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路过一间房子,其他人就会心惊肉跳一次。
因为每一间房子里,都有一只诡。
“这样下去不行,我用留在外面的一个纸人问问杨间。“柳三却最先沉不住气,满是褶皱的脸上看不出他的真实表情。
他闭上眼睛,好像思维去到了另一具身体里。
没过多久,他重新睁开了眼睛。
“得到的信息有限,杨间对这里的变化同样一无所知,他能给我们的只有警告。“
“这里有几十间房子,找到诡差的难度很大。“李军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也许我可以替你们排除掉一些错误选项。“安娜提议道,“虽然我无法告诉你们哪些地方有诡差,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们哪些地方没有诡差。“
李军回过头来,眼神里充满震惊:“你什么时候也有预知能力了?“
“这和预知能力没有关系,我在培训基地和他打过交道,对他有种特殊的熟悉感。“安娜编造着理由。
她必须主动做点什么。
灵异力量本就稀奇古怪,她编的也不算离谱。
之所以这样做,还是想尽快结束这起事件,关押诡差。
现在诡棺和诡画两个诡域完全交融在了一起,而安娜确信自己的碎片在诡画里面。
现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不解决事件分开两者,安娜自己也没法儿下手。
如果放任队友一个个被耗死,也是给自己增大难度。
再说了,身为总部的负责人,秀秀肌肉也没有什么。
序列4近在眼前,安娜更加不太顾忌总部的想法了。
一旦拿到这份特性,她必然会拥有半神的力量。
那时候就是生命的质变,从人变成半个神话生物。
一旦拥有了神话生物形态,她还真不会怕谁,哪怕是那个秦老。
所以,现在她帮队友也是帮自己。
“前面这几栋楼里都没有诡差,绕过去吧。“安娜指了指前面路边的几栋民房。
其实她是通过镜子偷偷确认的。
这几栋楼里恰好有镜子,可以观察到。
而再往前的几栋楼就正好没有镜子,啥也看不到。
但这已经帮大忙了。
李军可不是杨间这种怪物,他每次使用诡火都是在燃烧自己。
用久了,整个人都要成焦炭了。
安娜这一指引,确实给他节省了不少力气。
一口气绕过了三四间民房,接着就是没有镜子的地方。
安娜主动走在了前面,利用黑焰先行试探。
这些诡似乎无法从房子里面走出来,只要确认里面不是诡差就行,绕开便是。
再往前,又是一栋三层楼高的房屋,大门敞开,里面漆黑一片。
但是漆黑的房屋里面却隐约传来一个沉重的脚步声,仿佛一个人正在房屋里面行走,时而走楼梯,时而在屋顶上踱步,时而传来一些奇怪的动静。
“这是第七栋房子了,要不我来打头阵吧。“柳三主动顶了上去。
在他看来,虽然安娜看上去没有什么反应,也许还没到复苏的程度,但是此地如此危险,也不能真就怼着一个队友薅,万一复苏了,岂不是凭空给自己找事。
更何况柳三本身就属于很难死的类型,自然不怕。
昏暗的大堂显得有些拥挤,而房子的动静却突然消失了。
“诡在二楼。“苏凡手机里的角色跳上楼梯就突然暴毙,这就意味着二楼有巨大的危险。
柳三走在了最前面,众人小心翼翼地上了二楼。
他靠近第一间房门,摆在眼前的一幕却让他猛地一缩。
一个长得和他一模一样的纸人,就摆在门口。
不只是门口,里面还有一堆横七竖八,破破烂烂的纸人。
“五个纸人,说明我们来过这里至少五次!“柳三脸色凝重。
“是我们的记忆受到了干扰,还是只是你一个人?“安娜怀疑道,“毕竟这栋房子是你在探路,我们都还没有真正上去发生接触。“
突然,寂静的环境中,一个清晰的脚步声从隔壁的房间里传来。
李军直接点燃了诡烛。
既然遇到了比之前都更凶险的情况,诡烛就是最稳妥的选择。
“一起。“
李军低喝一声,率先冲进了隔壁的房间。
下一刻,其余人也都冲了进来。
但是众人冲进去之后,昏暗的房间里却什么都没有,只要一些老旧的家具和不怎么使用的农具。
吧嗒一声,墙上挂着的一副老旧画像掉落了下来。
那是一个老人的遗像,在烛光的照射下,这位老人的模样却变得诡异模糊,上半张脸笼罩在黑暗之中,下半张脸却仿佛在微笑。
“有问题!危险!“
一股强烈的危险预警出现,安娜立刻爆喝一声。
随机,她的瞳孔转化成了灰色。
危机近在眼前,这是最快的手段。
石化。
这张画像瞬间蒙上了一层灰色,诡异的人像逐渐黯淡消失,最后变成了一块石头,只有四周稍微突起,还保留着一个框的结构。
“这么快?“柳三正想说这可能是一只新的诡,结果安娜居然已经动手压制了,“以前只是听说过石化的威力,没想到竟然如此恐怖。“
心里受到震慑的柳三,手上的动作也没停,立刻取出了一个随身携带的黄金手提袋,把这块石头收了起来。
“我有种预感,如果不立刻动手,会发生很可怕的事情。“安娜脸色有些惨白,只是昏暗的光线下没人发现而已。
刚刚那一下,尽管只石化了一个画像,但是灵性的消耗却极其恐怖,几乎瞬间抽掉了近一半。
石化的消耗是和厉诡的恐怖程度直接相关的,这种消耗足以说明画像的危险了。
当初石化诡寿衣的时候,因为诅咒的影响和自身状态的原因,灵性消耗还没有现在多的。
而诡寿衣已经属于顶级灵异物品一列了。
柳三收起了东西,众人立刻离开了这栋诡异的房屋。
“回去的路消失了。“
安娜走在最前面,很快就来到了村口。
那个刻着“黄冈村“的石碑依然立着,但是那条蜿蜒的柏油路已经不在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条地下通道,像是某个城市的地铁站,扶手上锈迹斑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