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森明坐不住,趁着回执文件的机会,敲门进来。
陆沉渊下巴微抬,“坐下说。”
周森明深呼一口气,“陆总,席秘书联系过我,她说想回来上班,已经修养了小一年。”
“让她再缓缓,没必要那么着急,公司缺了谁都能转。”
陆沉渊体谅席慕容,怕她迟迟走不出阴影,那次的事情,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怕是一辈子都摆脱不了的噩梦,不差这一时半会,非要来公司抛头颅洒热血。
周森明说:“县里消息封锁的很死,她回来只要谁都不透露这个秘密,不会对席秘书有太多影响。”
陆沉渊想,当时在镇原县,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少,这世上哪有密不透风的墙。
“被精神病折磨性_虐,真的难以想象,席秘书需要多大的勇气,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周森明微微感慨。
他喜欢席慕容那么久,这件事也成了他心里的疙瘩,再也迈不开靠近她的步伐,哪个男人不想娶个干干净净的女人。
陆沉渊眼神发沉,不悦道:“心里想什么,不是非要用嘴巴说出来,需要你来重复吗?”
岳珊珊隔着虚掩的门缝,办公室里的对话,一字不漏的灌进她的耳朵里。
抹着艳丽红色的唇瓣向上扬起。…
她爬到现在的位置不容易,作为陆沉渊的贴身秘书。
日日担惊受怕,怕休假的席秘书回来,她现在负责的事情就会转接到席慕容的手里,有席慕容在,她不会有好日子过。
她爱死了周森明,让她吃了这么块香甜的瓜。
岳珊珊暗暗记下镇原县的名字,准备找人打听一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席慕容想回来,她就有办法,让席慕容成为万人讥诮的对象。
名声对哪个女人不重要。
谁也别想拦住,她在陆沉渊身前,平步青云的路。
岳珊珊故意错开一段时间,等周森明离开后半个小时,这才敲门进来。
“陆总,海达建设的宁总,约您今晚在彤德炉吃火锅,他刚刚打电话过来,说会晚一些到。”
陆沉渊抬腕看了眼时间,完全忘了这事。
知道这件事的前几分钟,刚刚打电话给林烟,说会接她下班。
老婆事业场失意,这时候肯定要积极表现,嘘寒问暖,哪怕他现在也是焦头烂额的一堆麻烦事。
“我联系他,今晚我有事,去不了。”
陆沉渊拉开抽屉去拿车钥匙,如果接林烟下班,他不喝酒的情况下,不太爱用司机。
再熟悉的司机,车里有第三个人,跟林烟说话也要顾及。
“陆总是还有别的行程安排吗?”
每天岳珊珊都会背下陆沉渊到公司的全天行程,除了今晚的饭局,还有十点钟以后跟德国那边的视频会议,没有安排。
“接老婆下班。”
陆沉渊的回答,岳珊珊露出职业化的微笑,“好的陆总,我稍后再跟宁总确定时间。”
陆沉渊道:“不必了,你先去忙你的,我亲自联系他。”
…
风华娱乐大厦。
林烟如果不是大肚翩翩,看到依在车旁的陆沉渊,都会飞奔过去扎到他怀里。
现在只能跟企鹅一样,慢腾腾的朝他走过来。
陆沉渊抬手揽着林烟的肩,低头在她唇上吻了下。
陆沉渊在家里的卧室浪荡成性,在外面克制的很,鲜少亲密。
林烟侧身抱着他一条手臂,“快走吧,等会下班的人多了,公司门口车会很多,都是来接女朋友下班的,我不想被人看到。”
陆沉渊神色稍滞,“看到了又能怎么样?员工可以男朋友来接,老板就不能老公来接?”
林烟拉开车门上车,坐到副驾驶。
陆沉渊站了会儿这才上车。
林烟等陆沉渊进来插好安全带,这才说:“当我社恐好了,不想被那么多双眼睛盯着。”
林烟鬼扯的解释,陆沉渊笑容酝酿着和煦,“是怕你被盯,还是我?”
林烟没告诉陆沉渊,她不想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聊天内容。
“去吃火锅吧,想吃点辣的。”
林烟转移话题,她不想回去吃饭,今晚小欧也不在家。
他去外公外婆家跟月月一起玩。
小欧在月月身边,就是洗头呆萌的哈基米,黝黑黝黑的大眼睛,天真可爱,守着月月身,弄得两人天下第一好的样子。
“能行吗?太辣了,会不会刺激到宝宝?”陆沉渊掌心轻抚着林烟的肚子,觉得有点硬,跟以前摸起来的手感,不一样。
“不会,宝宝好像在告诉我,他也想吃火锅了,还要加很多茼蒿菜在里面。”
陆沉渊依着林烟。
他放在扶手箱上的手机一直在响,怕被打扰到,开着车的陆沉渊说:“宝贝,手机静音。”
林烟没听陆沉渊的话。
“席慕容。”
陆沉渊道:“免提。”
林烟按下免提,听到席慕容熟悉的声音,林烟记不起上次听到是什么时候。
“陆总,我能回去上班吗?周森明打电话给我,说您的意思,我需要继续休息,我已经康复了,我可以回到之前的生活节奏。”
林烟对席慕容心里一直有愧疚,觉得她蛮惨的,如果不是跟着到了镇原县,也不会遇到这种事。
“好,看你安排,我这边随时。”
“谢谢陆总,我一定会用心工作,全力以赴,尽快追上……”
“这些都是后话,我在开车。”陆沉渊打断了席慕容的表忠心。
他相信席慕容的能力和执行力,哪怕空缺了一年,她也可以很迅速的适应。
“您开车注意安全,星期一见。”说完席慕容挂断电话。
林烟调成了静音。
“你帮她找个男朋友吧,可能这样会伤疤好的快一些。”
陆沉渊说:“席慕容也不是娇生惯养的小公主,抗风雨能力没那么差,这件事也没有人知道,她不是靠男人才能走出去,要自己想通。”
林烟耸了耸肩,“大公司里的人,嘴巴碎是传统,一个女人要有多强的心理素质,才能经得起这些。”
陆沉渊淡然道:“没有人知道,谁也不说,无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