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犯下了一个画家绝不可犯下的罪行。
世间所说的……‘剽窃’和‘打压后辈’……
我,对我国的美术界的年轻人做出了这种事……
为了夺得《小百合》,亲眼看着我的弟子病死而不去叫救护车……最近还导致我的另一名弟子跳楼自杀……呜!
……我,不知道……该如何向大家,道歉……呜……才是!啊,呜呜……!】
“确实是不掺水分的真心悔改,但是一点也不值得同情,因为‘真正的斑目一流斋’可不会说这种话。”刚好在街上大屏幕上看到斑目一流斋举行的紧急道歉会的直播的利兹,给出自己的评价,抹消拖自己来陪她们闲逛的人造人女仆们面上不该有的同情心。
没有办法,高龄老人哭得哇哇大叫,很容易唤来毫无理由的恻隐之心。
“遇上少爷之前的我,一直都很憧憬着人类,现在想起来……”21o将视线从大屏幕处收回来遗憾!路人看过来的视线也让她高兴不起来,一群模特级别的美女站一起,除非是装逼文的男主角,谁他喵能是‘纯欣赏的视线’?
“憧憬就没必要继续下去了,但也没有必要为过去的自己遗憾,”利兹笑着一把揽过21o,“想想乔瑟夫、承太郎和雨宫莲就好,那也是人类啦。”
“……嗯。”21o害羞地点点头。
“不过,连续两次了……少爷,社会中应该会有反应了。”a2提醒道。
“啊~现在我们在墙头草民众的眼中暂时是好人,但在当权者眼中是超级恶人啦~”利兹没心没肺地说道。
数日后—
【喜多村佑介:……又换人了吗?在警察和少年侦探之后,又是谁?
新岛冴:我是检察厅特别搜查部的探员-新岛冴,专门负责调查废人化事件和黄巾贼怪盗团。
喜多村佑介:我可不觉得怪盗团会与废人化事件有关,以一般民众的看法。
新岛冴:是否相关,那要根据我的调查得出真相……省点时间,直接进入正题吧,那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喜多村佑介:那天的展览会结束后,斑目一流斋与我都回到房舍里休息,大约晚上八九点的时候突然有人敲门,我去开门,之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新岛冴:什么都不知道?
喜多村佑介:啊……因为我失去意识了。
新岛冴:也就是说你被黄巾贼怪盗团的人袭击了?
喜多村佑介:我可从来没有这么说过,说不定袭击我的人是斑目一流斋也不一定。
新岛冴:……真的是‘什么都记不起来’吗?
喜多村佑介:啊,就是那样子。
新岛冴:开什么玩笑!晕迷什么的,不就是你在现场报警的吗?!
喜多村佑介:有这回事吗?不行……完全没有印象了……说不定是神智不清时做的事情吧?
新岛冴:你,看见了黄巾贼怪盗团的成员的长相,对吧?
喜多村佑介:不管你们问多少次,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
斑目一流斋在第二日自爆罪行,因涉嫌“对弟子进行虐待”、“剽窃弟子的作品”、“对多名商人进行诈骗”等多项犯罪而被警察调查,而喜多村佑介‘从那天开始’成为关键证人之所以会采用这么奇怪的说法,那是因为以狮童正义为首的势力向下面施压,以超规格的尺度调查怪盗团,使得喜多村佑介一直被困在警察局遭受疲劳轰炸式的盘问。
当然,这跟喜多村佑介知情不报有关,要是他将当时的情况原原本本地说出来,早就被放回来了……其实利兹根本不需要他帮手隐瞒哦,利兹从来没将物质世界的势力放在眼里,这只是喜多村佑介出于自身的正义感和感恩心,宁愿自己受罪也不泄露半分有可能导致怪盗团行踪败露的信息而已。
还好,狮童正义再只手遮天,也无法让‘一个不愿意开口的证人’变成‘一个少年罪犯’,最起码在警察局里面做不到,喜多村佑介最终还是被放了出来。
喜多村佑介现在几乎算是身无分文,斑目一流斋是他的监护人,但斑目一流斋的资产与他没任何关系……他倒是有几幅曾经被剽窃的作品,在调查结束后重新属于他的所有,但这个社会有种常见的问题,相同的作品挂在名人的头上被吹上天,而挂在新人的头上就被挑三挑四,他这几幅作品大概无法卖出什么好价钱。
幸亏喜多村佑介是个了不得的高材生,学校方面还能提供宿舍,他才没有因为住的地方被查封而露宿街头
“……果然,政府盯上拥有特殊能力的怪盗团了吗?真是讽刺,明明做坏事的人是斑目,调查的重点却放在他们身上。”在宿舍阳台处搞卫生,同时观察一路开车跟踪自己来到学校外围、大概是特别搜查部的人的喜多村佑介,对此实在是无法释然。
当然,他也知道自己是站在斑目事件的受害者角度看问题,在社会上大部分人眼中,更危险的是怪盗团,不管他们做的是好事还是坏事,反正拥有超出标准的力量就是不行!
“没有办法,这段时间我就乖乖留在学校里面,等风头过去吧……”喜多村佑介摇摇头,从阳台走回宿舍里面。
“……?”一眼就看见自己的床上多了一幅被包裹好的板状物,上面还搁着一封带有黄色布料、印有猫爪盖章的信件。
“怎么可能!?”喜多村佑介连忙走过去翻开信件,他甚至懒得想这些东西怎么突然出现在自己的宿舍里。
数分钟后,他听从信上所说的要求,处理掉这封信。
然后,颤抖着双手,小心翼翼地掀开板状物的包装。
“……这是《小百合》……”
物质世界中的《小百合》原作,已经被斑目一流斋损毁,只剩下一个低着头不知道在温柔地看着什么的日本红衣女性。
这是认知世界的秘宝《小百合》,跟原作一模一样,日本红衣女性抱着一名襁褓中的婴儿,但因为斑目一流斋的口供,这幅画将不会受到社会上任何人的认同。
喜多村佑介流下眼泪。
“……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