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得猖獗,眼底的淬了毒的阴狠。
那般疯狂尖锐的模样,让白辰这个一贯被称为邪教教主的白月会掌门人都胆寒。
他索性避开了女人的目光,直接转向一旁阴沉着脸的南越小王爷周筠,语气极忐忑的又问他道,「王爷,您看如何处置他们?」
这话是在问周筠,却也是在敲打一旁的黄衫女子,告诉她,国之大事是绝不可能以她的私人恩怨为主的。
不过,那黄衫女子似乎听不懂。
不等周筠答话,她马上又厉声打断了白辰,命令道,「怎么处置?这还用说么?那储君自是留着,至于那个***……」
「最好是叫她碎尸万段!」
「不,要先找几个乞丐好生收拾收拾她,再娶了她的命!」
「胡闹!」黄衫女子正一副趾高气扬的命令嘴脸,周筠却忍不住将她打断,有些不悦的瞥了她一眼,说道,「若那二人正是魏朝太子和太子妃,自是不能轻易动手。」
「咱们且先看看他们会有如何动作才是,要向朝廷谈条件,多一个筹码自是最好的。」
「筹码?周筠,你是不是脑子糊涂了?」
闻言,黄衫女子顿时面露不甘,打断了他道,「那个俞青芜,不过就是个***的商户女,还是个孤儿,她能当上太子妃,全靠着……师……全靠着勾引魏朝太子!」..
「她就是个以色侍人的***货色!皇家早就容不得她了,她若死了,皇家高兴都来不及,怎还会来救她?更不可能为她付出任何代价。」
女人咬牙切齿,眼神里流露出显而易见的妒忌和怨恨。
周筠看在眼里,目光逐渐阴沉。
不过,看了看女人微微隆起的小腹,他又沉声道,「行了王妃,这些事你就别管了,安心养胎才是。」
「可是……」
「可是什么?难不成你还真想去杀了魏朝太子妃?你真以为她只是一个孤女?你可知道,魏朝驻守南疆的军队是何等看重她?」
「若能活捉了那个太子妃,便是控制南疆军队,也未尝不可。」
见女人还想说什么,周筠立刻又解释了这么一通。
然而,黄衫女子依旧不依不饶。
疯魔了一般,红着眼反驳道,「你在胡说些什么?她就是个身份低微的***而已!南疆的军队怎么会在意她?那些……那些都是魏朝太子为了给她太子妃的位置,故意散播的谣言。」
「也不知那狐狸精到底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为她掩盖杀人罪行他都能做,又有什么不能做的?」
「周筠你相信我,那就是个无用的***货色,你现在立刻派人将她带来,找几个乞丐……」
「够了!」周筠阴着脸,终有些忍无可忍。
冷厉了瞪了她一眼,说道,「下去,回你房里待着去!」
话落,立刻上来两个婢女将她拉了下去。
等人离开,周筠又沉着脸看向白辰,说道,「白辰,你派几个人看好她,别让她坏了事。」
「是。」
白辰微微点了点头,又继续与周筠商量了几句,转而便退出了地牢。
刚出去,便听下头的人来传话,说是那位南越小王妃将他房里的瓷器都砸了个稀碎,而且又叫又骂的,实在是个泼妇。
「别管她。」
白辰摆摆手,似乎已经习以为常,却又忍不住纳闷儿。
皱眉问下属道,「白刚你说,这咱们小王爷也算是相貌堂堂了,虽然算不得是南越第一美男子,可也算是个美男子了吧?而且还是皇亲贵族,你说他怎么就娶了那么市井出身的王妃?还是那等泼妇模样。
」
「瞧着那德行,还对咱们小王爷是呼来喝去的。」
闻言,白刚叹了口气,左顾右盼,确定四下无人后,才压低了声音,贼眉鼠眼的回白辰道。
「嗨,我听说啊,那个小王妃原是萧门的女徒弟,因着陷害同门师姐,给师姐下药,结果被人反将一军,顺手送上了伙夫的床,后来她那师父就做主要将她嫁给伙夫,她还寻死觅活的。结果人没死成,便只好跟着伙夫,一道儿被逐出师门,回了老家渔村里过活儿。」
「那个……咱们小王爷,先前不就潜伏在萧门的么?这不,就成了那个倒霉伙夫。」
「然后倒霉的娶了这么个泼妇……」
「你也知道,咱们小王爷向来是个负责之人,想着既是沾了人家的身子,就要对人家负责,故而才娶了这女子。」
「至于……她为何对咱们小王爷呼来喝去的,我听闻啊……她喜欢的那个魏朝太子,长得极是俊美,想必,她是嫌弃咱们小王爷长得丑吧。」
小王爷丑?
也对,小王爷为了伪装,整日戴着副面具。
那面具,的确是不太好看。
白辰摊摊手,有些无奈道,「都说英雄爱美人,没成想,这泼妇也爱美人。」
话落,他又像是想到了什么,面色一正,又吩咐白刚道。
「对了白刚,你这几日,多盯着点儿那二人,再多打探打探,要确保他们的身份。再者,让人多看守着点儿大牢,莫要叫他们有可乘之机,我可听小王爷说了。那二人,都是萧容齐座下出色的弟子,那魏朝太子功夫了得,手段狠辣,心思更是缜密。」
「至于那太子妃,虽说从前遭遇过一场意外,以至于无法习武,却也是个杀人不见血的狠角色。听说啊,萧容齐的侄女都给她吓疯了。」
「就这样的女子,也难怪那泼妇斗不过,这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哪能比得过那娇柔可人会做戏的狐狸精。」
白辰满脸嘲讽,取笑着小王妃,却不知,狐狸精已然算计到了他的头上。
三日后,白辰才审完了地牢里那个叫嚣得最厉害的谢启云,见白刚气喘吁吁的从外头跑来。
他脸一沉,斥责道,「白刚,你这慌慌张张的作甚呢?」
「爷,不好啦。」白刚皱着眉头,一脸焦灼,警惕的瞥了眼缩在角落里看他的谢启云,又将白辰拉着出了地牢。
等四下无人,才开口道,「爷,城里突然传出了一些言论,说是您……」
白刚支支吾吾的,话说到一半儿,又顿住了,看着白辰的眼神极为忐忑。
白辰见他如此,顿时不耐烦了,问道,「说我什么了?恕你无罪,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