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想了。”容既的声音艰涩，“我让人给你煮点东西吃好不好？你想吃什么？”

时渺摇摇头，“我不想吃。”

“你晚上都没吃东西，喝点粥好不好？”

时渺看着面前的人。

只觉得他似乎不应该是这样的，但他应该是什么样，她又想不起来了，那些记忆都只剩下一下破碎的模糊的片段，她努力想要抓住想起，但脑袋却是一阵阵的剧痛。

她忍不住又要伸手去抓头发，但手很快被容既扣住！

他的眉头紧紧的皱着，“我说，不要再想了。”

他的神情冷厉，时渺看着，突然觉得——这才是他该有的样子。

但很快的，容既深吸口气，又放缓了声音，“我们不想了，先吃晚餐，好吗？”

时渺其实并没有胃口。

但在看了看他后，到底还是点了点头。

厨房很快将粥煮好，外加几道口味清淡的小菜。

时渺吃的很慢，半碗后就再吃不下东西。

容既看着，“吃饱了？”

“嗯。”

他也没说什么，抬手正要帮她擦嘴时，时渺却往后躲开了他的动作。

“我自己来。”

容既抿了抿嘴唇后，慢慢将手收了回去。

“我想休息了。”时渺又说道。

“好。”

得到准许后，时渺这才起身往楼上走。

容既就跟在她身后。

时渺转头看了看他，似乎想要说什么，但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只继续往前。

“房间在这里。”

眼看着时渺就要继续往前，容既不得不提醒了她一声。

时渺这才停下脚步，道了声谢谢。

容既没有回答，下颌线却是紧紧的绷着。

时渺在房间门口站了一会儿后，这才抬脚往里面走。

——容既依旧跟在她身后。

她将衣柜打开，取了睡衣和浴巾后，发现他依旧跟着自己。

“我要洗澡了。”时渺不得不说道。

“嗯。”

他似乎并没有觉得不妥，时渺只能硬着头皮往浴室的方向又走了几步，但是她很快发现——容既居然还跟着！

时渺不得不问，“你……还要跟着吗？”

“你不记得了么？”

“什么？”

“这几天都是我帮你洗的澡。”

不知道是不是时渺的错觉，在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声音似乎多了几分嘶哑。

时渺却是愣住。

在过了一会儿后，她才回答，“我不记得了。”

——她现在的记忆都是混乱的。

尽管她记得他是谁，记得他们结婚了，但除此之外，都是混乱和空白。

容既不说话了，两人就这样在浴室门口对峙着。

“我现在可以自己洗。”

时渺说道。

容既抿了抿唇角后，终于还是往后退了两步。

时渺这才进入浴室。

然后，把门锁上。

一会儿后，里面便传来了水声。

容既就在门外站着，眼睛盯着自己手指上的戒指看。

——他骗她的。

虽然前几天她如同一个孩子一样什么都不知道，但他不是，而且，他也不信自己的自控力。

所以避免吓到她，他都是让她自己洗的。

但现在他说起，她却没有半点反应。

也就是说……她连前几天的记忆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