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用那么怀疑魅魔。”路西法有些为难的坐直了身子，轻轻摆了摆手，懒洋洋的道：“可能是她，也可能是这里的任何人。”

“首领，有什么办法可以查出真相吗？”火哀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微微蹙眉问道。

路西法轻轻点头，轻声说道：“在那一片宇宙之中，甚至可以看到冰封的星尘。几年前，那个星座充满了力量，说明那个存在意志的苍穹碎片还在。不久前，星座的力量开始慢慢衰减。”

“也就是说，首领认为，发生在佩特拉世界的罪魁祸首，一定是使用了那个存在的意志所留下的力量？”乌鸦皱着眉问道。

“如果真是这样，那基本上就不可能查出谁是罪魁祸首了。”火哀叹了口气，轻轻揉了揉太阳穴，道：“如果那位冰神留下的意志拥有黑暗能量，那就算是天使，也有可能成为这件事的罪魁祸首。”

虽然对于天使来说，毁灭一个他们每年都从中获得大量自然宝物的世界是没有意义的，更不用说就这样毁灭自己的地盘了，但火哀想说的是，任何人都可能是凶手。

路西法点点头，然后闭目道：“不用考虑那么复杂……这次会议只是为了让天军的鸽子们冷静一点，他们也认为我们魔军是罪魁祸首。”

砰!

狱痕终于忍不住重重一拳砸在了桌子上。好在他克制住了自己，这张桌子是用一种叫做星石的宝物锻造出来的，非常坚固，要不然就直接崩塌了。

“妈的！”他大声喊道，房间的墙壁都在颤抖，“这是他们自找的！我可不是吓大的！”

路西法刚说完就捂住了耳朵，仿佛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用疲惫的眼神看着狱痕，眼底甚至出现了轻微的黑眼圈，仿佛已经好几个晚上没睡了。

“恰恰相反。”火哀叹了口气，语气复杂的道：“正因为我们比他们强，他们才找我们的麻烦，这也是为什么其他派别没有动静的原因。”

狱痕听着火哀的话脸色一变，不但没有因为现在的魔军比天军还强大而自豪，反而比之前更加阴沉。

事实上，所有人都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绝大多数人的脸色都变了。有的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只是叹了口气。

路西法站起身来，伸了伸身子。“这次会议到此结束。你们从哪里来回哪里去。记住，我们将在几个月后再次见面。”

就在众人默默站着一言不发的时候，路西法似乎想到了什么，莫名其妙的开口道：“魅魔，你待在城堡里吧，火哀可以给你一些指点。”

玲珑微微蹙了蹙眉，下一秒又恢复了正常。虽然天赋惊人，但她还比较年轻，很多事情她还不知道，还有很多事情她没有经验。有火哀这样实力极强、经验丰富的法师，对她的成长肯定是有好处的。同时，玲珑也可以借此机会获取更多关于宇宙的信息，帮助那个远在遥远地球上苦苦挣扎的男人快速成长起来。

“知道了，谢谢。”玲珑点了点头，对着火哀鞠了一躬，离开了大殿，心想白泽有没有想她。

大殿内，只剩下路西法和火哀两人。两人都没有说话，几分钟后，路西法走向了俯瞰城堡后方的二十多米高的巨大窗户。

从那里，他可以看到玲珑独自前往训练场，该训练场足够坚固，可以在一段时间内承受七阶存在的攻击。建造用的材料都是极其稀有的，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它们就可以自行再生。

“首领？”火哀看着那懒散的魔军首领的背影，疑惑的问道。

“嗯……”路西法看着玲珑诱人的背影，以及随着她迈出的每一步而动人的翘臀，看起来若有所思。他的眼里没有半点色欲，??脑海里也没有半点不洁的念头，低声喃喃道：“火哀，魅魔加入我们魔军有多久了？”

火哀不明白路西法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回答道：“如果属下没有记错的话，玲珑是在不到十年前加入了我们魔军的。”

“嗯……”

路西法的头偏向一边，好像他太困了，没有力气站着了。然而，火哀对这位首领很了解，虽然路西法看起来是个懒惰的傻瓜，但任何低估他实力的人都已经死了。

十年……时空裂缝……冰神星座的衰弱……佩特拉的毁灭……路西法看着玲珑消失在视线之外，脑海中同时闪过上百个念头。

能坐上这个宇宙至高无上的位置，怎么可能是普通人？路西法不仅强大，他的智慧也不容小觑。

“火哀，你去一下佩特拉。”魔军首领突然说道。

“为什么？”火哀茫然的看着他。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在佩特拉所在的星系之外，应该还有两三个星系，而灵魂记录还没有到达那个区域。”路西法懒洋洋的说道。“查一下那些世界的生物是否开始进化了。”

“这……哦……好的。”火哀一脸疑惑，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首领的命令是不容忤逆的，火哀对眼前这个男人是非常尊重的。因此，尽管她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但还是决定执行任务。

“那玲珑……”

“把你知道的一切都教给魅魔。”路西法平静的说道。“越多越好，以魅魔的天赋，她在短时间内就能变得更加强大，等你训练完她，就可以开始我刚刚交给你的任务了。”

“不过，有一点我不明白。”火哀犹豫了片刻说道。

“说吧。”路西法用慵懒的语气回答。

“你怀疑玲珑？”

“不仅仅是怀疑……我有90%的把握佩特拉世界的毁灭是由魅魔造成的。”路西法漫不经心地说道，声音不变。

火哀闻言，脸色微微一变。沉默片刻，她轻声问道：“既然首领如此肯定，那为什么……”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不把魅魔关起来，逼她说出实情？”路西法说完她想说的话。

“嗯……”火哀眉头微蹙，点了点头。

路西法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抬头看着天空。他那双明亮的翡翠眼盯着最近的两颗星星，像两个太阳一样发出红色和橙色的光芒，他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老实说，对魅魔做任何处置都会让人头疼，我怕她会释放出恶魔。”他的话让火哀更糊涂了。

释放恶魔？在火哀的理解中，路西法就是恶魔。

路西法也没有过多解释，而是用困倦的声音再次说道：“去吧，火哀……另外，如果你在那些最近开始进化的世界中发现了人类种族，必须查清他们身上有什么奇怪之处。”

“那恐怕要花些时间了……”火哀有些疲惫的说道。

就算是她，也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这项任务。即使是几周甚至几个月对她来说也不一定足够。

“你只管去做，如果发现任何异常直接告诉我，你不需要干预其他事情。”路西法在沉默之前总结道。

见他挥了挥手，火哀便躬身离开了。

路西法在原地保持沉默，眼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然后，他迈出一步，穿过一道黑色的传送门，出现在了一片虚无空间之中。

看着眼前的虚无，他慵懒的模样一瞬间消失了。只持续了片刻，那双充满睡意的眼眸，却是凝视着虚无，变得无比凝重，锐利如刀。

“就像小丑一样，可以带来救赎，也可以带来毁灭。但是，当小丑出现时，游戏注定会比预想的更快结束。”他低声咕哝着，嘴巴张得大大的，打了一个哈欠。他眼里满是疲惫的泪水，平静的说道：“不管是什么，我都打算把它看完……玲珑……这个名字很有意思……管他呢，跟我没关系，只要好玩就够了……啊，妈的，好困啊。”

很快，一切都归于寂静，路西法消失在了虚无之中。

等着火哀来到训练场的时候，玲珑不知道路西法已经看透了一切。虽然她很聪明，而且计划很完美；但路西法是一个怪物，他已经活了数十万年了。对他来说，玲珑简直就是个婴儿，从加入魔军的那一刻起，她一直想要隐藏的东西，就被首领看在眼里了。

不过，有一件事玲珑想的是对的：路西法不是一个有很强控制欲的首领。只要知道是怎么回事，他更愿意站在一旁看戏。

如果换成其他上位存在的派系领袖，她恐怕会遇到很多麻烦。

……

地球，华国。

“我终于有空了。”白泽不耐烦地搓了搓手，拿出了自己收起来的各种东西。

很快，他的特大号床上就堆满了各种闪亮的东西，卷轴、魂石等等。

从现在开始，他要想在时限内完成对血之秘术师的突破任务，就必须加快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