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都变了。

雷声滚滚。

姜相耗尽最后一丝气力，在众人的面前怒吼一声：“阉人当道，大业要完！”

他说完之后，一头朝着先帝的棺椁上，撞了过去。

血溅当场。

一片混乱。

姜相以死明志，知道自己落败，再无可能赢，却也给君无衡做了一个死局。

七王爷站在不远处，袖子遮住了眼睛，他沉沉的叹息一声：“相爷一世英名，这又是何必呢？”

四周的议论声越发重。

因为君无衡特殊的身份，所有的人都在担心大业的未来。

那雨中的女子，站了起来，她面向众人：“继续送葬，至于你们，胆敢再妄言一句，本宫定不饶恕。”

姜千落想要跟着他们一同送君无衡，她很担心君无衡的情况。

但是裴渊不许她靠近，他的神色很冷：“姜千落，你还嫌害他不够吗？为了你，他付出了多少，你心知肚明。”

裴渊一把推开姜千落。

身后的凤栩，焦灼的过去，抓住了姜千落的手。

“落娘娘不怕，阿栩陪着落娘娘。”

姜千落抱起凤栩，失声痛哭，她的脑子里，那一幕幕快速的在脑海之中闪过。

“落娘娘不要哭，阿栩，阿栩会保护落娘娘。”

“我没哭。”姜千落浅声道，“那是雨。”

为什么他们会一步步走到了这种境地。

或许从一开始，这就是一个死局。

……

君无衡昏迷了几日，朝野上下，口风都在变，七王爷回朝，京中风云也在变化。

姜千落每一天都会去他宫门前，希望能见君无衡一眼。

可良欣月不会放她进去。

“娘娘真想见他吗？”良欣月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何必做出这副模样，都是因为你，千岁爷才受了那么重的伤。”

“让我见他，只要确定他没事。”

“那么一刀，从这里刺穿，他是人不是神，再说，千岁爷的身体从来都不好。”

良欣月红着眼，怒斥姜千落是个祸害。

“最该死的是你，你想见他是吗？那就跪着，跪满一个时辰我让你见他。”

良欣月知道，姜千落放不下君无衡。

他们彼此拉扯，彼此内心都放不下对方。

所以良欣月才那么肆无忌惮的提出这种要求。

因为她知道，姜千落会照着做。

扑通一声。

姜千落跪了下来。

良欣月转身的时候，鄙夷的跟身侧的小太监说了一句：“真是蠢货，现在才想着忏悔。”

“良姑姑，您这样做，千岁爷会怪罪你的。”

“呵，连你也在心疼这个妖妃？”良欣月攥紧拳头，狠狠的瞪了那小太监一眼。

小太监被吓了一跳，他印象之中的良姑姑，温柔贤良。

可是刚才良欣月那要吃人的表情，着实吓人。

小太监赶忙离开。

良欣月哭着朝裴渊那儿去，她委屈的不行：“渊哥哥，为什么千岁爷能为她豁出性命？”

“……”

“那个女人不值得啊。”

“月月，你要知道，他们是青梅竹马，她是阿衡爱过的女人，他也并非外人所说那般无情。”

裴渊看着良欣月如此，亦是心疼的很。

“可她会害了千岁爷，为什么她不肯替千岁爷想想，为什么她那么自私，为什么……”

“月月，我知道你委屈，但。”

良欣月泪如雨下，哽咽的很。

她抬头，哭的梨花带雨。

“我自诩身份低贱，确实配不上千岁爷，他们都是世家出身，可我也有骨气。”

“是不是姜千落找你麻烦了？”裴渊猛地攥紧拳头，“你救了阿衡，你是他的救命恩人，你才不低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