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司琯也觉得自己得练练身手才是,而且她看瓦朵学得很好,她到时还可以问问瓦朵要不要一起去。
这时刚好有别的学生叫林逐臣,林逐臣便走开了。
司琯接好了水,刚盖上水囊转身要回去,差点撞上冷不丁出现在身后的晟昭画。
她微微皱起眉,侧了身要从另一边走,又再次被晟昭画堵截住了。
司琯不得不停了下来,“公主有事?”
“你……”晟昭画的视线从她身上移开,往不远处正在教导学生的林逐臣那看了看,问了出口,“你什么时候去武场?”
司琯没想到刚刚她跟林逐臣说的话被晟昭画听了去,她不是很明白晟昭画的意思,“这跟公主有什么关系吗?”
晟昭画眨了眨眸子,很随便找了个理由:“我也想去偷偷练一下,你知道的,父皇母后平时管我管得很严。”
司琯头脑相当清醒:“那万一被陛下皇后发现了,我不就成了带头怂恿昭画公主去武场胡来的罪魁祸首?”
“不会的,”晟昭画想了想,又很不要脸的拿出“温昀津”当挡箭牌:“就算是被发现了,我就说我是去找温昀津的,反正我听说他时不时也会往武场那去的。”
司琯听她脸不红心不跳的已经想好甩锅温昀津,面无表情道:“你可真是我哥哥的好未婚妻。”
晟昭画装作听不懂她话里的嘲讽,温婉一笑:“那说好了,哪天你要去了,记得叫上我。”
到了下学的时候,司琯原本是和往常一样等郡主府的人过来接她的,但没想到的是,刚从太学府走出来,就看到了林道一旁,站在骏马下等人的谢长淮。
他身上还披着盔袍,一看就是直接从军营那边策马过来的。
司琯还怔着,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谢长淮已经发现了她并牵着马来到她面前,“上马吧。”
司琯看着他没动。
谢长淮也看她,觉得面前这个背着书包穿着白白净净学子服的小姑娘分外可爱,用手缰在她小脸上晃了晃,“走什么神,快上马。”
“我没叫你来接我。”司琯说。
谢长淮笑意微微收敛,睨了睨她说,“别得了便宜卖乖,我办完事顺路过来罢了。”
司琯松了口气,心安理得坐上他的马,低头俯视他,“那你怎么办?”
“我……牵着马走行了吧。”
谢长淮知道马背上坐着的这位长阳小郡主娇贵得很,哪里还会跟她抢马,尽管这是他自己的马……
不过偏巧的是,谢长淮牵着马刚从太学府离开没多久,便在临近长华街的林道上碰到了郡主府的马车。
司琯叫停了马车,又告诉谢长淮,“我府里的人来接我了。”
谢长淮抬头看了看她,皱着眉不悦道,“那正好,你下来吧。”
司琯说“嗯”,踩着脚蹬跳下来,谢长淮伸手扶了一把,却顺势抓住了她手腕不放。
司琯低头看了一眼他抓住自己的手,问:“怎么了?”
谢长淮张了张口,又不是很确定,最终只得松开了她细瘦的手腕,说:“等你下次休沐了,你得跟我一同去凰灵寺合八字。”
“用得着这么正式吗?”司琯摸了摸手腕,忽然在想,哥哥跟晟昭画订婚之前是不是也去凰灵寺合过生辰八字了。
“那你是觉得我很随便吗?”谢长淮很郑重其事地告诉她,“本侯爷可不允许上都城的人轻看了我的未婚妻。”
司琯点点头表示理解:“也是,你这人从小就爱面子。”
谢长淮:“……你给我滚回去。”
司琯莫名其妙看了他一眼,也不想跟他说话了,下了马就回自己马车上了。
“郡主,是直接回府吗?”李密在马车外问。
司琯说“嗯”,把马车上备好的小暖炉拿过来抱在小手上捂了一会,在马车轱辘轱辘启程后闭上了眼睛,打算睡一小会。
然而,司琯不曾想到的却是,她这一闭眼,整个人都慢慢陷入了昏睡。
待她再苏醒过来时,司琯睁开眼睛,整个视线都被一层黑纱笼罩住了,除了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司琯眼睛睁得大大圆圆的,却还是一团黑雾,她受不了这么黑的,想要伸手摘掉眼睛上的纱布,挣扎了一下却发现自己两只手都被某种软质的绸带绑住了。
勒着不怎么疼,但是又挣不开。
好在双脚还是能动弹的,司琯踢蹬着挪了一会,发现自己被置身在一张很大的榻上。
耳边传来一声轻响,是类似酒樽的东西被轻轻放回桌上的声音。
好像是有人喝了一两口酒,然后起身走来。
榻边有点微陷,是那人坐了下来。
黑暗中,有一道视线执着地凝视她。
而司琯不自知,仍在挣扎着,被蒙住的眼睛满是戾气,说出的话气焰嚣张,也和她那张乖巧的小脸极其不符合:“我不管你是谁,动我之前你想清楚了,我背后是有靠山的。”
他听到这里,托着下颌,微微眯起眼睛,耐心地听她往下说。
“你听说过翰林院的院长温昀津吧?他是我哥,你别看他人前装得斯文,要是他知道我被绑架了,你肯定要被剁手跺脚,不对,你肯定会被碎尸万段的,我劝你最好现在把我给放了。”
司琯说着恐吓人的话,而坐在一旁的人正在好整以暇瞧着她。
他的眼神就好像是在打量一只在囚笼里笨拙又凶恶扑腾着的小兽,仔仔细细看她半透明的单薄皮肤下呈现出的血管。和她恐吓人时,齿尖露出来的那一点点兔牙形状,脆生生的,没什么攻击性地挠着他。
司琯凶完了,见那绑匪还没有动作,又试着换一个法子:“或者你想要钱财吗?我可以给你——”
话音未落,司琯发出“嘶”地一声吃痛,是她整个被翻身压在榻上。
紧跟着,那个人伏下来。
淡淡的桃花酿香,裹挟着熟悉冷冽的气息,喷洒在颈背上。
这让企图反抗的司琯整个顿住了,半晌都没吭声。
司琯脚趾动了动,不是很抗拒,但是整个人笼罩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紧张,鼻息不稳,透着一股黏乎乎的小奶音,声音很小很轻地叫:“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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