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遇下意识地弯腰低头,就感觉有什么东西擦着自己的后脑勺呼一下扫了过去。
那人大概也没有想到时遇居然反应这样灵敏,居然能够躲过自己这一击。他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举起手中的铁棍就往下砸。
时遇一愣,是真没有想到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自己居然还能遇上这种事。眼看铁棍又从头上砸了下来,他没有起身,保持着弯腰的动作急速后退,堪堪躲过了这第二下。
时遇直起身,趁着那人一击不中一脚踹了出去,将那举着铁棍的人踹了个踉跄。
“草,社会主义和谐社会居然敢偷袭……”时遇腿还没有收回来,就感觉后背传来猛烈的剧痛。
靠,居然不止一个人。
妈的,大意了。
时遇往前扑了两步,一抬头又看见被自己踹的那人又站了起来,他不敢怠慢,撸起袖子照着那人的下巴就是一拳。
那人本来就没有站稳,又挨了这么一下踉踉跄跄地向后退去,时遇快步欺身上前,一只手臂锁住他的喉咙,另一只手顺势将他手中的铁棍夺了过来。
这一番动作下来,从背后攻击的那人也再次冲了上来,举着手里的棍子就往时遇头上招呼。
时遇松开怀里的人,举起铁棍挡了过去。
苍啷一声,两根铁棍重重地砸在一起,震得人手心发麻。
时遇一刻都不敢耽误,抬脚再次踹了过去,那人动作也是不慢,拎着棍子向后一退,避开了时遇的攻击。
只是他这一退,整个人就暴露在了昏黄的灯光下。时遇眯起眼睛,这人剃着青皮头,右侧的脸颊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从颧骨直至唇角,显得无比狰狞。
这般模样,一看就是看守所的常客了。
那人看了时遇一眼,大概也没有想到一个花花公子居然能跟他过上几手,咧着嘴邪气一笑:“哥们儿也是练过的吧。”
时遇呸的啐出一口血沫,后退一步将背紧紧贴在车上:“是谁让你们来的。”
“对不住啊哥们儿,”另一个被时遇绊倒在地的人也爬了起来,嘿嘿笑了两声,“嘿,咱们都是道上混的,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至于谁让我们来,让我们来弄谁,这都不是我们该问的了。”
时遇转头看了看站在自己两侧二人,嗤笑一声:“就凭你们两个?”
刀疤男也啐出一口唾沫:“知道你练过,但是,哥们儿,你跟教练学的花架子跟我们这些泥地里摸爬滚打的招数可是不一样的。”
“你是为了好看,而我们是为了保命。”他说着话,冲对面的同伙使了个眼色,两人几乎同时向着时遇冲了过来。
时遇的确是练过一些散打拳击的,不过的确如那个刀疤男说的,他练的这点招数,对付两三个屁都不懂的还没什么大问题,可是一对上这种整天刀尖舔血的人,确实就不够看的了。
时遇拼尽全力反抗,可双拳难敌四手,再加上这些人的招数虽说都是些野路子,可招招都是从实践中锻炼出来的,哪里是要害,哪里是弱点,他们是一清二楚。
双方厮打了不过七八分钟,时遇便感觉体力不支了,他只觉自己头上有血流下来糊住半边眼睛,左臂也不自然的弯曲着,半点力气都使不上了。
时遇再次将冲上来的人踹了出去,整个人靠在墙壁的阴影里喘着粗气。
那人还要再冲,刀疤男却冲他挥了挥手,示意他不要着急,自己却上前两步冲时遇说道:“哥们儿,我们兄弟呢也不是想要你的命,不过是你碍了人家的事儿,人家让你知道知道厉害。你应该也看出来了,我们兄弟也不怕蹲局子,你随便去告,只是……”
时遇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他知道刀疤男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把这俩人送进公安局里,就会有其他人继续来骚扰攻击自己,如果自己继续,那么这种攻击和骚扰就不会停下。
顾君言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呵,”时遇抬起右手在唇边一抹,“他以为这种手段有用么,他只能让我觉得,这种人的确是要马上送进监狱才对。”
“啧,”刀疤男咂了咂嘴,“该说的我们也都说了,你要是执迷不悟,那就对不住了。”
他说着拎起手中的铁棍就要往时遇的头上砸去,时遇屏住呼吸,提起最后一口力气准备阻挡。
只是预想的疼痛并没有落下,时遇不解的抬头,却看到刀疤男也是一脸的迷茫。
他抬手抹了一把自己的后脑勺,手才收回来,就感觉脑后又是一阵钝痛,整个人就晕乎乎的软了下去。
然后,时遇就看到了手里举着碎成两节的砖块的苏白微。
在场的另外两个清醒的男人都被似乎都被这一幕震惊到了,一时间,漆黑的小胡同里竟是没有了半点声息。
“草,臭娘们儿,你敢伤我大哥!”还是另一个人率先反应过来,疯了一样的朝着苏白微冲了过去。
苏白微颠了颠手里的砖头,也顾不得问时遇的状况,拎着砖头也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