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妈来了,到底不一样。
周萍失望的眼神看向林烟,这次她倒是没有大吵大闹,直勾勾的看着母女两个,如果她晚点进来,要抱头痛哭吗。
周萍把保温桶放到桌上,转身就要走。
她没力气再骂人。
林烟叫住道:“妈,你才刚来就要走啊,你去哪儿。”
周萍林烟这声妈叫住,她停下脚。
李芬听林烟叫周萍妈,刺到耳膜,她才是林烟的亲生母亲。
周萍说:“不耽误你们母女团聚。”
林烟汗颜,周萍这个人,情商为零,她叫周萍妈,就是在李芬面前摆明态度。
她没有两个妈妈,只有一个母亲,是周萍。
谁知道周萍说出这种话。
“她不要紧。”林烟抬眸看向脸色不好看的李芬,“要不,你先回去?我昨天晚上没休息好,困了。”
李芬也才进来没多久,就被林烟直接劝走,胸口发闷。
她尴尬的挤出笑容,“坐月子就该多休息,妈妈明天再来看你。”
李芬跟周萍对视,从李芬的眼神里,是都不遮掩的嫌弃。
周萍人长得胖,皮肤因为长年下地干活,晒的黝黑,哪怕已经很久没有下过地,也没恢复肤色。
她的汗毛又很重,鼻子下面像是男人刚起来的小胡须。
李芬纳闷,照道理他们林家,已经靠着女儿嫁的好,富贵滔天了。
周萍还不知道收拾下自己,这种形象,也给儿女丢人。
陆家见有这种亲家,心里不知道会怎么想。
周萍在她身后开口说:“别来找林烟了,坐月子需要静养,你来她嫌烦。”
李芬回身,红唇对周萍扬起笑容,“我是她妈妈,怎么会嫌弃我烦呢,血浓于水。”
林烟两手抬起,“打住吧,我是要好好休息,也不知道这月子会所是专业吗,谁想找到我,这么容易。”
林烟的油盐不进,李芬也不恼,她相信,她的好女儿,以后多接触。
母女俩的关系,肯定会缓和。
她笑笑说:“不会影响你休息的。”而后又看向周萍。
这衣服是怎么穿的,又小又瘦,紧贴着肚皮,臃肿的身材一览无遗。
“妹妹,你年纪比我轻,怎么变成这样?”
周萍光火,她没骂人,这贱女人挑事。
李芬叹气摇摇头,“林烟也挺难的,嫁给陆沉渊,陆家是什么人家啊,有你这样的妈,陆家上下谁能看得起林烟一眼。”
根本档次不对等的两家,李芬已经猜出,林烟嫁进来的处境。
婆家人,没有一个人,是会尊重她的,包括陆沉渊。
听林国平那天跟她抱怨,林烟命苦,生个孩子,老公都不露面。
周萍被李芬言语攻击,她走到镜子前,看到自己这张快被肥肉撑开的脸。
林烟拍拍她的肩膀,“别听她乱说,能吃是福,没事的。”
周萍害怕,李芬回来,林烟对她会越来越疏远,血浓于水,打断骨头连着筋,她怎么说也是后妈。
周萍用手抹了把脸,“她来找你什么事?又要一颗肾?”
林烟挑眉,“谁知道呢?管她做什么,跟她这种人,最好撇清关系。”
林烟现实道:“如果我没有嫁给陆沉渊,你猜她会不会联系我这个穷女儿。”
林烟突然觉得,现实很讽刺,很可笑。
陆沉渊就是她的护身符,因为陆太太的身份,她连遗失已久的母爱,都会主动找上来。
周萍不信林烟的话。
林烟小时候发烧,人都要烧糊涂了,嘴里一直在喊着,妈妈,你什么时候来接我,我好想你。
一等,就等了这么多年。
李芬从月子会所出来,从包里翻出电话,联系林国平。
含饴弄孙的林国平,接到李芬的电话,看了眼林阳,跟做贼似的溜出去。
“你有空吗?见一面。”
林国平没回答。
“我在月子会所楼下,你出来。”
林国平挂断电话,从楼上下来,李芬的保时捷停在门口。
林国平上了车,“不是跟你说了,女儿不想见你,你怎么还是过来了。”
“口是心非吗,说了不想见我,看到我的时候,还是认我这个妈的。”
林国平说:“你找我干嘛?”
李芬瞥了眼林国平,他现在是发达了,以前穷的家里连电费都掏不出来,现在鸟枪换炮,一身名牌。
李芬从来不后悔离婚,跟这种窝囊废的男人,一辈子没指望。
谁知道,他这么好运气,靠着女儿翻身,女儿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
“我看到你老婆了,照道理来说,你们现在也不缺钱,看你老婆一身地摊货,也不打扮自己,肥的跟头猪一样。”
李芬这么数落周萍,林国平没帮周萍说一句话。
周萍来海市这几年,还是不修边幅,邻居都说,你找个勤家持家的好老婆,不乱花钱。
李芬说:“你也要为了林烟考虑考虑,她嫁给陆沉渊,本来就是身份阶级的大跨步,陆沉渊的家世背景,能娶他已经很不容易了,你不能让她在陆家,被人瞧不起。”
林国平没听懂,李芬什么意思。
他现在对陆家人,半个眼睛都看不上,上下找不出一个有人情味的。
“瞧不起就别过了。”
李芬被林国平的话逗笑,无奈的摇摇头,“说的轻松,陆沉渊会怕跟林烟离婚吗?我的意思,孩子的脸面,需要人争的,你老婆那样,怎么拿得出手,如果再跟陆家见面,你打电话联系我,让他们知道,林烟有我这样的亲妈,比起你不上台面的老婆不是要好很多。”
林国平被李芬说动。
跟陆家见面,都没什么好印象,周萍平时性格泼辣火爆,在林烟那个婆婆面前,就跟猫见了老鼠一样,什么也不敢,说话也不会说。
说她不上台面也对。
见林国平没拒绝,李芬露出笑容,喜逐颜开,“随时打电话联系我,我负责跟她婆婆搞好关系,没有个八面玲珑的人,怎么行,关系是要靠处的”
林国平被李芬绕圈子带进去,思索了很久,觉得不对劲,哪里不对劲,又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