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人代表什么?代表鬼头绝要打架。为什么要打架?说明会有矛盾。也就是说鬼头绝已经做好了和他产生矛盾之后的状况,可问题是现在他并不觉得自己会和鬼头绝发生冲突,至少在发现码头主踪迹之前绝对不会去招惹他。
“而且他们现在在内地招揽。”屏幕那边的艾理又打出了一行字。
不就近招揽人是个看上去很费力不讨好的举动,但其实很省钱,而且便于控制。如果在这里招揽虽然便捷,可人员鱼龙混杂派系众多,不小心招到有后台的就不好了。而且从鬼头绝的这个决定看来,他招揽的是不需要有多厉害的炮灰人物。
什么情况啊到底,他究竟想做什么?
解笙摸了摸已经变得坑坑洼洼的下巴,面色沉重。
只不过就算这样想也想不出什么,解笙摸了摸肚皮,觉得自己应该吃点东西。
刚刚闪过念头,舒贝贝就带着早餐打开门进来了:“喔,你好像又严重了一点,别抓了。”
解笙偷偷搓了下发痒的脸颊,跳下床却来到了书架旁边。
“我带椰子蛋糕来了。”舒贝贝见男人竟然没理会自己,开口说了句,“巧克力夹心的那种。”
“嘘,我得验证一个事情。”解笙竖起手指,还跟舒贝贝示意了一下。
舒贝贝好奇地凑上去看,发现解笙拿了一张地图出来,上面精细地标出了楚京及周边码头的方位和距离。
“你看这个做什么。”舒贝贝小声地嘟囔了一句。解笙不让她出声,她就只好自己嘟囔嘟囔。
“我在猜从哪个码头可以截下鬼头绝的人。”解笙平铺好地图,拿起铅笔在合适的地方画出不同的路线。
“鬼头绝的人怎么又在楚京了?”舒贝贝听着解笙的话一头雾水。
解笙把平板直接拿给了舒贝贝,让她看自己和艾理的对话:“看这个就知道了。”
舒贝贝接过来立马就皱起了眉:“鬼头绝招人做什么?他还嫌自己的手下不够多?”
“那家伙生性多疑,恨不得给自己的后备计划再搞个后备计划,这应该是在给自己留后路。”解笙现在也不想猜测许多,他把可能的路线画好就又开始愣神。
舒贝贝对看地图这件事十分不擅长,她托着下巴盯了十几秒才提议:“我去查查你这些路线的资金耗费看看最便宜的是哪条。”
“不用,我已经知道哪一条是最便宜的了。”解笙摇了摇头,拿起餐盘一边吃一边继续思考。
舒贝贝晃了下手里的平板有点不信:“你在我进来之前查的?我才出去二十分钟你就查完这么多条线了?”
“我没查啊,我记得航线和船运的价格。”解笙貌似这很平常地说道,但微微扬起的下巴暴露了他小小的得意。
舒贝贝不可置信:“你之前说自己过目不忘这事,难道是真的?”
“我清楚地记得你第一次到我家是十月十四日,晚上十一点二十二分。你第一次担心我的时候是在十月二十八日,我划伤了手臂。你第一次表现出心疼我是在十一月三日,你接下《指匠情挑》的那天,说不要让我吃太多冰激凌。”解笙捻着舒贝贝的脸颊眯起了眼睛,“我能一直这样说下去。”
“喔”舒贝贝本想着抬手捧住解笙的脸,然而还是停了下来,“如果你脸上没长满蘑菇我会更感动一点。”
解笙郁闷地斜了一眼舒贝贝,用手指戳了下她的额头:“我变丑了待遇就这么不好了?”
舒贝贝看男人可怜的模样本想着闭眼亲他一下,却在靠近的时候发现了一个不对劲的地方:“你这条疤……”
“这个怎么了。”解笙摸了下自己的脖子,鬼头绝给他的那条伤疤虽然很浅但是还是能摸得出来的,“对了这个,我得把这个盖住才行。鬼头绝知道我有这条疤。”
“说起来……”舒贝贝不知想起什么拧了眉,“之前我去找过你的尸体看,那个尸体的疤是怎么做的,我扣了好久也没扣下来才信的。”
解笙回忆了一下突然笑起来:“因为躺在那里的就是我,你难道不觉得当时那个‘红骷髅’和平常不太一样吗?”
“那个带我过去的不是你?”舒贝贝这时候才回忆起来,当时的红骷髅话很少,而且也说得十分简洁。
解笙坐到床边点头:“对啊,我知道你想看我的脸,我就泡了冰水然后躺在那里等你来。然后让别人扮成我去找你。你当时没有去看我的脸,其实就算把单子拉上去看的话旁边那个假红骷髅也会拦住你,时间太紧,我没好几小时浪费在化妆上。”
得到解释的舒贝贝眼里还是有疑惑,解笙见她这样还以她生气了:“如果我知道你会那么难过,我说什么都不会敢这么做的。”
“不不不,那个我以后再惩罚你。”舒贝贝摸着下巴扁了扁嘴,“我白天的时候就去过一次,当时是骆怀枫把我拦住了,说他已经看到了你的脸。那他是在哪里看到的?”
解笙稍显诧异,不过并不怎么在意:“如果白天去没人能看得到尸体,就算骆怀枫和警方有交情那也不行。他可能就是为了安慰你吧。”
舒贝贝尽管觉得不对劲但听解笙这样讲就也没深想,跪坐在地毯上看着床上的地图:“那最便宜的是哪条?”
解笙摇摇头,也专心把目光看向地图:“我不觉得他们会走消费最少的那条路,那条路是我经常带人走的,他应该会走他觉得更安全的一条。”
“话说他们不觉得麻烦吗,开船到一个地方还要开飞机到另一个地方。”舒贝贝托着腮帮子就觉得不太明白。鬼头绝会缺这点钱吗?还是说他要招的人太多,以至于这点钱也积少成多了?
“主要还是这边的人鱼龙混杂,不容易招揽到合适的,尤其这边鬼头绝还没来过夏威夷,他的主场还是在内地。鬼头绝不清楚这边的情况所以不敢轻举妄动。只不过我总觉得他之所以这样费事肯定还有其他算计。”解笙简单地解释过后将两条线路圈了起来,“你来看看这两条,你觉得他会走哪条?”
舒贝贝凑过去,看到一条路是开船到燕南下游的一个小码头然后坐飞机过来,另一条是开船沿河到东池然后坐飞机过来:“为什么去东池?这样路线不是更远了吗?”
“相比楚京周围的几个地方,东池是最国泰民安的,也最不引人注目。而且鬼头绝从以前就这样走过,他似乎有个妻子是东池人,所以对那个地方比较熟悉。”解笙看上去似乎更偏向鬼头绝会这样走。
“我也觉得,燕南明面上是旅游城市但有个佣兵公司在那边,所以那边的码头有外人在,虽然不一定会被发现但是我如果是那个小心翼翼的鬼头绝,我不会去。”舒贝贝说到这里还敲了敲解笙的手腕,“百十伤的运输线就是路过燕南的,当时我就觉得虽然这条线走得弯路少但还是有隐患。”
解笙耸了耸肩:“反正出了事会被抓的也是他,不怕。当务之急还是找到鬼头绝招揽的那群人然后把他们截下来,也算是救了那群莽夫一命。”
说这话的解笙却不知道,他的准“岳父”可也在那条船上呢。
舒归一还很奇怪,自己睡了一觉竟然就到地方了,他还以为自己会被直接拉到目的地。而下了船之后,他收到一张机票就找不到组织了。他之前还奇怪那些人为什么要统计他们的身份证件,明明不是什么好人,搞得跟正经公司一样。
这就奇怪了,他们费这一关是要做什么呢?就为了统计个身份证号好买票?啥时候犯罪团伙跟国营企业一个样了?
而更让舒归一奇怪的事情下一秒就从他的手机里通过短信传了过来——这些人还给他准备了当晚睡觉的酒店,房间卡也在放机票的信封里。
他真的是潜入了一个犯罪组织里,而不是什么良心集团?
但这也没办法,既然准备去那就算再不对劲也得硬着头皮上啊。舒归一一边咂嘴一边打了辆出租车前往目的地。话说这个车费给报销吗?
今天的路还好巧不巧地有点堵,似乎是东池的一位医疗用品大亨和另一家日百企业的千金小姐结婚,这大马路就堵得跟停车场似得。
最后舒归一还是一边导航一边走到了酒店,也不知道他们那么有钱,怎么给他们订了家这么偏僻的汽车旅馆。
而最让他吃惊的事情还在后面,等舒归一打开门进去之后,立刻就退了出来看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方。
在看了三遍自己的号码牌和房间号之后,舒归一深吸一口气走进去。这时候他的手机又收到了一条信息——“请带眼前的女婴抵达目的地。”
没错,舒归一眨了好多次眼最后还是认命了。他眼前的床上有一个看上去不过八九个月大的婴儿,现在正安静地睡着。
他,仙人跳骗婚老油条,宁可进监狱也不要带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