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御脚步一顿。
陆召递给他一张纸巾,道:“季少,你流鼻血了。”
季寒御接过纸巾,捂住了鼻子。
他知道,自己是气的,怒火攻心,才会流鼻血。
TMD!
以前的时候,他不是没被薄砚给坑过。
他也承认,他除了女人多,什么都比不过薄砚。
可这是第一次,被坑的这么难受抓狂,有苦难言,憋的他人都要炸了。
“季公子,你这是肝火旺盛,阴阳逆乱之兆,我是个中医大夫,给你开个方子,回去拿点药吃吧!”陆召认真的道。
季寒御人都要被他们给气傻了,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字来:“谢谢陆小姐,不用了。”
说完,转身就走!
艹!
他是一分钟都待不下去了!
陆召却是追了两步,以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到的声音,小声道:“季少,刚刚那些症状,可能不算什么,不过这是个引子,你平时房事过度,会造成你肾阳虚衰,还是拿点药吃吧!”
好歹人家是花了十个亿,买了她的书法,做了慈善的人。
她是个大夫,看到病人,能帮一下,还是要帮的,这是作为一个大夫,该有的医德。
“不劳陆小姐费心了。”季寒御杀人的心都有了,一个滚字到了嘴边,看到薄砚危险的眸光,又给咽了下去。
艹!
她什么意思?
他不过就是被他们给气的着急上火,流个鼻血罢了,怎么还能扯到他功能上去呢?
他很好!
他精力旺盛着呢!
“哎!”陆召同情的看着他叹了口气,一脸遗憾的摇了摇头。
算了,人家不需要她的药方,她还是不要自讨没趣了。
季寒御走了。
陆召转回头的时候。
宴甫他们,在跟一些人说话。
这些人见到她回来,皆是一脸热情的笑。
“陆小姐的字,我在庄桓庄老的家里见过,没想到是叶老高徒的大作。”
“孟秋怡孟老的书房里,也挂了陆小姐的字,我本想着给拍下的,奈何没有财力跟季公子和薄总争。”
“陆小姐的名章,是出自庄老之手吧!”
恭维的,夸赞的,都是想要跟她套近乎拉关系的。
陆召一一做了回应,态度谦虚从容。
这些人看她还挺好说话,想要多聊两句,不过宴甫对他们,一直不怎么耐烦,寒暄介绍了一下自己,给陆召留了名片之后,就识趣的离开了。
最后过来的,是位年纪在七十岁左右的老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拿着望远镜,看陆召字的老人。
宴甫一直没什么好脸色,对谁都一样,看到老人的时候,面上倒是先挂上了笑:“秦老,您老人家怎么也在这里?”
“你小师妹的字,比你的好。”秦老看着他道。
“对对对,我师父说了,我家小师妹,是陆召字体的开山鼻祖。”宴甫笑着道。
“大师兄,不是我,是我一个爷爷开创的字体。”陆召赶紧解释。
她可配不上这么大的名头,是她家爷爷!
“那就叫陆氏字体,你不是开山鼻祖,你是发扬光大,集大成者。”秦老跟着说道。
这字体,甚至不逊于流传千古的八大知名书法字体,绝对可以登堂入室了。
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
三师姐提议,找个地方,好好聊。
陆召就扔下了薄砚,跟着师兄姐弟们走了。
薄砚看她离开,才对着陈北,冷声吩咐:“胡南成跟陈新,处理掉吧!”
说完,上了车。
陆召朝后看,看他的车走了,才松了口气。
开什么玩笑?
薄砚跟着一起?
还能愉快的玩耍吗?
这次的事情,是她请人帮忙,本来想感谢他们,请他们去帝都最贵最有档次的饭店吃饭。
不过,大师兄他们说有更好的地方。
最后,她被拉到了一个挺大的,烧烤摊。
十几二十个人,其中也就三个她师门中人,大师兄宴甫,二师兄独孤兆,三师姐上官琪。
其他人,也都是书法界数得上名号的人物,是被大师兄他们临时拉壮丁,过来给她撑场子的。
用大师兄宴甫的话说,人多胆气大!要的就是气势!
**
薄砚处理完事情,已经是凌晨时分了。
他让陈北走了,自己开车,到了听雪园,她家门口,敲了门没有人应声,才给她打了电话。
陆召开心,陪着师兄师姐们,喝了点小酒,被送回家之后,就睡下了,迷迷糊糊的接了电话:“谁啊!”
“我,薄砚,开门。”薄砚听出来了,她好像醉了。
“哦!”陆召艰难的爬下了沙发,光着一双脚丫,过去开门,没骨头似的趴在门框上:“开了。”
然后,眯着眼睛往外看,奇怪的皱眉,嘟囔着:“你人呢?”
薄砚看着面前厚实的大门,眉心微蹙,眼底神色暗沉:“开了?你在哪里?”
陆召更奇怪了,不知道他问的什么乱七八糟的鬼问题:“家里啊!”
薄砚的手,开始按密码,很快就开了锁。
映入眼帘的,是漆黑一片的客厅,清冷了的气息,扑面而来。
房子里干净,整洁,空荡荡的,没了她的气息。
他的瞳孔,骤然紧缩,声音也跟着喑哑了许多,问她:“搬家了?地址在哪?”
陆召迷迷糊糊的,报出听雪园的地址。
等到薄砚再追问她,就听到那边,一声轻微的,手机落在地板上的声音。
“陆召。”他喊她,声音有些急。
回应他的,是她有些重的呼吸声,还打着小呼噜。
半个小时之后。
薄砚到了她住的公寓楼。
公寓楼有些老旧,电梯坏了,他一口气爬上了十楼,到了她家门口,敲门。
手刚刚碰到门,就感觉到了不对劲,门自动开了,又被挡了回来。
他微微敛眉,借着走廊上,有些昏暗的灯光,就见她蜷着身子,趴在地上,睡的正香。
“召宝。”
他蹲下来,喊她。
陆召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目光迷离的看着他,对着他甜甜的笑,声音软软糯糯的,有些哑:“司烬。”
薄砚的身子,蓦地僵住,眸色在这一刻,冷沉吓人。
她柔弱无骨的小手,已经顺势勾住了他的脖颈,柔软的身子跟着贴上,身上的馨香,混着酒香扑面而来。
他抽手扣住她的下巴,深邃冷寒的眸,如结了冰的寒潭般,在片片龟裂,声音,像是碎了的寒冰,带着说不出的危险:“陆召!”
“疼!”她软软的抗议,眸底有薄雾升起,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哪里疼?”薄砚的声音,越发的危险,低哑。
“你混蛋!”她委屈的的喃喃低咒,眼底雾开始氤氲,隐约有泪花儿在闪,恼怒的伸手去打他的手:“你放手,混蛋!”
“对。”薄砚突然笑出声来,再次靠近她,有火光漫出的深邃双眸眸锁住她水润的唇,喉结上下滚动着,欺身而上:“我是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