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安娜看着下游那模糊不清的河道,“这还能行船?”
“多半是个诡吧,就算不是诡我们也没法儿追查啊……”纳莎对这个情报想当不满。
“但我们可以沿着河流步行看看。”安娜提议道。
有船经过这个线索,她反而觉得很有价值。
因为正常人不可能在这种河流上开船,而索科洛夫斯基恰恰就不算正常人。
所以船上有他的可能性不小。
如果那个教授有这本事,根本不用人救,自己就跑出来了。
纳莎这下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你确定吗?这么走下去可能会非常危险。”
卡利似乎也有些害怕。
“可是我们的目标就是伯恩教授啊,现在有了线索不去追查,那我们进来的意义何在呢?”安娜反驳道,“当然,我也不强求你们和我一起去,毕竟太危险了,我怕你们撑不住。”
能驾驭三只诡的国际顶尖驭诡者都是很有自信的。
见安娜都不怕,不知道她真正实力的纳莎和卡利二人自然也不想就此放弃。
毕竟卡尔美给的完成任务的奖励实在是过于丰厚了,就算是冒险也是值得的。
“怎么会怕呢,既然安娜小姐都愿意去试试,我们也愿意一起,对吧,小卡利?”纳莎脸上恢复了笑容。
三人初步达成了一致,都同意朝着下游步行查探。
“你们不是要来救我们的吗?”
蹲在桥墩后的一个人突然发出了抗议。
“没问题啊,等我们把更里面的人救出来了,出去的时候就带上你们。”纳莎微笑着解释道。
“别去,你们会死的。”
一个半大的青年冷着脸突然警告道。
“匹克,别瞎说!”卢克吓得连忙训斥道,把小青年推到了里面去,“不好意思,小孩子不懂事,说着玩的。”
“没事的,说说嘛。”安娜走到了桥墩后的阴影里,找到了那个小青年。
他看着就十二三岁的样子,身上满是污泥,看样子这几天吃了不少苦。
“你为什么说我们都会死呢,是看到了什么画面吗?”安娜蹲下来,耐心地问道。
这倒不是她没事找事,而是这个地方太特殊了。
它既在博物馆的诡域影响范围内,但是又不完全受到影响。
而已知的一件事是,博物馆复苏了大量厉诡。
那么有没有可能一个厉诡路过这里,刚刚被这种特殊的环境影响,然后进入了这个小青年体内,让他成为了一个驭诡者呢?
并不是所有厉诡都可以“感觉”到的。
或者,这种特殊的环境,也可能产生一些奇异的灵异现象,让小青年不经意间看到,都有可能。
毕竟博物馆的诡域,谁也说不清楚。
小青年指着下游:“那个河里,有很可怕的东西,你们碰到就会死的。”
“这我倒是知道。”下游那个样子,安娜肯定不会去碰,“但是我们在河边走,不会去碰河水。”
“可是河水会自己涨起来!”小青年突然激动地大喊道。
“涨水?”安娜皱眉道,“如果会涨水,你们这里怎么没事。”
“我们这里不会涨。”小青年语速极快。
“是吗?”安娜站起身来,看向卢克,“这件事情似乎被你隐瞒了下来。”
卢克吓得脸都绿色,拼命摇头:“没有没有,我绝对不敢,我们压根就不敢离开这里,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小匹克为什么知道!”
小青年匹克拉着安娜的衣角道:“卢克叔叔的确不知道,这件事只有我知道。”
听到匹克的话,纳莎和卡利明显都变得不淡定了。
沿着河滩走,那可以算得上是冒险深入。
但是如果河水会涨上来把人淹没,那就不是冒险深入了,就变成纯粹的送人头行为。
即使是安娜也不敢轻易涉足,毕竟在博物馆诡域里,连她的灵性都会变成不活跃。
她不敢去试试直接跳进河里是个什么结果。
可是放弃这个线索又有些不甘心。
安娜决定尝试一下。
她举起手,对着下游的河水释放出了一道冰锥。
冰锥扎进昏黄的河水里,没有溅起一丝水花,但是却让周边约半米的河水变得清澈透明起来,像是回归了本质。
“看见了吗,如果你们舍得动用灵异力量,面对河水侵蚀还有一定反抗之力,再说了……”安娜指了指河堤,“实在不行,还能跳上去,如果河水能涨这么高,上面的路早没了。”
听安娜这么一说,纳莎和卡利倒没这么担心了。
话虽如此,但是安娜总觉得那个匹克有问题。
她再次找到这个小青年,问道:“你还有什么情况能告诉我们吗?”
小青年摇摇头,“我只能告诉你们别去。”
“谢谢。”安娜低头道,“你们就在此地等候,我会来带你走的。”
“真的吗,那就太谢谢你们了。”匹克还没表示,卢克倒是急不可耐地一个劲儿地表示感谢。
安娜和纳莎、卡利离开桥下,沿着河岸往前走去。
而匹克盯着三个人的背影,眼里一道黑光闪过。
接着,他突然疑惑地摸了摸头,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样。
离开桥梁之下,三人瞬间感觉到了不同。
明明河流是暖黄色,阳光也很不错,但是身上就是有一种阴冷的感觉。
而安娜的灵性明显被压制了不少。
不过她也不慌,刚刚实验过了,一道冰锥还是能对河水产生明显的影响。
而已她现在半神的实力,即使在诡域里收到严重压制,释放小范围的冰锥和黑焰也没什么压力。
反而是她的两个队友需要担心,一旦无法使用灵异力量,还能不能抵御侵蚀。
纳莎和卡利的心里则不怎么踏实。
离开桥下,他们体内的厉诡几乎就跟睡死了一样,越是往前走,这种感觉越明显。
要是在外面,他们多半会很高兴厉诡不会复苏,但可惜这里危机四伏,没有厉诡傍身,实在是寝食难安。
但是他俩的提心吊胆没持续多久,仅仅走了几百米,下游就发现了新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