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寅岁转身的时候便听见了几个下人在嘀咕着。他的动作一僵,想要回头最终也没有转过身子。他要拿出宠夫应该有的肚量来。
比起恩宠,他的药比正夫多的多了,让他陪凰禹一整日也没有什么的。
正夫这一次没有被送出来,凰禹还让人给了他不少的金银首饰,还亲自为琼灿打扮。
从镜子里看他们俩是多么恩爱呀,琼灿害羞的低下了头,凰禹身份高贵,向来不会做这种事情,倘若此事传出去对正夫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今日太阳正好,琼灿陪着凰禹去放风筝,看着她欢快的背影,心里想着倘若她没有出生在帝王家也许也会如此单纯吧!
其实有时候也怪不了凰禹,她的性子还不是因为几个皇兄宠出来的。
清闲了几日,宠夫有些坐不住了,他要去看看这两个人在干什么。
到寝殿门口被告知凰禹带着琼灿去御花园了,他风尘仆仆的赶过去。
“给姐姐请安。”琼灿注意到了身后的一顶轿子,等它落下以后便行了一个礼。
坐在位置上的寅岁并没有下来的意思,只是视线放在凰禹的身上,她笑的开心,他便没有什么不放心的了。
寅岁不说起来,琼灿要一起弯着身子,好歹亦是受过训练的,哪怕跪上个一天一夜的也不成问题。
只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无疑是给他难堪了。
寅岁这才说道:“起来吧。”
尽管自己的双腿已经打颤了,子龙还是伸出手去扶自家主子。
仔细的打量着琼灿,寅岁阴阳怪气的说道:“妹妹今日的气色看起来不错啊,头上的簪子是公主新赏的吧?”
语气里的醋意每个人都听的出来。
琼灿也没有因此而炫耀:“是公主的错爱。”
要不然也不会突然之间对他这么好。寅岁却不领情,重重的冷哼了一声还故意撞了一下琼灿的肩膀,朝着凰禹走去。
正要握不住风筝的手一双手便放了上来,凰禹闻到熟悉的味道便知道是谁了。
“臣妾还以为公主不记得臣妾了呢。”寅岁撒娇般的扑进了凰禹的怀里,得意的眼神看着琼灿。
琼灿才不在乎呢,他这几日陪着凰禹也已经够累的了便不计较什么。
凰禹的人固然是由寅岁在陪着,赏赐的东西却不停的往琼灿那里去,便连内务府的人也对琼灿客气了不少。
没有了往日的嚣张跋扈,更多的是阿谀奉承。
跪在了寅岁面前,余岚说道:“这是内务府孝敬您的还请灿主儿收下。”
顺着余岚手指的方向看去,主仆二人看见的是一堆新的首饰。
要是在平常他们才不会送这些东西呢,是看他这几日得宠了怕他追究过往吧!
琼灿也没有拿出主子应该有的架势,而是心平气和的说道:“这些东西还是拿回去吧,往后也不要送来了。子龙,送余公公出门。”
放下了茶杯,琼灿转过了头再也没有看余岚一眼,后者心里有点儿不痛快,却也只能默默地跟着子龙走。
“师傅,他不过是一时间得宠,您这样儿是何苦呢?”余岚的徒弟见不到自家师傅受委屈便说道。
这宫里的人有得宠便有失宠的时候,别的余岚不知道,他只知道这个仇他记在心里了,等哪一日公主不宠爱他了的时候再讨回来。
余岚说道:“你记住,人要学会忍耐。”
小六子还是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余岚,他师傅向来不是那种会忍的人,今日倒是奇怪了。
望着桌子上面的赏赐,琼灿高兴不起来,他要得到的是凰禹的人,不是这些冰冷的东西。只有恩宠才能保住他们主仆平安。
刚准备回寝殿的时候子龙便看见几个太监手里捧着荷花池里的花朝着自家主子的厢房里走去便站在门口看热闹。
琼灿说道:“这是做什么?”
这些莲花他看过,好好的在池子里的为何将它们给搬到自己这里来了?
放下了盆栽,下人说道:“这是公主让赏赐给您的,她说虽然宠夫缠着她,可还是希望您心里好受一些。”
不得不说这句话还是很受用的,琼灿的心里甜蜜蜜的。
“这么热的天你们也辛苦了,子龙领着他们去小厨房喝一碗百合羹吧。”琼灿吩咐道。
应了一声以后子龙便将几个搬花的给带了下去,琼灿现在需要一个人冷静冷静。
原本对自己阿谀奉承的那些人现下都往正夫那里去了,他这个宠夫都快要失宠了。寅岁坐不住了,一定要想法子拆散他们两个。
现下凰禹最喜欢做的事情便是看琼灿秀她的女工了,凰禹发现他的绣工比寅岁还要好,要让他绣一些东西送给自己。
子龙不打扰他们两个人了,把空间留给了凰禹跟琼灿,走到门口的时候看见了绿珠。
在绿珠的面前有些话子龙是不想说的,怕伤了她的心。
还未曾等子龙开口呢,绿珠便说道:“凰禹在里面吧?”
子龙点了点头。
“最近他俩相处的时辰倒是多了起来。”这话明显有一点自嘲的意味。
从下人口中得知此事的时候绿珠还以为是谣言呢,直到看见凰禹亲自扶着琼灿起来进屋的场面的时候,她才相信了。
应该替琼灿感到高兴的,他终于得宠了,可为什么心里就是那么不舒服呢?
子龙说道:“公主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宠幸过我们家主子了,也不知道能让主儿开心多久。”
一半欢喜一半愁,要是等日后凰禹不宠幸他们家主子了,那才是最难受的时候。
拍了拍子龙的手背,绿珠没有再多说什么便离开了。
身为宠夫倒是失宠了,内务府的人也没有从前那般待见寅岁了,这几日皆是把剩余的冰块儿送到她的寝殿里去。
舜开不由得愤怒了起来:“这帮人真会见风使舵。”
从前是怎么对待他们家主子的,不过就是那个人得宠了几日便看不惯他们了,要是他一直得宠下去,那还得了?
本身心里便烦着,被舜开这么一说寅岁的气儿正好出在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