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师姐以为是谁?”
“又或者说……师姐希望是谁?”
谢锦宴眉眼含笑,嗓音清润温柔。
可俞青芜却从他眼底读出了一丝杀气……
她有一种感觉,她若敢给出别的答案,谢锦宴会立刻要了她的命。
望着那双含笑的凤眸,俞青芜后背不觉升起一阵凉意。
她紧抿着唇,没有答话。
良久,才重新抬头看向谢锦宴,不解之余更是难堪,“谢锦宴,我不明白,你为何会……”
“为何会要了你?”谢锦宴挑眉,替俞青芜说出了她难以启齿的字眼。
见她眼神浮动,他又轻笑了声,俯身盯着她,无辜道,“师姐,那晚分明你求着我的,怎么如今却反过来质问我了?”
俞青芜微微一震,方才还苍白的面庞立刻红得似要滴血。
那夜最开始,确实是她主动纠缠,可后来,是那人一直在强迫她。
之后俞青芜不是没有怀疑过谢锦宴,但想着他平日厌恶自己,又觉得不太可能……
况且若是他的话,难道不该第一时间叫来所有人看自己笑话?
她扶着额,心里头乱极了,想了想,难以相信的又问了谢锦宴一遍,“谢锦宴,那夜……真的是你?”
“不是孤能是谁?”
俞青芜话音刚落,谢锦宴那张俊脸突然沉了下来,阴冷冷的看着她,一字一顿,“若是别的野男人,你觉得你还能活到现在?”
野男人?他自个儿不就是野男人?
俞青芜不明白谢锦宴这话是何用意,也被他看得有些胆寒,同时隐隐感觉到,这男人屡次强迫她占有她,恐怕不只是为了给阿月报仇,也许……
眼底掠过一抹冷意,俞青芜岔开了话,“谢锦宴,我饿了,去前厅吧。”
她起身,战术性的,轻轻勾了勾男人的手指。
果然,触及的瞬间,谢锦宴身体颤了一颤,阴郁面庞下,眼神微微波动,显得有些惊诧,顿了下,然后……握住了她的手。
轻咳了声,又取过桌上的月白色面纱朝她递过来,故作命令道,“怕丑就戴上,以后不准再往脸上乱涂。”
“好。”俞青芜点点头,没再像先前那样与他针尖对麦芒,反而温顺得像只兔子。
谢锦宴被俞青芜突如其来的温柔弄得茫然又发怵,在他的预料里,俞青芜此刻应该发了疯的咬他,打他,骂他禽兽下贱,可她的反应却是……向他献媚?
谢锦宴极怀疑俞青芜在酝酿抽自己新耳光。
去前厅的一路上,谢锦宴时不时偷睨俞青芜,生怕她冷不慎防给自己一个巴掌。
而俞青芜,则是垂着头,一副小鸟依人的姿态跟在谢锦宴身后,半分没有先前的躲避和害怕。
气氛突然变得微妙又暧昧……
恍然间,已经到了前厅。
今日前来祝寿的,大都是京都有头有脸的贵人,不过皇族却只有谢锦宴一人。
他一进门自然而然就成了焦点,而俞青芜也托了谢锦宴的福。
一起子人跪地大呼千岁后,都在偷看她。
沈恪也看她,他脸都青了,咬牙切齿瞪着俞青芜,既吃惊又愤怒,想要上前拉人,又怕人家知道他未婚妻明目张胆的同太子厮混到了一起。
俞青芜托腮靠在案几上,极满意的欣赏着沈恪脸上的表情。
“师姐,你瞧那是谁?”她正思考一会儿该怎么恶心沈家人,谢锦宴突然凑了过来,他满脸精彩,掰过她的脑袋,望向沈老夫人身边一名端庄持重的年轻贵妇,低笑道,“师姐,你看那妇人,长得像不像是那日在大街上与沈恪苟且的花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