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们这才松了一口气,他们还以为自家主子真的如此狠心呢,要是真闹出人命来,这一整个寝殿的人都脱不了关系。
被送回寝殿的时候琼灿整个人也陷入了昏迷,子龙满脸焦急的看着御医,等待着他的结果。
御医告诉她要好好的用药,他身体上受了很大的伤害,子龙听了更加难受。
同样都是主子,偏偏只有她的主子受委屈。
送走了御医,子龙便按照他的吩咐亲自煎药不肯让旁人插手。
宫里也已经用上了冰块,可以让他的主子舒服一些。
算宠夫还有点儿良心,要是他再不把自家主子给放出来,那肯定出人命。
从皇上皇后处回来,凰禹便听说正夫已经被放出来了,下人给她解释了全过程。
凰禹止不住的点头:“不愧是本公主看中的人,你且去传话便说今夜我会过去。”
如此直接说凰禹也不怕下人会取笑。
身后的下人弯着腰退下去便有另外一个上来扶住了她。
得到消息宠夫便开始准备,尽管他知道凰禹不会过来用晚膳还是弄了满满一桌子的膳食,下人说了以后他才反应过来便故意带着东西走了过去。
凰禹正好沐浴完,从洗澡桶里出来的她浑身皆是一股香香的味道。
站在门口的寅岁都闻见了,某处不由得躁动。
浴室的门被打开,从里面出来的是一个丫头:“请主子稍等片刻,公主还再更衣。”
正好趁着凰禹还没出来,寅岁便带着人去布置桌子。
去拿药回来的子龙看见这一幕不由得有多么心酸了,他们寝殿便是无人问津。
悄悄地推开门去看了一眼榻上的人,他正在熟睡着,子龙也没有去打扰便去准备吃的东西给他。
好的吃食都送去了宠夫那里,留给他们的便是残羹冷炙,不过总比没有的好,子龙想着法的给自己的主子做有营养的东西吃。
桌子准备好了的时候凰禹才从里面出来,寅岁主动上前去迎接,凰禹自然而然的将手给放在了他的掌心上。
望着他们进屋子的背影,下人们都露出了羡慕的神色。
“听说正夫是你放出来的?”凰禹说道。
剥好的虾被寅岁给放进了她的眼里,凰禹用膳从来没有自己动过手,只是吃饭的时候会用筷子,菜一般皆是他们布置好的。
放下了筷子寅岁便说道:“是的,我惊闻正夫突然发高烧心里甚是担忧便让人送他们回去了,倘若公主不高兴。”
没有等寅岁把话给说完,凰禹便抬起手阻止了他。
凰禹说道:“不用跟我解释那么多,我相信你!”
别的不用说,宠夫是她的救命恩人,这样儿一个好人当然是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出人命的。所以他不用说太多。
有公主的这句话,足够让寅岁高兴半天了。
煮好粥的时候她的主子已经醒了,子龙轻轻的将碗给放在了桌子上扶着琼灿起来,还用枕头靠在了他的身后,如此细心。
看着子龙端过来的一碗粥,琼灿冷哼了一声:“内务府的那帮人竟然如此克扣我的东西。”
每次说到自己痛恨的那些人的时候,琼灿都会剧烈的咳嗽起来,那是胸闷导致的。
按理来说同样是主子,虽然有正负之分,东西却也不会差到如此地步,他们如此做实在是太过分了!
提到此处子龙也难受:“下人欺负主子还不是因为上面有人指使。”
要是没有人受意,子龙便不相信他们敢走如此大的胆子。
好歹他们家主子还是公主的正夫呢。
“子龙是我对不起你,害得你跟我一起受苦。”握住了子龙的手,琼灿满心满眼的皆是愧疚。
他自己吃苦也就罢了还让身边的人也不好过,琼灿心里怎么可能不内疚?
心里是挺难受的,但子龙有这个情绪完全亦是因为他们家主子,他自己倒是无所谓。
隔壁传来了笑声,打破了他们主子二人的对话。
子龙下意识的看向了琼灿,后者故作无所谓的拿过了碗,低头吃东西,他没注意到的是自己的眼眶已经红了。
厢房里的俩人正在你追我赶,凰禹喜欢玩儿躲猫猫,寅岁便主动提出来陪她玩儿。
其实好几次琼灿都可以抓到凰禹的,为了让她高兴才松开了她。
跑的气喘吁吁了凰禹失去了耐心,一挥手便说道:“不玩儿了,不玩儿了,累了。”
寅岁这才摘掉了绑在眼睛上的手帕,看见凰禹大汗淋漓的坐在那儿有些心疼了。
蹲下身子准备给凰禹敲敲腿的时候凰禹阻止了他:“这些事情让下人来做便好。”
寅岁是他的救命恩人,凰禹当然不会让他做这种卑微的事情。
转动了一下眼珠子寅岁提议一起去看望琼灿,听见他的名字凰禹有点儿不情愿,最后还是跟着去了,有几个人提着灯笼走在最前面。
喂好主子吃东西,子龙正要出去洗碗的时候便看见公主带着人朝着这里走来,还以为他们是要来找茬的便赶紧关上了厢房的门,拦住了众人的去路。
凰禹最不喜欢有人挡路了,一脚便踢开了子龙,没想到她照样爬起来跪在两个主子的面前。
尽管心里很害怕但嘴上还是说道:“启禀公主,我家主子已经睡下了,您。”
“啪”没等子龙把话说完一个巴掌便落在了她的脸颊上,她一脸无辜的看着打她的凰禹。
“本公主让你让开你便让开,这么多废话做什么?还不快拉走她。”后半句话自然是凰禹对着下人吩咐的。
两个太监便上来大力的扯开了子龙。
倒是琼灿安慰她:“公主只是来看看你家主子,不会对他做什么的,你不相信本夫,公主还信不过吗?”
倘若可以的话,子龙真的想要把心里的话都给说出来,奈何她被控制着只能看着他们两个人大摇大摆的走进自家主子的厢房里去。
跟自己的宠夫比起来,这里真的是简陋太多了,凰禹都不愿意坐下来,最后还是寅岁劝说了她,她才勉勉强强的在一张干净的凳子上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