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烟唇角嗡动,失落又痛苦,红着眼眶,望向眸色清冷的陆沉渊。
“你说的什么意思?暂时不联系,我已经跟你道过歉了,我会改的,我怎么做,你才会觉得轻松一点。”
陆沉渊沉默不言,林烟从他的眼神里,看出陌生的冰冷,这样的刺痛。
“我在家等你,我先走了。”林烟手足无措的慌乱,手都开始发抖,手里的皮包掉在地上,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
充电宝,湿巾,发绳,钥匙,耳机……东西零零碎碎,乱七八糟。
她弯腰要捡起来,泪水再也绷不住,眼泪大颗大颗的流下来,泣不成声,样子可怜又无助。
陆沉渊依旧沉默的看着,直到林烟将东西都捡起来,走到门口,听到身后清冷的声音传来。
“别自欺欺人了,回去想想清楚,这段关系还有没有继续的必要,你和我都考虑考虑。”
林烟停住脚步,泪水模糊了双眼,肩膀抖的跟筛子一样。
“你说要考虑,要考虑多久,总要有个时间给我,三天还是五天?”
这是林烟已经可以忍耐的极限,她已经习惯了陆沉渊在身边,如果不联系,她会崩溃,虽然现在也已经到了崩溃的地步。
陆沉渊眼底尽是惆怅,“回去吧,今天说了太多话,我累了。”
林烟水雾的眸子不舍的凝视着他,哀求的说:“三天行吗,三天之内我肯定能改好。”
陆沉渊点了根烟,雾霭的青烟,笼着他的脸庞,晦暗不明,他没有回答。
林烟看出他眼里对她的绝情跟抵触。
周文斌不放心林烟,一直在电梯口等着,手里拎着瓶可乐,已经被他喝剩到只剩个底儿。
看到林烟的时候,原本放松的神情,陡然变得紧张。
林烟眼里还蓄着眼泪,鼻尖红红的,明显是刚刚哭过,伤心狼狈。
周文斌掏出手帕,抬起想要帮她擦擦眼泪,靠近以后又手臂落下,把手帕塞到她的手里。
“擦擦眼泪,你哭的不好看。”
林烟用带着香水味的手帕擦干眼泪,擦了又擦,感觉擦不干净一样,眼泪就是控制不住的往下流。
周文斌摸了摸口袋,掏出包纸巾递给她,“换纸巾吧,吸水性好点。”
林烟浪费了小半包纸巾,周文斌唇线紧抿成一条直线,倚在电梯边,抱肩看着哭成泪人的女孩。
他浪费了不少脑细胞,在想该怎么安慰林烟比较好。
“哭的累了吧,我带你去吃点夜宵,吃饱了才有力气继续哭,等会这边来人了,你这么哭被看到了不好。”
林烟这才稍稍恢复理智,小声啜泣,“吃烧烤好了。”
周文斌也才露出温柔点笑容,“这点要求,哥帮你满足。”
周文斌比林烟年龄年长两岁,看林烟哭成这样,更加做实了他心里的想法,林烟这辈子当不上他的表嫂。
周文斌开车带林烟找了家烧烤店。
烧烤店开在居民区外,隔着一条街,窗外是万家灯火和走在马路上,零零散散的路人,沿街的小饭店都开着。
这种小馆子,往往口重,用料狠,这里周文斌常来,虽然环境不大好。
店面拥挤狭窄,只能摆下七八桌,桌上铺着一次性的塑料桌布,底下是格子桌布,菜单也是那种粉软纸,上面别着圆珠笔。
周文斌征求林烟的意见,“喝酒吗?”
林烟还在伤心,从进来就一直盯着手机在看,等着陆沉渊的消息。
【三天可以吗?亲爱的,对不起,我知道我今天不该过来。】
办公室里没有得到的回答,她希望陆沉渊在手机里回复。
到现在他那边还是没有反应。
周文斌又问了句,“喝酒吗?心情不好也可以试试,一醉解千愁。”
林烟这才放下手机,把震动换成铃声。
“喝醉了可以,醒了以后不还是愁。”
周文斌不赞同,“起码还可以得到短暂的快乐,你说是吗。”
林烟掂量着自己的酒量说:“一瓶啤酒。”
周文斌把这里的特色全点了一遍,又加了两瓶啤酒,菜单递给服务员。
服务员还没去报菜,周文斌又叫住她,“再加一瓶椰树椰汁。”
林烟问,“你喝椰汁吗?”
周文斌:“我怕你不喜欢酒的味道,尝过不喜欢,就喝椰汁。”
林烟终于表情松动,特别有气无力的笑笑说:“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喝过酒,就是酒量一般。”
烤串都已经上来,长方形的铁盘装着,用的都是刚签穿的肉串,周文斌还点了盘辣炒蚬子,要了个老虎菜,芹菜花生米。
“说说吧,怎么哭成这样,他凶你了?觉得你不应该过来?”
林烟摇摇头,举杯一大杯的啤酒,咕咚咕咚,几口喝了下去。
不胜酒量,瞬间白皙的脸蛋爬上红晕。
“他说有点累,想冷静冷静,你说会不会是因为公司出事,他怕影响到了,牵连到我头上,所以才会这么说,其实是在保护我。”
林烟把她抱着期待的想法说给周文斌听。周文斌凝视着,林烟水朦朦的眸子,不忍心把打击她的话说出口。
可是如果不说,她还会天真的自欺欺人,抱着愚蠢的期待。
他不忍心,还是开口:“公司出这种事,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陆沉渊做生意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有经历过,况且这件事也算不上什么风浪,你可以把这种想法收回了。”
林烟的期待被周文斌掐断,难过的用筷子夹着花生米,手都在抖。
情绪剧烈的波动,侵蚀着她的五脏六腑,胃里像是被人抽空搅动的痛。
“我该怎么办啊?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算太短,为什么我觉得,我们之间马上就要完蛋了。”
周文斌拿起碟子,往林烟的碟子里倒了些花生米。
“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他能做出什么事,你也别觉得意外,林烟你那么年轻,跟一个商业巨贾去谈感情,说句难听点,你哪怕遍体鳞伤,最后在陆沉渊这里兴许也就是个过客,劝和不劝分,我是不忍心,看着你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