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雷似乎比看上去更灵活,踩在冰面上,平衡维持地很不错。
两个人在昏暗的走廊里前进,动作不缓不慢,因为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警惕周围的情况上了。
“林山的房间就在前面了。”
最后一个拐弯,张雷停了下来,在他前面大概十几米距离一扇大门半掩,上面还有好几个弹孔,透过大门的缝隙里面似乎有水汩汩的渗透出来。
那门的后面似乎是一切的源头。
然而这最后一段距离的走廊上的积水却足足有膝盖那么高了,这些积水很诡异的会聚在一起没有渗透到楼下去。
此处的灵异等级明显大幅上升了。
安娜依然使用同样的方法,制造冰层。
然而表面结冰之后,膝盖高的积水却迅速下降到脚踝的高度。
“灵异力量被压制了一些。”安娜道。
仅仅使用部分冰霜力量,就能明显改变积水,说明这个林北的复苏情况对安娜来说并不构成太大的威胁。
明摆着前面不正常。
“林山的房间里似乎还有声音?”张雷一直紧绷着神经,发现了异常立刻说道。
安娜自然也听到了。
前面那个房门半掩的房间里隐约传来了一个男子的低喃,像是一个神经病在自言自语,又像是一位快死的人在痛苦的呻吟。
“他没死。”张雷微微一惊。
“没死更好,处于厉诡复苏的边缘更好解决。”安娜道。
冰面延伸出去,很快到了门前。
林山那半掩的房门缓缓的被打开了。
一个怪异的人站在那昏暗的房门口,一动不动。
这个人浑身湿漉漉的,不断的有水从身上渗漏下来,就像是一个源头,身上的水始终没有办法流干,而因为自身过度的浸泡在水里,皮肤惨白没有血色,而且肌肤高度的浮肿,不但双腿粗壮几乎要裂开了,就连脖子也鼓胀成了一个圆形,整个人已经彻底变了模样,完全不成了人形。
然而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居然还能保持站起来,并保持活动。
“已经变成诡了吗这是?那就赶紧解决拉倒。”安娜很不喜欢晚上加班的感觉,这总能引发曾经在工厂里上夜班的糟糕回忆。
既然目标就在眼前,安娜立刻选择了使用黑焰。
林北动作僵硬,根本来不及躲闪。
黑色的火焰立刻就覆盖上了他的整个身体。
“别——我还活着——”林山此时张了张嘴,发出了一个挣扎的声音。
安娜立刻收手。
他竟然还没有死。
总不能真的杀一个还没死的总部驭诡者吧,这确实说不过去的。
但是林山明明都已经这种状态了,居然并未厉诡复苏。
“安娜,立刻解决他,他这个样子已经救不了了。”此刻,卫星定位手机里传开了总部队长的声音。
“没问题,我会解决他的。”
既然总部都没意见,那安娜也没意见。
这个林山看上去并不强,解决起来应该会很轻松。
但是林山也听见了电话里的声音。
“想杀我?做梦!看我先把你们杀了。”
林山嘶哑的低吼,他身上浮肿的皮肤开始裂开。
如水桶破裂,大量的腥臭的水从那裂开的口子之中涌出,这些水浑浊无比,里面隐约有什么东西要被冲刷出来,周围的空气变的越发的潮湿了,仿佛呼吸一口自己的肚子就喝下了一大杯水似的,再待片刻的话,这里估计就要彻底的被淹没了。
然而下一刻。
安娜掌心的黑焰再次喷涌而出,灵动的火焰如同活了过来一般,紧紧地缠绕在了林北身上。
而脚下的冰霜再度加码,随着这股冰寒之气蔓延,积水正在飞速缩水,深不见底的浑浊液体在冰层的压缩下很快就只剩下了薄薄一层。
“就这?”安娜轻蔑地一笑,双手虚握。
又一轮黑焰凭空产生又猛扑过去,林北身体里的那只诡被迅速压制。
原本已经渗透到了楼下的积水也被迅速消灭,只留下一具具干枯的尸体。
这些都是被林北杀害的普通人。
积水消失,没有了灵异力量维持,这些尸体又回到了现实世界。
林北很快就再也没有了动静。
安娜最后补上了一发冰锥,在黑焰散开之际,把剩下的诡冻在里面。
她们出来的时候肯定没办法随身带着黄金容器,但是只要冰霜没有消失,林北身体里的诡就不会复苏,剩下的事情,让总部的人自己来收尾就行了。
“搞定,收工。”安娜拍拍手,被电话那头的队长报了一声。
“这么快?”总部的接线员旁边,安娜的队长显然也被安娜处理灵异事件的效率给惊住了。
他相信安娜不可能在这种事情上骗他,连忙安排了后续的工作人员去处理。
对于安娜来说,这也就是一点点小波折而已。
林北复苏的事件就这样被迅速的平息了。
接下来,培训继续进行。
一天之后,所有的驭诡者终于都到齐了,第一天的课程也正式开始。
培训基地的一处房间里。
房间很大。
坐着十几位新人。
除了熟悉的杨间、张雷,别的人安娜都不认识。
在房间的另外一头,是一个讲台,一位双鬓发白,一头短发,表情严肃,精神十足的中老年人正在非常认真的讲着课,黑板上还写着一些关键性的词汇,诡,历史,起源,猜想之类的。
显然,是想从神话故事里解释诡的起源,某种程度上而言可以起到安定人心的作用。
白教授继续站在讲台上讲课:“纵观全球的历史,诡的这个词几乎是伴随着人类的历史发展进程而一直存在着,只是在各国的文献,历史记载中,诡的称呼略有不同罢了,那东西可以叫做诡,也能是幽灵,亦或者是邪灵,亡灵,诸如此类的。”
“当然称呼并不重要,不是么?”
“而我国的历史对诡就记载的更加详细了,无论是哪个朝代,正史野史,乃至于民间传说,都少不了诡这个词的出现,可见这东西是有着历史根据的,并非空穴来风,也并非凭空捏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