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舒贝贝把缝好的裤子放在一边,走过来抓抓解笙为数不多露出来的头发:“你还闹别扭了?”
“别来找我,我长得丑。”解笙做出一副自己就是要生气的模样,还别过了脸。
舒贝贝挤一挤解笙坐进了他的怀里:“你不是不得不丑嘛,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得化妆成这样。”
“我遇到的那个卧底,他当初戴的面具大概就是这样的。”解笙只是和舒贝贝简单说了下他去寻找她时候遇到的事情,但具体的还没来得及细讲。
舒贝贝窝着身子,合上眼睛不再讲话。她想这样多待会儿,就这样待着。
但解笙却有些受不了了,舒贝贝虽然穿着他的大衬衣,可下边什么都没有呢。小白腿摇来摇去的,隔着西装裤摩擦他的肌肤,简直要命。
“他们怎么就让你去当卧底了呢?”舒贝贝勾住解笙的脖子在男人耳边问。
解笙捻着舒贝贝的衣角回答:“当然是不同意的,但我通过了他们的考核。而且当时局势紧张,我已经接近这个组织,没理由放掉机会。”
舒贝贝动了动手臂在男人怀里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你继续说,我想听你讲话。”
解笙不知怎么,突然就很心动。他知道这样能让舒贝贝更有安全感,也乐得将以前的事情告诉她:“后来,要做的时间就不紧紧局限于在码头做卧底了。有时候我也会接收其他任务,有段时间加入过特种部队,再往后我就有了自己的队伍。但码头主越来越猖狂,我父亲的身体也越来越差,公司不能只让叶顷炫一个人搭理,我就退伍专心做卧底。”
“叶顷炫……你说你救了他。”提起叶顷炫,舒贝贝便将救他一命的事情和码头的声音联系在了一起,“不会是在码头救了他吧。”
“在船上,而且他跟你在一起。”解笙想起叶顷炫不由得笑了笑,“也不知道那孩子跟林先生怎么样了。”
“怪不得。”舒贝贝长长叹气,“怪不得从没见过他穿大领子的衣服,冬天还一直围围巾。”
解笙眼前似乎又出现得知全家死讯后叶顷炫毫无生机的模样,又出现他自残的模样,又出现他学着练习生演戏时机械地微笑的模样。他指尖轻触舒贝贝的脖颈,似乎有叹不完的气:“那个编码,叶用刀子割掉了。”
舒贝贝捉住解笙的手放在怀里:“他可真下得去手,我不行。这个纹身洗得下去就洗,洗不下去就算了。”
“那你还有什么想听的?”解笙见舒贝贝似乎有了点困意,压低一点声音问道。
“我啊……”舒贝贝猛地眨眨眼,揪住解笙的衣领,“我想听听你那些女人的故事。”
解笙身体一僵,意图装委屈却发现他的本钱现在不在,干脆就开始装傻:“那些?你说什么呢,我哪有别的女人。”
“嗬,谁不知道解家少爷风流倜傥,一个月能有八个女人因你堕胎,七天得换六个新娘,还有一个是俊俏少年!”舒贝贝拍了拍解笙的脸啧啧两声,“厉害啊我的先生。”
“那些都是假的,我哪有那么多精力。”解笙仍旧试图发出委屈的声音,“只不过娱乐圈里的那些事你也明白,有些事情牵扯到我,他们就不会过多注意那个艺人了。”
“你倒是大公无私。”舒贝贝捶了男人的胸口一下,“就是不知道有多少人想以身相许了。”
解笙听了竟然开始不怕死地掰起了手指:“让我数数啊,一个——”
说着,男人就点到了舒贝贝的鼻子上:“这儿就有一个。”
舒贝贝打掉解笙的手从他身上跳起来:“要不你一直这样儿得了,省得每次出门那些女人的眼睛都快粘你身上。”
“你说什么就怎么样。”解笙看舒贝贝起身还有点可惜,拍了拍自己的裤子拿过平板看起最近的新闻,“说起来……你失踪的事情怎么还没被爆出来?”
“有林先生,估摸着得等《清颜记》再开拍没办法了才会爆出吧。”舒贝贝拉开一点窗帘往外面看着。窗外一片海,早就看不到陆地了。
“你倒是胆子大,也不掂量掂量就你那小身板怎么打得过我。”解笙拿着平板,眼睛却往舒贝贝的大腿根儿上瞟。
舒贝贝猖狂地笑起来:“也不知道是谁被我撂倒了,解三好。”
解笙又开始觉得脸上发烧,不过好在他现在是二皮脸:“你倒是真不心疼我,酒会下药夺走我清白之身也就算了,这次还来。万一要遇到别人怎么办?”
“那天你让人打扫船舱我就听出了你的声音,红骷髅对我向来举、止、怪、异。”舒贝贝倚到沙发上,戏谑地说道,“早在小船上我就吃了解药,然后把迷药放在舌头底下。我故意嘲笑你小,就是为了激你来轻薄。你失去了行动力,我不管是杀了你解恨还是问清楚真相,就都简单得多了。不过后来……你不是很主动,所以我便堵住你那张小嘴儿了。”
舒贝贝说完就发现,解笙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子寒气。他微眯着眼,来到舒贝贝跟前站定:“可你那时,并不知道红骷髅就是我。”
“没准我就有点斯德哥尔摩呢。”舒贝贝用手指掀开解笙的风衣,沿着男人的皮带上方轻划,“骷髅先生要不要来给我家解笙戴一顶漂亮的绿帽子?”
这种怪异的说法让解笙的眼神更加危险。
只是面前女人的笑声反而愈发清脆悦耳了。
解笙只觉得舒贝贝好像变成了小猫咪,跳到他的心尖儿上用尾巴扫来扫去的,伸手去捉她又很快跑掉。
“我真想看看你现在的表情。”舒贝贝感叹一声,用手指勾住解笙的皮带扣轻轻晃悠。
“你这是在邀请我。”解笙脱下风衣搭在沙发边上,掂起了舒贝贝的下巴俯下身去。
“当然——”舒贝贝拉着声调从解笙手边溜走,“不是。”
解笙扑了个空气不悦地挑起眉:“嗯?”
舒贝贝跳着跑到床的位置拿了裤子穿好:“要知道我受到过很严重的心理伤害,先生太心急可是会吓到我的。”
那意思大概就是:我就是要撩拨你,撩完就跑!
解笙闷闷地走到床边,想着要不要露个胸肌什么的为自己讨点甜头的时候,外面就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你趴床上去。”解笙扯扯自己的衣领,对着舒贝贝说完后来到门口将门打开一条缝。
外面站着一个船员,见解笙似乎有些衣衫不整便低下了头:“百先生看您没出来吃早餐让我问问午餐要不要多送来一些。”
“不用,正常就好。”解笙满不在意地摆摆手关上了门,转身后眼神略显暗沉。
舒贝贝从被子里冒出来个头,一直看着解笙回到卧室:“怎么了?”
解笙摇头倚到她身边:“那个百十伤,应该是想试探试探我。”
“要是你把我留在这里有问题,我去船舱也没事。”舒贝贝往旁边挪了挪,抬起解笙的手臂枕到他肩膀上。
解笙想到船舱里的程和立马摇头:“不行,你就留在这里。其实他也不会怀疑什么,顶多奇怪而已。只要我待你没有特别好也就没什么。”
如果如解笙所猜,百十伤问他要不要多准备一点的意思是要不要给舒贝贝送点东西,这里的正常人考虑玩物的死活的,解笙自然不能多这个事。
以后等做出舒贝贝被“驯化”的假象他才能对她好一些。
正思考着,解笙就听到耳边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一低头便看见舒贝贝窝在他的被窝里一边吃海苔一边拿着他的平板看视频。
解笙盯着被子上的食物残渣有点头大:“你哪来的零食。”
舒贝贝不知道从哪里又摸出来一片塞到解笙手里:“我怕在笼子里饿久了影响思考就在内衣里塞了海苔。”
“你是来旅游的吗!”解笙双手捞起舒贝贝将她放到床旁边的椅子上,然后开始抖被子。
“反正有人给你洗,你炸什么毛啊。”舒贝贝盘着腿,乐此不疲地继续挑战解笙的怒气值,“这船上没个专门洗东西的小姐姐吗?”
解笙白了她一眼:“如果有女人早被我们卖了。”
舒贝贝撇撇嘴:“这倒也是……你跟我说说那个叫百十伤的吧。”
解笙重新铺好床,又去卫生间不知道做些什么:“我同他不熟,只是交货的时候碰见了几次。专门负责楚京线路的,人老实且愚忠,没什么野心。他负责这么多年从没出过差错,所以看上去属于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但其实很谨慎。唯一的缺点就是胆小吧,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宁可延期发船也不会冒险,这可能也是码头主将他留下这么多年的原因。”
舒贝贝转了转眼珠,思忖着些什么。
解笙拿着毛巾走出来,给舒贝贝擦了擦手,然后抱起她重新放回床上:“不许在我的床上吃东西。”
舒贝贝眨了眨眼,不安分的手指头又勾住了男人的衣领:“不吃东西,吃你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