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九章神秘男子
随着那抹破云而下的光芒越来越大,结阵之人开始慌乱起来。
忽然一阵狂风大作,吹乱了整个战场。黄沙漫天,遮云蔽日,所有的人不得不用手遮蔽双眼,以免风沙迷蒙了眼睛。
云瑾将已经昏迷的苏槿夕紧紧地护在怀中,用宽大的袍袖遮住了苏槿夕的脸,自己也闭上了双眼。
不断有风沙和砂石击打在脸上,云瑾的脸颊被石子打破,都出了血,但是他犹如感觉不到一丝疼痛一般,依旧仰着头闭着双眼,无缝地将苏槿夕护在怀中,护得更紧。
好半晌之后,风沙停了,战场一片狼藉,凌乱不堪。域之三界之人已经逃跑得只剩下了一半。
云瑾抖掉身上的沙尘,掀开袍袖,看到苏槿夕被自己护得完好无损,这才放心。
没有三间阵,云瑾的能力恢复得已经差不多。方才那股奇异的光芒和风沙可谓是一场及时雨,云瑾没有时间细想太多,只想着此时是争夺令牌的最好时机,他一定要趁势将令牌拿到手。
于是他将苏槿夕放到了一边的沙丘旁,凝结了一个只有他自己能够破解的结界,将苏槿夕护了起来,祭着太渊神剑一步步缓缓走向了离他最近的黑煞虎王。
一路上不断有三界的界兵举着手中的兵器朝着云瑾虎视眈眈而来,但是他们还没有靠近云瑾,便被云瑾一甩袍袖给掀了出去,根本就使不上什么劲儿。
从深深的黄沙之中抽出头来,刚抖落身上的沙尘。黑煞虎王一扭头,便看到一道凛冽的寒光,是属于太渊神剑的寒光。紧接着,便是云瑾洁白如雪的衣角。
他顺着那抹衣角缓缓仰头,刺眼的日光为那抹雪白的身影镀上了一层金光,金光之中,云瑾的身影犹如神仙下凡,周身的气势逼人得让人睁不开双眼。
黑煞虎王的身体不由得一阵颤抖,连忙去抓一旁的兵器,云瑾跨出一大步,一脚踩在了黑煞虎王抓着兵器还没有来得及拿起的手上。
黑煞虎王的脸霎时间变了颜色,语声有些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颤抖,抬头望着云瑾,你……你想要做什么?
“云瑾如仙的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摄人的寒光,“我只要能通过藏尸江的令牌,将令牌给我,今日我不杀一人。”
那语声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犹如俯瞰众生的神在下达着什么不容质疑的命令。
黑煞虎王好歹也是百兽妖域的域主,但是在云瑾这等气势之下被吓得身体颤抖,牙齿打颤,竟然真的将令牌掏了出来,给了云瑾。
云瑾拿到令牌,依诺放了黑煞虎王。
黑煞虎王的一颗大力跳动的心终于有了一些环节,语声低沉且急促地问云瑾,“你到底是什么人?”
云瑾犹如睥睨着草芥一般地看了一眼黑煞虎王,“天医门,九容!”
“天……天医门……”
天医门在三间七界来说,可不单单如天和大陆那般,只个专门研究医学的神秘门派那么简单。
黑煞虎王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讯息,瞧着九容的身影惊愕地瞪大了双眼,“你……你竟然是天医门的人。”
九容似是没有听见,更没有看见黑煞虎王的惊愕,拿着令牌转身,朝着苏槿夕的方向而去。
但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苏槿夕竟然不见了。
苏槿夕不见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方才他在离开的时候明明结了结界保护苏槿夕。
那是只有他自己才能够打开的结界,别说是外面的人了,就连苏槿夕也不可能走出结界。根本没有人能够轻易动得了它。
但是现在苏槿夕确实不见了!!
到底是谁动了他的结界?
难道是九幽阴魔和鬼煞阎罗?
不,不可能是他们!
云瑾很快将他们给排除了。
虽然他们的修为确实很高,但是想打开他的结界,还差得远呢!
忽然云瑾想到了什么,霎时间变了脸色,陡然朝着四周望去。
难道和方才那诡异的光芒和风沙有关?
域之三界除了他和苏槿夕之外还进入了别的人?
如果真是这样,进入的是什么人?
是凡间修为级别高绝的修炼之人,还是天族的人?
他真恨方才解开了自己和苏槿夕手上的千秋锁。
其实此时的苏槿夕就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只是那个地方连域之三界的人都不知道。是在他们所在地下的一座城堡之中。
方才云瑾将她放到沙丘旁边,虽然结了结界,外面的人进不来,她自己也出不去,但是她身体下面的沙丘开始动了,渐渐地裂开了一个漩涡,她被掉入了漩涡之中。
这是一个被废弃了很久的地下城堡。四周的墙壁上虽然结了很多蜘蛛网,地上和摆设上也落了很多灰尘,但是墙壁上的万年灯却还亮着。
也不知道掉下来的时候撞到了哪里,苏槿夕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全身都在疼,她艰难地支撑着身子站起来,刚瞧清楚周围的一切,便听到了一阵隐隐低沉的痛吟声。是属于男子的声音。
苏槿夕打开彼岸镯,寻着声音缓缓走了过去,在一处通道的拐角处瞧见了一名受伤的男子。
男子穿着一身淡青色的长衫,头发做了编织,在额头的上方绕了两圈之后又散落在肩膀上。这样的打扮不像是域之三界的人,也不像是天和大陆的人。
是敌是友分不清楚,苏槿夕自觉这个时候没有必要多管闲事,还是尽早想办法出去拿到令牌离开域之三界为好。转身正要走,脚踝却忽然被一只手拽住。
“救救我……救救我……”
身后传来男子低沉又极其艰难的求救声。
苏槿夕回头,男子的面容被藏在浓密黝黑的长发之中,一只满是鲜血的手臂死死地拽着她的脚踝,犹如拽着大海唯一求生的浮萍。
最终苏槿夕还是动了恻隐之心,决定救这名男子,蹲下身给男子检查伤口。发现他的身上整整有六十多道伤口,每一处伤口伤得都很深,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兵器所伤。
苏槿夕检查伤口的深度和形状,实在看不出来是被什么兵器伤的。除此之外,他的身上还带着不少烧伤。
到底是怎样的经历,会将一个人伤城这样?他到底是什么人?经历了什么?
苏槿夕皱着眉头,忽然想到了什么,缓缓伸出手,去掀男子遮盖在脸颊上的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