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笙笑得感觉自己要岔气,赶忙握住了舒贝贝的手:“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力气小,用拇指的确要很用力,但是用拇指的关节会好一些。”
舒贝贝有点懊恼,解笙很完美地将她的好胜心勾了起来:“那再来一次!”
这一次舒贝贝的确捏松了解笙的手腕,但掰枪的时候没拿住,直接掉到了地上。解笙抬抬脚就把枪踢到了舒贝贝拿不到的地方。
“你!”舒贝贝气鼓鼓的,眉毛都要竖了起来。
解笙连忙收敛了自己脸上的笑容,轻咳两声:“如果没有经过训练,用这种方法很难成功的,我当初也试了好几次呢。”
“你就炫耀吧。”舒贝贝拾起枪,不爽地扁嘴。
解笙摸摸舒贝贝的头发从她手里把枪接过去:“你要发挥你自己的长处。”
舒贝贝抬眼想了想,深吸一口气。
解笙也开始认真起来,用没有子弹的枪抵着她逼近:“仔细思考,你要怎么才能从我的手里抢过枪。你刚刚因为太用力反而没将注意力集中在枪上才手滑的,再试一次。”
舒贝贝随着后退,她能感受到解笙散发的令人恐怖的感觉:“那、那个——”
“我尽力不会让你面临这种局面,但学会点东西也是好的。”解笙一点点靠近,枪口已经差一点就抵在了舒贝贝的胸口上,“你可别不害怕,这种枪就算没有子弹,但是在这么近的距离开空枪也是会被烫伤的。你不想在胸口留疤,对吧?”
简直就是恶魔!
舒贝贝心里明明知道解笙不会伤害她,但是仍然忍不住害怕。男人含着坏笑的眼底却透着让人无法忽视的森森寒意。
话说回来解笙吓唬人的模样还有点小性/感。
“那个,先生你喜不喜欢绿色的帽子?”舒贝贝起了坏心思,吟吟一笑突然说道。
“哈?”解笙这回真是被吓了一跳,舒贝贝也趁机学着解笙的样子将他的枪口往上掰。
这一次基本算是成功了,但舒贝贝把枪拿在手里之后并不像解笙那样直接用枪口对着敌人,而是对向了自己。
解笙抬手捏住舒贝贝的脸,阴森的气场比之前更甚:“你还敢开这种玩笑了?”
“你说的!让我发挥自己的特长。牵引别人注意力,我还是很擅长的……”舒贝贝越说声音越小,摆弄着手里的枪颤颤巍巍地对着解笙指过去,“不管怎么说成功了就好嘛,你不许生气。”
解笙自然也只是继续吓唬她,见舒贝贝好像小仓鼠一样缩缩脖子躲到墙角就觉得可爱到不行:“再试一次,成功把枪拿在手里就算原谅你。但是先说好了这回可不许开这种低俗的玩笑。”
“切,就你不低俗。”舒贝贝小声嘟囔着,看到解笙的眼神立马正色把枪交了回去。
解笙重新拿稳枪,站好对着舒贝贝示意。
这次肯定不能跟刚才一样使坏,解笙有心理准备这招就不灵了。舒贝贝转转眼珠,思考着苦肉计能不能行,但是她很明显没有受伤,估计解笙也不会吃这一套。
猛然间,舒贝贝抬起头直愣愣盯着解笙:“解笙我怀孕了!”
这次不等舒贝贝伸手去抢,解笙手里的枪自己就掉了。
“啊啊啊我是瞎说的!”舒贝贝十分怂包地蹲下身把枪直接捡了起来。
解笙大手一挥,按住了舒贝贝的头:“你以后还是乖乖待在我身边吧。”
舒贝贝抱着枪苦兮兮点头:“唔……”
解笙迟了很久然后把头放在舒贝贝头上压着她:“你真的瞎说的?”
舒贝贝没想到他还想着这事,戴着满腔罪恶感点头:“没有啦,哪有那么准的。”
“第一次就很准。”解笙的声音听上去有点委屈,但是随即就释然了,“不过,现在也的确不是养小孩的时候。”
舒贝贝在心里叹口气,刚刚她自己提起来还没什么,听到解笙这种低落的声音总让她觉得五味杂陈:“也是。”
解笙顺手就用自己的双臂裹住了舒贝贝:“我不该再提起这事的。”
“没事啦。”舒贝贝小小的身体已经要被解笙压弯了,“你好重。”
解笙像是在撒娇一样就是不离开:“再抱你一下。”
“你怎么这么纤细。”舒贝贝苦笑起来,“明明长得五大三粗的。”
解笙一把将舒贝贝抱起来:“我这是高大英俊。”
舒贝贝只要抱着解笙的手臂就能很稳地悬在半空:“快教我别的吧,这个好难。”
“也行,这个可以放放。”解笙把舒贝贝放在沙发上,然后将他画好的纸给她,“先背好吧。”
舒贝贝又皱起脸来:“我又没学过生物,你这里画得什么啊。”
“怎么,舒油子不是教过你读书吗。”解笙拿了一支笔放到舒贝贝手里。
舒贝贝白了解笙一眼:“他教我的只是语数外基础知识啦,他又不是生物系的我当然不会那些。我一直都是擅长高数但是算不来小学应用题的那种人,一年前我才知道‘铅笔’竟然不是跟‘笔’不是一个单词,国外根本没人会用‘铅笔’这个词!”
解笙点头摸了摸脸:“那我给你简单讲一遍。这些都是初中就能学到的东西,你应该也很快就能懂。”
只是他讲了几句,才发觉刚刚还处于话唠状态的舒贝贝竟然沉默了。
“你怎么了?”解笙拿着被他当做黑板的本子,来到舒贝贝旁边坐下来。
舒贝贝有点吞吞吐吐的,拿着笔不知道在纸上画些什么:“……我,我就是想知道,其实也没什么。狂老大最后是被你关起来了吧?”
“是。”解笙往沙发倚了倚,这个名字让他感到十足的无力感,他将狂老大关起来也没有任何用处,这个人还是会时时刻刻地提醒着他没有保护好舒贝贝。
“我想去见他来着,但是好像你不让任何人探视。”舒贝贝用力地笑了下,然后发觉这实在太假了。
解笙扳着舒贝贝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无期徒刑,我不让人探视是为了不让他接触任何外界以免出事。再说了,见他做什么。”
“无期徒刑……”舒贝贝眼神好像放空了一般,过了一会儿才重新聚焦,“我其实一直都挺纠结的,他救了我的命,所有人都在说我忘恩负义。可我就是恨他,恨不得他死。”
“恶人不会因为做了一点善事就能改邪归正。”解笙揉着舒贝贝的短发吻了一下轻轻叹道,“我已经想过很多办法让他死了,但是找不到证据。”
舒贝贝眉毛抖了抖,红唇下撇:“他杀过人,我看见了。”
“那都是太久之前的事情,我们无法定罪。”解笙说完,就突然明白了舒贝贝的意思,“你想做证人?”
“我可以做污点证人。”舒贝贝抓住了解笙的手腕,“我可以的。我以前就是因为他救过我才没把所有事情都说出来,所以只判了他几年。如果我现在都说出来了呢?”
解笙摇头:“你有想过你自己会怎么样吗?”
舒贝贝拧着眉倔强道:“我当时是未成年,那些罪行就算放到现在也只不过是几年,更何况有你在,我顶多是缓刑。”
“你现在不是狂老三,你是舒贝贝。”解笙捏住了舒贝贝的下巴,“你是我公司里前程无量的年轻影后,我不会让你因为一个疯子男毁掉自己。”
舒贝贝似乎稍微冷静了一点,但仍然不太甘心:“我不在乎那些。”
“但是我在乎。”解笙像个大号狗狗一样将下巴又抵在了舒贝贝的头顶,“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可这样做其实并不能让你觉得好一点。”
舒贝贝沉默着不说话。
“跟你讲讲我第一次杀人的时候吧。”解笙突然话题一转,却并不是向美好的走向转去。
“啊?”舒贝贝听到这个也有点发懵。
“就在十年前我去找你的时候。”解笙拍拍舒贝贝的肩膀让她放松,“其实也没什么,我主要想说得不是这个。”
舒贝贝哼了一声,但握住了解笙的手:“好啦,那你说。”
“当时我想救叶顷炫,他被一个人挟持着。”解笙摸了摸鼻子,“叶几乎都不能动了,除了眼睛。他在我扑倒那个男人的时候看了我一眼,我当时不明白,后来才知道他是想让我杀了那个人。我也的确杀了他,当然不是故意的。”
舒贝贝紧了紧解笙的手,突然有点难受:“你不想的。”
“其实我也没来得及感伤什么的,只是对他的眼神印象深刻。他想让我杀了那个人。”解笙又说了一遍,看样子他也没有自己所说的那么洒脱,“但你猜后来怎么样?叶被这件事折磨了将近一年。他觉得自己同那些恶人一样狠毒。”
“……你拐弯抹角的就想说这个啊。”舒贝贝扁嘴,抱起膝盖蹭了蹭。
解笙又抓抓舒贝贝的头发轻笑:“放着他不管好了,我们过好我们自己的日子就行。更何况,死了不是很便宜他?有些债正是因为活着才能还清。”
舒贝贝的心情逐渐好了一点,轻咳两声拿起了笔:“不要扯这些没用的,快点教我。本来就时间紧张,你可别想着偷懒。”
“我想着偷懒?”解笙弯弯唇,把本子重新拿到手里,“你等下可不要觉得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