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臣就站在那里看着。
在见到郁时渺进来的那瞬间,容既的身体明显绷紧了,然后,他又转头看向了自己。
欧臣朝他笑了笑。
容既却没跟他说一句话,直接拧着眉头上前,咬牙看着时渺,“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的声音不低,身后的人也听得清清楚楚。
再看时渺那有些不明所以和错愕的样子……
欧臣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是我让她陪我来的。”容太太很快说道,“我想着郭少订婚这大喜的日子,总得……”
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已经被容既直接打断,“郁时渺,我在问你话!”
他的脸色很是难看,声音更是冷厉!
很快的,他也失去了耐心,直接伸手就要去拽她的时候,黎蓁却已经拉着郭鑫上前,“容太太,你来了?哦?少奶奶也在?”
——刚才还在她脸上的嫉恨已经完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笑容。
“刚才看见少爷带着郭小姐出席我还以为你是还在候城呢,原来……你也在这里呀。”
黎蓁的话让时渺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眼睛也越过容既,落在了郭粤的身上。
“什么……意思?”
时渺的声音都在颤抖着,眼眶更好像在那瞬间红了起来!
那惊愕和不敢置信的眼神让黎蓁突然觉得很痛快。
没错,就是这样!
当初自己看见她和容既恩恩爱爱的时候,心底里就是这样的感觉!
万箭穿心、犹如刀割。
今日,这种滋味终于报复到了她郁时渺的身上了。
但……这又怎么够?
当初她受到的伤害、屈辱又哪里仅这些?
她说过的,要十倍百倍的还给他们!
容既突然转过头来,狠狠地看向她!
但那眼神却丝毫不让黎蓁畏惧,相反,她还挺直了自己的背脊,笑着跟他对视着,一边回答时渺的话,“怎么?你不知道吗?容既这段时间和郭小姐的关系……可是非比寻常呢!我还以为今天就要直接改口,叫他姐夫了。”
黎蓁的话每说一分,时渺的脸色就越苍白几分!
到后面,她的身体甚至有些摇摇欲坠了。
黎蓁脸上的笑容却越发深了,正好继续说的时候,容既却伸手将她的抓住,“你跟我走!”
然而,他的脚步还没跨出去,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而后,整个宴会场都安静了下来。
容既的动作顿时停下,猛地转过头!
欧臣正好伸手去扶着郭粤,“郭小姐,你没事吧?”
但很快的,他只觉得眼前一晃!
等回过神时,整个人已经被一把推开!
——容既也将郭粤抱入了怀中。
欧臣一怔,随即转过头去看郁时渺的反应。
她正定定的站在原地,眼睛死死的看着那两人的身影。
宴会厅中依旧是一片安静。
所以容既的声音便显得格外的清晰。
“快准备车!”
郭粤是骤然晕倒的,此时脸上看不出什么,但被容既一把抱起时,原本不算精致好看的脸倒显出了几分娇弱,楚楚可怜。
容太太也在那个时候上前来,“这是怎么了?小粤,没事吧?快点!送她去医院!”
容太太的样子焦灼,仿佛容既怀中的郭粤,才是她的儿媳妇。
而她身后的郁时渺呢?
除了欧臣,没有人再看她。
直到她伸手,将容既的衣角拽住!
容既的脚步也在那瞬间停下。
“她这一下,晕的可真够及时的。”郭鑫看着这一切,冷笑说道,“我怎么不知道她的身体能这么虚弱?”
他的话说完,身边的人却始终没有回答。
黎蓁正绷着身体看着容既。
——她想要知道,容既会怎么选?!
郁时渺这一拽,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这边。
包括郭粤的父母。
她的肩膀正剧烈的抖动着,一双如同要渗出血来的眼睛就那样盯着容既看。
别说是容既,就是旁边的人看着都觉得心底一酸。
但面对自己妻子这一眼,容既只抿了一下嘴唇后,将她的手直接扬开!
而后,对外面赶过来的助理说道,“杨宁,送她回去!”
郁时渺的身体一震,手却无声垂下。
欧臣就站在那里,如同四周围观的无数人一样看着眼前的这一切。
但慢慢的,他那藏于身后的手一点点握紧,嘴角却又忍不住向上扬起。
——他就知道,在容既这样的人身上,哪有什么真心?
没有,也不配!
……
容太太跟着容既一同送了郭粤去医院。
在等待她苏醒的过程中,郭粤的父母也赶到了。
许是被容既对郭粤的态度震撼到了,此时他们的态度倒也好了许多,但郭父的眉头始终紧紧的皱着。
容太太很快说道,“郭总您放心,我是真心疼爱郭粤的,不管如何,我们容家也一定会对她负责。”
郭父看着容既没有说话。
郭母倒是回答了一声,“你们能这样想自然是最好,但不管如何……有些事情还是得先处理干净了再说,我们郭家世代清白,不想因为这些事情遭人非议。”
她这句话让容太太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声音更是飞扬起来,“你们放心,这是一定!”
容太太的话音落下,前方的电梯门突然开了。
大概是没有想到郭父他们也在,他愣了一下后,立即颔首问候了一番。
而后,他才走到容既身边,低声说道,“容总,都安排好了。”
容既嗯了一声,起身。
“各位,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回见。”
容太太却是不满了,“郭粤还没醒呢,你有什么事情那么重要?”
“医生刚才已经说了她没有大碍,我等晚上再过来看她就好。”
“可……”
容太太还想说什么,郭父却抬手止住了她,眼睛定定的看着容既,“你去吧,早日将那些事情处理了,我们才好谈。”
容既微笑着点点头后,直接转身!
刚走出病房,容既脸上的表情便消失不见,转头看着杨宁,“她怎么样了?”
“容总您放心,太太她没事。”
“嗯,欧臣呢?”
“宴会匆匆结束后他也跟着离开了郭宅,我们的人正盯着。”
“嗯。”
“那容总,您现在是……”
“回水禾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