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四周的人终于发现裘甜的身影,大呼:“人在那里!”
“小姐,等我!”当归当即披风一甩而跳入了湖中。
反观,裘甜这侧,终于突破了水面,“呼哈……呼哈……”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擦掉脸上那层薄薄的淤泥,快速在湖中搜寻那个给她下黑手的人,可等到她找到那人时,已经晚了。
无数人的的落水救她,造成湖面场面混乱不堪,岸上更像炸开锅乱成一团,而那人就这样趁着人多混进冬藕的莲蓬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忽然一阵寒冷的北风“呼呼”吹来,荷叶摇曳,湖水波荡而动,湖中所有人冷到缩成一团,而她也微微颤抖起来。
可这一刻她死里逃生,终于活过来了。
正当她如惊弓之鸟是,警惕欢呼四周,提防下一个“黑手”的时候,当归的声音闯进了她的世界。
“谢天谢地,小姐你没事!”
当归是第一人的边走边游到了她的身边,紧张兮兮地看着狼狈不堪的她,眼角的泪水混着泥水一同流落。
这一刻,她算是安全了。她正要长舒一口气回应当归的时候,当归却误以为裘甜受惊而呆住,急忙紧紧用力抱住裘甜,“小姐,别怕!当归在这里!小姐别怕……”
裘天被当归紧紧抱着,她深喘了一口气,拍了拍当归打趣道:“当归,你再用力点,我就被你勒死,帮别人立功了。”
“啊?!”当归一愣,瞬间变脸,原本喜极而泣的模样变成了冷血而环顾四周,压低嗓音,“小姐,你的意思是有人对你不利?”
“嗯!”裘甜微微一笑,并没有显露出太多惊恐与害怕,或者惊慌而大吵大闹,反而压低声音说道:“回欢喜院再说。”
“好!”当归回答,其他人便找上了上来。
裘甜就这样被人连拖带拽地拉到湖边,艰难地踩着绳梯爬了上。
内廷厨房内:
惊魂未定的裘甜梳洗干净后,坐在内廷厨房的成才桌子前,静静地看着忙碌的厨娘们开始忙碌制作晚饭。
“来来来……”绣娘端了一碗热姜汤给裘甜,“喝掉这热姜汤暖暖身子。”
她刚接过汤碗,绣娘反手贴了贴她脑门,“还好没有发热。”
“刚刚太危险了,那个小刘子像疯了一样,冲出人群,像头疯牛那样撞到小主跌入湖中。”清风小心翼翼地帮着裘甜擦干头发,“幸好,小主你没什么大碍,不然……”
“小姐就不会有事的。”当归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进了内廷厨房,绣娘吆喝了一声,“当归,你也来喝碗姜汤。”
“说来也奇怪,爱面子贪功的小刘子突然着魔发疯……”绣娘百思不得其解。
“他不是突然着魔发疯!”裘甜喝了一口热汤平静地说道,却不想绣娘一惊一乍,“裘甜,你的意思是小刘子是故意的?”
“如果我没猜错,现在小刘子背后之人要来了。”她刚说完,厨房外便响起了一把细长不悦耳的公鸭嗓,“那个叫裘甜的丫头,给咱家滚出来!”
“怎么这把声音这么耳熟?”裘甜皱了皱眉,在脑海里面迅速回想着那声音的来源,反而清风满脸不爽地冷哼了一声,“刘全这个老东西怎么突然出现在这?”
“你们不知道小刘子的身份啊?”绣娘满脸惊愕,但还是解释道:“这小刘子能在内廷中作威作福,全是依仗着自己是杂役处刘全侄子的身份。”
“原来还有这层身份,怪不得这小子能在内廷到处乱窜。”清风恍然大悟,但也喃喃自语起来,“怪不得有时候能在杂役处、厨房、工具房……这些看见他的身影。”
“还不给咱家滚出来——”刘全气不打一处,直接走进了内廷厨房,恰好此刻看见了出门相迎的绣娘。
“哎哟!今天吹得是什么风,让刘公公来大驾光临我这小厨房。”
刘全冷眼扫了一眼绣娘,冷哼了一生,“哼!”
“就是她——”小刘子哭丧着脸跟刘全告状,“害我丢脸,还让我摔碎了那手臂大小的冬藕。”
刘全远远看了一眼不远处披头散发的裘甜,但也没认出她便是今日来找她要粮食之人,冷哼了一声,“你们好大的胆子,摔碎了那即将用来做成藕·食的御膳的冬藕。”
“刘公公,不是我们摔碎的,是小刘子自己拿不稳自己摔碎的。”绣娘一想到那冬藕被摔碎的场景,心碎不已而愤恨地瞪了一眼小刘子。
小刘子被吓地整个人往刘全身后缩了缩,偷偷摸摸如乌龟般探出头来偷窥,其模样滑稽之极,让一直观望的裘甜笑出了声音,“哈哈!”
僵持的局面,瞬间被裘甜清脆的笑声打破,顿然刘全恼怒而瞪了一眼裘甜所在的方向,“就是她害小刘子摔碎了那冬藕吧!”
“哎!你别冤赖我们小姐。”一直隐忍怒气的当归,看见小刘子和刘全气不打一处来,一个箭步挡在裘甜身前,“要不是小刘子抢走,而是给我们小姐,那冬藕会摔碎吗?要不是小刘子没有拿稳,那冬藕会摔碎吗?要不是小刘子突然发疯,小姐会摔进湖里吗?”
刘全皱眉回头看了一眼怂到家里的小刘子,咬牙低声呵斥,“怎么与你说得不一样了?”
“你不是说她们淤泥争抢,摔碎了那冬藕吗?你不是说你赶回来给我通传而险些摔进湖里吗?”
“敢情这些都是你骗我?”刘全怒不可遏,猛地抽了一巴小刘子,“往日里你借着我的名声在内廷作威作福就算了,如今你胆大包天竟然拿我当枪使?”
“叔!不是我的错!叔,你听我说!”
小刘子猛然跪在地上抱着刘全,声嘶力竭哭喊起来,“叔,不是她们讲得那样的!是她们吓到我,我才手滑摔碎了冬藕。是她们害怕我通传事实给你,拼命拦截,将我逼到湖边。”
“叔!你要信我啊!”小刘子一把泪一把鼻涕地的擦在刘全裤腿上,“叔!我是你亲人,不会害你的。”
旁观的绣娘冷笑了一声,“呵呵!”
“你笑什么?”小刘子心虚而朝着绣娘咆哮,可绣娘根本不怕这一套,反而阴阳怪气说道:“你说我们吓到你,那就吓到你呗。谁叫你叔是刘公公呢?这个黑锅,我们内廷厨房背着便是了。”
刘全听着两方的对话眉头紧皱,为了转移注意力,随手一指。
恰巧指到了刚扎好麻花辫的裘甜,“你来说,事情的真相?”
裘甜缓缓扭过头,若有所思地看着刘全,“刘公公,真要听我说?”
“你说!”
“我怕我说了,刘公公脑袋就要搬家了喔!”裘甜浅浅一笑,似乎不像是说生死,而是一件平平之事,可隐隐之中却又让人害怕。
刘全终于认出了裘甜,他掐着兰花指指向她,“是你!”
“是我,刘公公!”裘甜冲着刘全甜甜一笑,小刘子怒喝一声,“见到我叔,还不赶紧行礼叩安。”
“大胆!贵人哪里是你能冲撞的?”刘全猛然推开抱着自己大腿的小刘子,冲着裘甜讨好一笑,“裘小姐,可安好?”
裘甜眉头轻佻,望着已经知道她身份的刘全,嘴角微微一扬,“知道我是谁了?!”
刘全擦了擦额头沁出的汗水,脑海里回想起裘甜离开后,他的杂役处来了三波人:首先是以裘嬷嬷为首的皇后一派;其次便是二公主一派;最后竟然还有皇上身边的福泉特意跑了一趟,耳提面命叮嘱刘全务必照料好裘甜,若是裘甜伤着一分或少一根汗毛,都唯他是问。
如今裘甜到了杂役处不是受惩罚的,而是来享福的。
“安好?!”当归听到刘全这话,嗤之以鼻一笑,“刘公公,既然你知道我家小姐的身份,你可知道我家小姐差点命丧着湖里了?”
“啊?!”刘安听闻顿时被吓地双脚一软,跌坐在地上,小刘子眼疾手快将她一扶起,“叔,小心啊!”
“怎么回事?”刘全带着一丝慌乱追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哼!还有脸问?”当归看着刘全在自己面前装傻,“刘公公,真是有能耐啊!现在好意思在我们面前贼喊捉贼?”
“要不是我们小姐福大命大,现在就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了。”当归越说越气而急忙冲到刘全面前,抬腿便踹了一脚小刘子。
顿时,刘全被小刘子拽着甩飞了一米。
“叔,你听我说,不是这样的。”小刘子急忙搀扶起刘全,“当时情况混乱,我是无意间冲撞到这个丫头,不……这个……不……”
小刘子万万没想到自己偶然接下的活,竟然得罪了大人物,他懊悔不已而猛抽了自己一耳光,“我是无意间冲撞到贵人的!我不是故意的……”
“好一个不是故意的!”裘甜冷冷一笑,一边拍手一边说道:“若不是我及时稳住身形,我就被你撞下湖中淹死了。”她缓缓蹲在小刘子面前,当归担心喊了一声,“小姐!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