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时遇皱眉看向林惜若,“别因为你自己啃不下来这块骨头就胡乱找个理由编排老不死的,我告诉你,我是跟他不合,但是不是什么瞎话都会信的。”
“你这么着急干什么。”林惜若依旧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我又没说你爹是那啥,你倒是等我把话说完啊。”
她说着,随手从一旁的果篮中翻出一个苹果,掏出纸巾来擦了两下就一口咬了下去。伴着咔赤咔赤的咀嚼声,她不紧不慢地的开口说道:“我在你家老爷子身边转悠了也一个多月了吧,虽然他每次看起来都挺急的,但是据我观察,他那也是敷衍我呢。”
时遇皱眉看着林惜若,却没有说话。
林惜若又啃了几口,看出时遇的疑惑,解释道:“你自己的爹你斗了这么多年,他什么为人你应该比我要更了解吧。”
“我觉得,老东西这段时间就是利用我在稳住你,”林惜若将苹果核扔到一旁的垃圾桶了,摊着黏糊糊的手指挑眉,“送到嘴边的肥肉为什么不要啊,反正他又不会有什么损失。”
“不过跟手里的钱和权相比,女人显然在你爹那里是完全排不上号的。”
时遇眉头蹙得更深。
林惜若的话不是没有道理,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忙着苏白微的事情,对于时木迁那头的确是松懈了很多,总觉得有林惜若看着,一旦他有什么动作,那自己必然会第一时间知道。
可,除了顾君言与时木迁见面的那一次,林惜若几乎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
林惜若不知道又从哪里掏出湿巾,仔仔细细一根一根的擦拭着自己的手指,她虽然没有看时遇,可又像是完全看穿了时遇的想法:“时总,我尽了我的全力了,咱们说好的价钱,可是不能变的了。”
“当初是你自己说没有问题的。”时遇倒不是心疼这点钱,不过是觉得忙活了半天却仍旧是被时木迁牵着鼻子走觉得有些气闷,“如今你一点用都没有,是怎么好意思跟我要钱的。”
林惜若手指的动作不停,却转移了话题:“其实我觉得,你现在根本就没有必要对你那个爹怎么样,我觉得你现在更重要的事情,是怎么把你老婆追回来。”
不知道为什么,时遇听到苏白微的名字从眼前这人嘴里说出来就没来由的烦躁。他挥了挥手,再次想赶人:“我和她之间的事用不着你来多嘴,你只管好好给我盯着时木迁,他不来找你你就这么干等着!”
林惜若撇了撇嘴,可依旧开口说道:“你觉得就凭你现在这点手段,苏白微能心软回头,真是笑话了。”
时遇实在懒得再看这人,索性闭了眼睛假寐。
林惜若倒是一改之前妩媚妖娆的模样,往后一靠反而离时遇更远了一些:“我说时总,我们老家有句老话,不知道你听过没有。”
时遇不为所动。
“叫听人劝,吃饱饭。”林惜若手肘撑在背后的陪护床上,对时遇的烦躁熟视无睹,依旧在不停地喋喋不休,“你说你这都努力了多久了,连命都快搭上了,可人家苏白微除了一句感激多看你一眼了吗?”
时遇猛地睁开眼睛,几乎是压抑着怒火低喝:“林惜若,我在说一遍,我和微微之间的事情没有你多嘴的余地!现在,你就给我滚!”
林惜若终于不情不愿地站了起来,晃荡着走到病房门口,可又想起了什么再次扭头走了回来。
“时总,忘了跟您说,就在您忙着跟您那亲亲老婆想办法复合的时候,您那位继母终于把她心心念念的侄儿接到江城来了,这会儿估计已经塞进时代集团某个子公司里去了呢。”
时遇一愣:“她居然真的敢?”
“你平时太小看你这位继母了,”林惜若顺势又坐回了凳子上,纤长的手指在果篮里继续翻找,“她在江城也是混了三十余年了,该有的人脉可不比时木迁少,不过是塞个人进子公司,对她来说还是没有什么难度的。”
“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时遇皱眉看着林惜若,眼神中是毫无遮掩的审视。
“我能怎么知道呢,”林惜若又捡出一个橘子扒了皮一瓣一瓣的扔进嘴里,“谁能想到这么聪明的时夫人,精心挑选的侄子却是个嘴上没把门的吹牛货呢。”
“嗯?”时遇心中有了大概的猜测,“你认识他?”
“乡下好容易爬出来的土包子,到了大城市当然会想法设法的奢靡一把了。”林惜若哼笑一声,带着明显的鄙夷,“只可惜这乞丐穿了龙袍依旧成不了太子,一张嘴就满嘴跑火车,除了让人看了笑话还真是一点用都没有。”
“你逸致认识他的?”时遇几乎是立刻就明白了林惜若这话的意思,“这是一来就认识了一群狐朋狗友啊。”
林惜若对于时遇的话不置可否。她将最后一瓣橘子塞进嘴里,拍了拍手,这才看向时遇,掀唇浅笑:“现在,时总还觉得我没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