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哪儿啊?"安娜叫住灵听风,将她喝剩下的半瓶酒,盖子拧好,转身帮忙放到身后的酒柜里。
灵听风有收藏酒的爱好,在办公室里,也有不少的好酒,红酒居多。
其中一瓶波尔庄园的精酿典藏蓝夹葡萄,是送出去,又被退回来的礼物。
灵听风送的是林烟,退给他的也是林烟。
"我去送文件啊,然后盖公章。"
"你等等,还是不要去了。"安娜同情的眸光毫不遮掩的看着灵听风。
灵听风疑惑,他跟林烟还没闹到,连见面也要避开的程度吧。
"为什么?我就是送个文件。"
"陆沉渊来了,他在办公室等林烟下班你也知道,陆总似乎不是那么喜欢你。"
安娜也不是没看过陆沉渊的眼神,每次有灵听风在,陆沉渊都不太对劲,冷着张脸的样子。
"有什么好怕的。"灵听风走到门口,"以前吗,胆小谨慎,生怕自己无意中得罪权贵,自从破产过一次以后,我才明白,平常你再怎么卑躬屈膝巴结人家,也都是没用的,瞧不上你,在他们眼里,不过跳梁小丑,这个社会从来都是慕强的社会,只有自己足够强大,别人才不能伤害你,剩下都是虚的。"
安娜扯扯唇角:"陆沉渊不待见你,是因为你表现的台明显,惦记人家老婆了,不是说别的怎么。"
灵听风没理安娜,拿着等着盖章的合同过来,敲敲门。
敲门等了半天,里面才道了声进。
灵听风看陆沉渊正坐在沙发上吃饭,茶几上是打开的外卖盒子,林烟那碗没动,米饭是满的放在一边。
陆沉渊西装革履,端着饭盒的右手露出一截白袖,手腕戴着钢表,表盘是深沉的夜空蓝。
戴着昂贵的腕表,吃着廉价的简餐。
灵听风跟陆沉渊都没有互相打招呼,彼此都心知肚明,不待见对方。
沒必要做虚伪的表面功夫。
"怎么不吃饭?"灵听风当着陆沉渊的面,故意关心的语气。
林烟点着鼠标的拿开,伸手接过灵听风递来的文件夹。
"等会就吃了,我明天飞机去澳门,临走先把能交代的交代了。"
"你要去澳门?去多久,公司好像没有业务要去澳门,总决赛马上要开始了。"
陆沉渊听灵听风的话面露不悦,一直没说话的他开腔道:"是怎么?必须要每时每刻为了公司服务?连私人行程也不能定了。"
灵听风闭上眼睛深呼一口气,回身看着陆沉渊说:"陆总,我可没这个意思,你不要歪曲误解我,是这个时间,林总确实不好走,马上全民造星就总决赛了,到时候完美收官,林总作为公司总裁,肯定是要接受…"
"我心里有数,不用你教我怎么做事。"
陆沉渊打断灵听风,眼底露出不耐。
林烟闻到一股火药味,这两个男人谁都不是善茬,她把名字签好,起身把文件递给灵听风。
"下次这种小事,直接让你秘书过来好了,何必亲自来跑一趟。"
"秘书去忙了,反正我们办公室又不远,今天你跟我说的事,我考虑过,我不能直接给你答复,给我点时间考虑。"
灵听风当着陆沉渊的面这样说,弄的好像林烟跟他告白,他还要考虑清楚的暧昧语气。
这样显得,陆沉渊成了外人,灵听风跟林烟之间有什么小秘密一样。
林烟立刻变脸,压低声音道:"你说你要考虑,让我很不安呢,我是把原委都跟你说了,还有一个办法,你去说服广告商,能及时止损,合同签了就把合同给毁了。"
"难度很大。"
"那不就结了,你回去考虑清楚吧,我是觉得选择权在我,不在你。
两人间的对话,陆沉渊听的清清楚楚,倒是第一次见林烟姿态压人的样子,倒是欣慰。
他不过是没有看到,在他眼里逆来顺受的小姑娘,那是很多年前了。
林烟怕是只有对她的原生家庭,束手无策吧。
陆沉渊冷悠悠的缓声道:"再不吃,饭菜就要冷掉了,灵总留下来一起吃点?不介意多双筷子。"
"我现在还不觉得饿,谢谢陆总。"
"那灵总请回吧,字也签完了,你也不要留在这里吃饭,还在这儿干什么呢?公司那么忙,马上总决赛了,不是更应该加班点的吗,我听我老婆总是说,灵总工作认真辛苦,任劳任怨,是个很好的合作伙伴。"
灵听风的脸色变得有些阴沉,他的心情被陆沉渊严重影响到。
陆沉渊是在提醒他,他跟林烟只是同事关系。
"不打扰了,一路顺风。"
灵听风带着满腔的怨气,愤然离去。
林烟看自己碗里,有几只剥好的虾仁,陆沉渊正用干纸巾擦手。
"你跟他较什么劲,每次都是,长枪短炮似的,互相不待见。"
"你都说了每次,人家还在你身边,稳如泰山的呆着,我讨厌他有用吗?"
林烟笑容瞬间消失,她觉得自己能处理好跟灵听风的关系。
她不会跟灵听风拆伙,不是说永远不能,至少现在不可以。
“你别跟我计较了好不好吗,我老公最善解人意了。”林烟侧过身子,搂住陆沉渊的腰,吴侬软语的在他耳边发嗲。
陆沉渊无奈的叹口气,有气没处撒了的感觉,心里憋的慌。
林烟笑了笑,在她眼里,陆沉渊还是很好哄的,说两句软话,服个软就好了。
肯定,这也是在正常的状态下,如果触及到,他不能接受的点,哪怕她说破天了,陆沉渊都不会多看她一眼。
“王沛也去澳门了。”
林烟听到这个名字都不自觉的唇角下压,她跟王沛没什么深仇大恨。
“去干嘛?圈了的钱,再去赌,也不知道,她老婆到底清楚不清楚这事。”
陆沉渊无从知晓,淡淡的说:“我只知道,我损失了三千万,我母亲那边的损失,都要我来贴补。”
林烟说:“这算什么事,你是替我买单,因为拉投资的是我妈妈,还是替你母亲买单,母亲多少亏空,儿子来填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