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平时,陆小天估计不是对方几合之敌。这巨蛟也算是狡猾,应该也是提前发现了他的存在,再看到他在击杀石臂魔猴,所以一直按捺着不动,因为实力大损,躲在石臂魔猴下面的泥狞中收敛气息。
巨蛟借着淤泥的掩盖,再加上自身的气息收敛得不错,陆小天起初注意力也只是放在石臂魔猴身上,一埋单也没有注意到下面竟然还有一只更加恐怖的存在。
原本巨蛟也可成功躲过一劫,只不过由于它此前硬闯空间禁制时,被剑气斩伤,伤势颇重,后来坠入泥石流中翻滚不定,这种泥石流对于寻常妖兽根本难以抗拒,但对于巨蛟而言,也只是稍微大些的麻烦而已,坏就坏在已经侵入它体内,正在肆虐的剑气。
因为不堪剑气的破坏,巨蛟没能完全压制住体内的伤势,导致方才泄露了一丝气息,被陆小天所察觉,直接一刀斩下来,巨蛟便知道自己再也藏身不住,索性飞出淤泥,径直想要逃走。
只是此时陆小天如何会放过如此天赐良机,以他自身的实力,正常状态下,根本没有一丝击杀九阶妖兽的可能。更何况是战力远超同阶妖兽的巨蛟。
陆小天没有丝毫保留,直接将帝坤召唤出来,同时不惜成本地吞下了一只八阶妖木槐的元神精魄,无论是攻击,还是防御都增强了一大截。
帝坤也是第一次直面如此厉害的九阶妖兽。便是如此,陆小天与帝坤也不敢有丝毫大意,围着巨蛟用水磨豆腐的功夫磨了一个多时辰,最终九阶巨蛟的庞大身体才哀鸣一声,不甘心地轰然倒下。
饶是陆小天平时素来心境平静,此时也禁不住心里一阵欣喜地将这只土火双系的巨蛟元神收起,然后将巨蛟的尸体分解成不同的灵物,包括蛟血,蛟筋,鳞片,还有那一对角。这巨蛟气息如此强大,若不是身上带伤,哪里能获得如此好的机会。
收获了巨蛟身上的材料之后,陆小天大为松了口气,按照往常,陆小天会第一时间将这只九阶巅峰的巨蛟元神炼化,不过此时尝到了甜头,意识到机会难得。错过了眼前的机会,他再也不要想收集到如此多的高阶妖兽元神精魄。对于陆小天而言,这些妖兽精魄都意味着持久的战力。
陆小天手脚麻利地处理完巨蛟的尸体,然后迅速地飞掠到其他地方,小心地搜索着其他在泥石中被折腾得精疲力尽,半死,或者是已经死去的妖兽。
后面的运气倒是没有之前的好了,还有气息的妖兽也不过四五只,另外碰到的数十只都已经断了气,其元神也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不过金丹级妖兽的元神也是极为珍贵的,陆小天没有浪费,全部都收了起来。
总体上来说,他自从踏入修仙界以来,再没有碰到过如此好的运气了,差不多每一次都要跟敌人斗上数场,或者是险死还生,才能有所斩获,像现在拣现在便宜简直是想都不敢
想的。
“猛犸妖象!”又行了数十里,陆小天看到一只躺在泥泞中的巨大妖象尸体,眼睛一亮,正要飞到前面去,飞了一阵,却陡然间发现猛犸象离自己始终有一段距离,无法接近似的。
“不好!”陆小天陡然间惊醒,身体向后暴退,数道尖利的石刺自泥泞中向上激射,射过他刚才原本应该站立的位置。
石刺速度之快,让人咋舌。
陆小天险之又险地避开了石刺,没有丝毫停顿,腰身一拧,再次离奇地扭曲出一个弧度。几道寒光人如同刀锋一般,从陆小天的腰间削过,仅以毫厘之差掠过。
一阵电光火石之间,陆小天陆续避开了十数道杀招。各种各样的攻击都有,稍稍安定下来的陆小天额头上沁出一丝冷汗,以他的眼力自然能判断出此时攻击他的不是妖兽,而是触动了某种厉害的禁制,否则若是妖兽,或者是其他修士的攻击,如此惊险的情形下,陆小天早就将帝坤放了出来,事实上不通禁制的帝坤一旦放出来,稍有冲动之举,不仅帮不上他,反而可能触发更多的厉害禁制。
陆小天悬浮在空中,距离地面的泥泞之地仅有数丈之高,面色阴晴不定,不敢丝毫异动。看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间陷入了此地禁制距离核心不远的地方,陆小天也只能苦笑不已,以他的水平,若是注意一些,怎么也不至于深入禁制这么多还无所察觉,都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陆小天以前自以为在面对利益的诱惑时能保持相对的冷静,只是从眼下的情形来看,倒也并不是那么冷静,不断地收获一些金丹级妖兽的材料,一次,两次,三次没有碰到险情,陆小天的精神状态便不自觉地稍微放松了一点。收获的材料越多,这种温水煮青蛙的方式,不自觉地让他深入到禁制中来。
陆小天也并未慌张,至少此时禁制已经停止了攻击,
虽然他知道稍有异动,便有可能遭至灭顶之灾,但精通阵法之道的他也清楚,任何一个阵法都有其弱点所在,便是他此前的八卦锁妖阵,大多都是死门,但也有一道生门,只是陆小天可以不断控制生门的转变,是是精通此阵的人,也根本无法从生门逃出。
眼前的禁制攻击看上去比起八卦锁妖阵还要犀利,但却不及他控制八封锁妖阵一般,可以依据他的控制而变化。非人为的阵法和禁制,找到其规律,要相对容易一些。
当然,这也只是相对而言,事实上冒然破禁肯定会招至大量的攻击,换作寻常人,两眼一摸黑的情况下,根本无法心平气静地在这种地方生存下去。
之前是有些大意了,此时既然已经意识到了禁制的存在,陆小天自然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陆小天凝神远眺,瞳孔一缩,此前脚下一片泥石流之后形成的荒芜世界,此时悄然之间泥沼之上已经结成了一层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