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是三个街区,但这一路上程荼遇见了不少出来觅食的幸存者。
虽然还没到帝豪酒店,但经过众多幸存者的努力,这个十字路口的四角公园已经没了丧尸的踪影。
甚至还有几个人当街交换物资,似乎对自己的实力十分自信。
不过自信到膨胀就不可取了——比如程荼眼前的这个人。
“我说哥们,这光天化日的,你带着三个妞出来……不抢你我觉得很对不起自己啊~”
程荼微微一笑,身形闪现后一巴掌便将其扇了个天昏地暗。
突如其来的动静让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但没有人上来劝架。
“我靠,他打的是他啊?怎么敢的?”
“估计是愣头青吧,傻得掰扯。”
程荼甩了甩手,丝毫不在意旁人的议论。
听起来不过是稍微有点身份的人罢了,他不开心照打不误。
而且,这几天诸如此类的事情太多,他懒得浪费口舌了。
直接一巴掌教做人,省事又快乐。
突然,被拍懵的人挣扎着坐起来,从腰间摸出一把手枪,枪口直对着程荼的脑门!
程荼眉头一皱,在枪响的同时立即甩头躲避,他刚反应过来,就看到安晴雨突然出现在面前,紧紧抱住他。
此等一波三折的剧情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始料不及。
刚才那人掏出枪时,白小咩吓了一跳,刚要冲上去上去为程荼挡着,就看到了枪口一闪而过的火焰。
那一刹那她脑袋都要空白了,然而程荼却鬼使神差的甩了一下头!
下一微秒,安晴雨就瞬移到程荼身前,看她抱住程荼的动作,也是想要挡子弹!
这一刻,白小咩被触动了。
而程荼拧起眉毛,为了防止那人继续开枪,程荼只能先推开安晴雨,然后一脚将他踢翻在地,同时夺过他的手枪。
“这把枪,你从哪来的?!”
程荼反手将枪口对准他,厉声逼问。
虽然他不知道这把枪叫啥名,但他在王飞的军械库里见到过。
这就是华夏的军用手枪!
而驯鹿市压根没有军事基地,这把枪唯一的来源就是,那些失联的军人!
“……我互,知套……”
程荼站起身,冷冷的看着他,“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这枪哪来的?”
“呵呵……这个地环,是我嘎的……我就是不豁,你能拿我种么样?”
前半段程荼没听懂,但后半段的意思还是挺明显的。
能拿你怎么样?
“呵呵……”
程荼同样笑了一声,抬起手枪果断扣动扳机。
“砰!”
子弹正中眉心,血液从中流了出来。
而他的脸,永远定格在见到程荼举枪时,露出的惊恐表情。
然后,程荼又抬起枪对着他的心脏,肺部以及脑部又开了三枪。
几处全是致命伤,但为了把可能性降到最低,他很乐意这么做。
这几发子弹不仅打在了这个没来得及说出名字的人身上,也打在了周围人的心里,使得他们蠢蠢欲动,各怀鬼胎起来。
程荼拿出弹匣看了看子弹数,接着退膛并锁上保险。
此时,程荼才转过身,看着眼神躲闪的安晴雨,神色复杂。
因为蜘蛛感应他才能躲过这一击。
她虽然来晚了一步,但已经是人类的反应极限了。
重要的是,她行动出来了。而且,没有犹豫。
程荼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道:“刚刚是怕他又开枪,所以才把你推出去的。”
安晴雨抿着嘴,歪头看着程荼,“我知道的。”
“嗯,咱们先走吧。”
这里不是谈儿女情长的地方,王飞交给他的任务,他已经有了一丝线索,那么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调查这个持枪人的身份。
只不过,在场的诸多人已经走的差不多,都不想跟他有什么关系。
程荼也不怕他们告发——有人来找他的麻烦,不就等于自投罗网吗?
白小咩握住了她的手,程荼一回头就看到她湿润的眼睛。
睫毛上还挂着些细微的泪滴。
他也稍稍用力,回应白小咩的情感需求。
“从现在开始,你们三个,每个人都要做到和我寸步不离。”
三人齐齐点头,“好。”
“我担心报复来的太快,如果他们再用上什么调虎离山之类的计策,那我就是把他们全杀了也不会释然。”
一旦涉及到周身的安全,他什么都做得出来,比如刚才的补枪。
这都是经过鱼瞬移的事件后演变出来的。
“好,以后我们做什么事都会跟你说的,你同意了我们再做,这样行吗?”
虽然这是田恬说的,不过也代表了其余而人的声音。
“嗯,这样最好。”
……
没过多久,程荼就来到帝豪酒店。
很难想象,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县城,竟然有装饰如此奢华的大型建筑。
其豪华程度,甚至都超过了蜜獾市的几家五星酒店。
程荼在马路对面整体打量了一下,忽然看到酒店里两个身影被人推搡了出来。
“别赖着不走了!这里又不是福利院,交不了房租就走人!”
保镖模样的人物拍了拍手,蔑视一眼后重新回到酒店里。
年长些的女人连忙起身,跑到门口的接待者身前慌乱说道:
“你们再给我一天时间吧!我老公今天肯定会回来的!”
接待者苦笑一声,“认清现实吧,你老公已经出去两天了,他回不来了。”
他倒是可怜这对母女,但可惜,他之是一个小小门童而已。
能得到这个工作已经算走了八辈子运了。
“不,不会的!他今天肯定会回来的!你去跟……”
“妈,别说了……咱们走吧!”
娇小的人眼含着泪,试图把母亲拉走,但完全办不到。
此时保镖又从大厅里走出来,眼一瞟抬腿就要踢。
“我说你们怎么还在这!”
那女人没躲闪,被踢了个正着,身体瞬间失去平衡滚下高高的台阶。
“妈!你怎么样……啊?”
女孩赶紧跑下来,跪坐在地上查看母亲的伤势。
“你流血了……妈听得见我说话吗?”
她慌张的摇晃着女人的身体,却始终得不到回应。
“妈!”
“妈……”
周围断断续续的有人经过,但没有一个人理会她。
她用膝盖走过去,抱住一个路人的腿。
“求求你救救我妈……”
“滚啊!”
那人不耐烦的把她踢开。
“我……求……”
她跪在地上,不断变换乞求的目标,胡乱的磕头。
头磕出了口子,膝盖磨出了血花。
但得来的只是唾骂与殴打。
她终是无力的跪坐在人们双腿间的夹缝中,抬起泪眼看向每一个靠近过又远离的人,低头重复双手摇晃的动作。
她的声音慌乱害怕,又在交错恍惚的人世间逐渐变得失神呢喃,丢去了万物的本色。
一双腿站在她身后,不再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