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谢银灯的血做药引,花间意和枯涯很快炼制出销魂散的解药,分别给四长老公孙南和姜珩他们服下。
在昏迷的人当中,公孙南和姜珩修为最高,醒得也最快。
剩下的人陆陆续续清醒,半个时辰后,所有人都恢复意识。
但他们苏醒后,暂时失去行动能力,唯一能动的就是眼睛和嘴巴。
而公孙南在苏醒的那一刻,就吵着闹着要见谢银灯,谁劝也不听。
他花费不少时间研究过青丹,也用谢银灯的血做过实验,在吃下解药醒来的一瞬间,仅凭口里残留的药香味,就猜出药里的大致成分。
清心草,青果……还有谢银灯的血。
公孙南不蠢,当然明白他们是在那次晚宴上中的招,然后昏睡不醒,喝下解药才醒过来,而这解药和谢银灯脱不开关系。
想一想就知道,谢银灯体内有青丹的事情,恐怕还是没能瞒住其他人。
她吃过青丹的消息若是传出去,必定会引起轩然大波,还会惹来心怀不轨之人的觊觎!
公孙南急的不是自己行动不便,而是担心谢丫头的人身安全!
沈淮看着一脸焦急的公孙南,知道他是在担忧谢银灯,伸手按住他的肩膀,郑重说道:“你放心,谢丫头体内有青丹的事情,我们都会守口如瓶。闻子行和花深深一直陪着她,也没人能动她分毫。”
“元烨刚刚传音给我,说他们已经抓住西河,正在押他回来的路上。等他们平安抵达,我会再派公孙缙和应长天去守着谢丫头,她是玄阳宗的人,我们不会弃她于不顾的。”
因为昏迷的人太多,谢银灯献出的血都快接满两大盆,即便她事先服下补血的灵药,还有大长老闻寂弦护法,也不可避免地卧病在床。
短时间内,她不能下床,也不能吹风受凉。
沈淮这么做,对谢银灯和玄阳宗来说,都是最好的安排。
公孙缙是公孙南的曾孙,也是青禾仙尊云柒的大徒弟,元婴中期修为,比宣情厉害不少。
他为人正直无私,之所以会跟随秦孰去捉拿大魔头西河,一方面是奉师命,一方面是想借此机会提升修为。
应长天和公孙缙是同时加入玄阳宗的,两人年纪相仿,境界也一样。
除开他们和叶从云,还有一人也在此次围剿西河的队伍里。
她叫秦淼,是秦孰在十五年前带回来的一个小姑娘,天赋极佳,身世成谜。
当初,不少人都认为秦孰会收秦淼为徒,可转头就被狠狠打脸。
秦孰没有收秦淼为徒,但依旧将她留在沂峰,待她伤势痊愈后,去哪里都会带着她,对她更是呵护备至。
十五年过去,秦淼不过二十岁,就已经成功突破筑基至金丹境界,和顾昔然那靠蛊物得来的虚假金丹完全不同。
放眼整个修真界,几乎没人能在无师自通的条件下,达到像她一样的成就。
秦淼五官精致,性格温婉大气,虽然没有拜入师门,在玄阳宗的地位却不低。
因着秦孰的缘故,不少人都尊称她一声秦仙子。
很多人也在暗自猜测,认为秦淼是秦孰选定的道侣,所以才不收她为徒,还待她万般温柔。
谢银灯对秦淼的大名早有耳闻,但一直没有见过真人,即便她去过沂峰好几次,也没有碰见她。
她躺在床上,喝着花深深喂的药,就听见门外传来闻子行略带惊讶的声音:“长天,公孙兄,你们这么快就回来了?秦仙子,你的胳膊怎么了?”
话音刚落,一道温柔动听的女声就缓缓响起:“元烨仙尊已经将西河大魔头生擒住,我们当然也要回来。我胳膊没事,就是一点轻伤。”
她话音刚落,一道浑厚男声就接过话茬:“淼淼,你身上的伤明明很重,我们都回到玄阳宗了,你何苦还要再逞强。”
他这话,让空气陡然一默。
随即,谢银灯又听见秦淼轻嗔道:“长天,你别紧张,我这伤是看着吓人,实则没什么大碍,休养几天就好。”
长天……
是原书里那个对叶从云情根深种,在得知叶从云爱慕秦孰后,就伤心欲绝选择离开的应长天?
说起来,应长天是秦孰的二弟子,也是叶从云的二师兄。
谢银灯脑子里忽的闪过一张脸,应长天这人,她好像远远见过一次,没看清楚他的长相,只记得他身材修长,气质非凡。
不过,听应长天刚刚的语气,他明显是对秦淼有好感!
那他和叶从云又是怎么回事……
应长天似是被秦淼气得不轻,不再多说,大步朝谢银灯所在的屋子走去。
谢银灯刚吞下花深深递过来的药,门就“砰”的一声被人推开,一个黑衣男子大步走进来,黑沉沉的视线直勾勾盯着他们。
黑衣男子面色不虞,火气也很重,将视线落到谢银灯身上,就冷冷说道:“你就是谢银灯?”
谢银灯失血过多,脸色苍白得没有半点人气,半躺在床上,动动手指头都难受得要命。
她听应长天这么一问,懒得理会他,直接闭上眼睛。
应长天本就憋着一肚子火,见谢银灯一个新入门的弟子还敢无视自己,顿时火冒三丈,气冲冲走到床边。
他上下扫视她一眼,表情很是嫌弃地说道:“谢银灯,我看你精神好得很,想来也不需要我们保护,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辞了!”
花深深从应长天进门开始,就是一脸懵逼的状态,完全没意识到他想干什么。
眼下听他这么一说,花深深才回过神,放下手里的药碗,嗖的一下站起身,一把揪住应长天的衣襟:“谁要你保护?漂亮姐姐是我的,你就是想想也不行!”
应长天只有元婴中期修为,和花深深炼虚初期境界比起来,根本不堪一击。
他先前没有认出花深深,眼下顿时面色大变,急忙解释道:“花师叔,我不是这个意思。”
花深深黑着脸:“那你什么意思?你竟敢嫌弃我的漂亮姐姐?!”
应长天承认也不是,不承认也不是,尴尬地扯开嘴角,讨饶说道:“花师叔,你别激动,我只是一时口误,一时口误。”
花深深哪里肯信,抬手就要给他一个教训。
谢银灯突然开口:“深深,我渴了。”
花深深执意要教训应长天再说,见谢银灯捂嘴低咳,立马甩开应长天,冲到桌边倒水。
就在这时,一道白色身影摇曳生姿地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