在汪家经常做饭的缘故,在苏家这种要下地的人家,做饭是香饽饽,汪家不用下地,做饭就是劳累活。
大家快要吃好的时候,听到外头有些吵闹。
“就是这户人家,这里面有人吸走了你们的运气,才让你们今年越过越穷,现在那个人吸饱运气了,他好运连连,想要什么都有,你们以后还要过得更惨。”
接着是摇铃的声音:“天灵灵地灵灵,妖魔鬼怪滚出来。”
一听就知道这说的是苏晓。
“这太过分了,咱们家女儿是福星,怎么是妖魔鬼怪。”冯氏气得吃不下去了。
“还吸走别人的运气呢,自己不如意怪别人。”苏洪友也愤愤放下了碗。
苏晓说:“出去看看。”
大家伙儿出了院子,就看到好几个村民围在那里,有一个算命装扮的人在摇铃,往苏家院墙上洒着水。
“苏晓,我这么多年娶不到老婆怪你。”
“我去郡里开店赔了一笔怪你。”
“我家婆娘一直没有怀上孩子怪你。”
“——”
这些人纷纷说道。
苏晓就静静看着他们演。
“噢,那这个问题应该怎么解决啊。”
“除非你把那头羊分了,再给我们一人弄两只山鸡来,我们就可以不跟你计较。”
原来这些人是揣着聪明装糊涂啊。
苏晓看向那个算命的:“敢问这位先生是到哪里来,师承何门。”
算命的道:“在下给人算命多年,无师自通,所算的无一错漏,全部验证。”
“意思是你什么都能算?”
“当然,你这段时间身上总有好运,我也是算出来的,不过这是吸取了别人的运气,要还。”
“对,张大师是从郡里来的,一来到村口就说有人好运被吸走,不可能有人先告诉他。”那个打光棍的说。
“那你说说,我们今晚上吃了什么菜啊。”苏晓问。
张大师就看了一眼刚才他们出来的屋子,有个房间的门开着,里面床架子缺了一脚,用东西支着,被子也打了不少补丁。
这户人家不是一般的穷,是很穷。
“算也只是推测大致,无法太详细,不然就是窥探他人隐私,不可取。”
“我只能告诉你,刚才你们家吃的都是素菜,没有放两滴油。”
苏晓笑了,她这样的笑,张大师只觉得有点不对劲,难道是他说错了?
苏敏就跑进厨房,把一个盘子端出来,盘子里还剩了些回锅肉,底部有些红油浸着。
张大师脸色微微一变。
“爹,你去请赵里长来吧。”苏晓说:“这里有人招摇撞骗,污人清白,最好扭送到衙门去,在里面好好关上几年。”
张大人这下子脸都青了,拔腿就往村口的方向跑,连道具都落在地上。
苏洪友拔腿就追。
苏晓拍了拍手,扫视了一下那些村里的:“乱说话污蔑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没了算命的加持,那些人顿时也没了底气。
“那你说说,为啥你的运气这么好。”有人不服气地问。
苏晓反问:“为什么有人做官,有人只能是泥腿子,为什么有人发了财,有的人连温饱都顾不上,为什么我们这么老实本分做人,你们却有这么多歪心思?”
这些人终于还是走了。
苏老太和陈氏一脸的不开心,她们本来是想着,村里人来闹,把这头羊宰了,她们也能趁机分一点。
哪里想到苏晓轻而易举就解决了这件事。
“这个苏晓真是越来越狡猾。”陈氏说,差不多死过一次的人,反而让她开了脑子,因祸得福。
苏晓寻思,算命的不可能会无缘无故来到这里,肯定是受了指使。
至于是谁干的,等把人捉到了,仔细问问。
苏洪友脚长手长,很快就把那个算命的按住了。
他押着人往回走的时候,遇到了跟上来了的家人。
“爹,就在这里问吧。”苏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