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荤素菜肴凉拌小吃,粉墨登场。
既具备了酒楼里的精致美观,口味和份量,又迎合了庄户人家的需求。
今夜的主打菜,是地锅鸡。
当小火炉子上文火加热的小铁锅的盖子揭开的一瞬间,鸡肉的香味儿,跟野菜粑特有的清新融合在一块儿。
让人有种迫不及待想要抓筷子的冲动。
杨若晴留意了下,就连平时上了菜,头一件事就是喝酒的老杨头。
这会子竟然第一个抓起筷子夹了一块野菜饼在那吃。
大口大口的咀嚼着,吃得津津有味,连连点头。
“这野菜饼做的真好,老头子我活了大半辈子就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野菜饼。”
老杨头大赞。
边上,王洪全笑着道:“野菜饼不稀奇,咱庄户人家最不缺的就是这个。”
“主要是这野菜饼,是在这鸡边上贴熟的,把鸡的滋味儿都吸进去啦!”
老孙头也道:“饼用不着跟鸡汤泡,香香脆脆,可又有鸡的精华,高明啊,是谁想出来的法子?”
大孙氏咯咯的笑:“还能有谁?自然是咱晴儿啊。”
众人夸赞的目光齐聚杨若晴的身上,杨若晴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眼神。
她落落大方的笑了笑,招呼着众人:“大家伙儿喜欢吃,就敞开了肚皮吃,我贴了好多饼,够吃。”
然后,她自己也夹了一块饼,转身来到了一旁的一张小圆桌边。
这张小圆桌,是杨华忠专门为家里的这些小孩子们打制的。
用他自己的原话来说,家里第四代的孩子,渐渐的要多了。
打一张属于小孩子们吃饭的小桌子,让他们坐在一块儿吃。
小孩子就是这样,一个人不开心,吊儿郎当的。
可是跟小伙伴们一块儿,就有滋味了。
瞧瞧,菊儿,三丫头,康小子,大宝,绵绵,大白,小黑,以及骆宝宝。
这些孩子里面,骆宝宝年纪最小,才一岁零两个月。
可是,小小的她也一本正经的坐在小马扎上,左手拿着自己的小木碗,右手拿着自己的小木勺。
她的碗里是空的,她就拿着小木勺放在嘴里舔。
脖颈下面围着一块用来防止汤汁油水的围脖,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往边上其他小哥哥小姐姐们的碗里瞟。
杨若晴夹了一块野菜粑放到骆宝宝面前的小碗里。
骆风棠紧随其后就过来了。
“晴儿你去吃饭,我来喂她。”他道。
杨若晴抬头看了眼他,正要开口,孙氏也过来了。
“棠伢子你去喝酒,晴儿你去吃饭,我这会子吃不下,我来喂宝宝。”孙氏道。
“三婶,你也去吃吧,我们来喂。”小花小朵也过来了。
杨若晴看着面前这相互退让的几个人,忍不住笑了。
“你们呀,谁都不要喂,就让她自个抓着饼自己啃。”她道。
一听这话,孙氏顿时急了。
“她还这么小,咋成呢?”妇人道。
杨若晴道:“她自己能抓着糖葫芦吃,能抓着糕点吃,咋就不能抓着野菜粑吃呢?”
为了证明这一点,杨若晴用筷子戳起那块野菜粑,放到骆宝宝的鼻子跟前,让她嗅了嗅。
“来,自己抓着吃,我家宝宝最棒了。”她微笑着,鼓励道。
骆宝宝动了动小鼻子,八成也是被这独特的香味给诱惑了。
当真放下手里的小木勺子,接过杨若晴手里的筷子,张开小嘴咬了一口饼。
看着她这一边玩耍一边吃的样子,骆风棠忍不住道:“我担心她这样,一顿饭下来都吃不完小半只,会饿肚子。”
孙氏也是如此,道:“饿肚子且不说,饼凉了,更难咬。不如还是我来喂吧?”
杨若晴道:“任何事情,都要去尝试,现在她一岁零两个月了,也是时候开始锻炼她自己吃喝。”
“等一会饼快要凉了,咱再给她换一个。”
“若是没吃饱,大不了夜里临睡前,我再给她吃点米糊之类的垫吧下肚子。”
“总之,从现在起,咱要适当的改变下喂养的法子了,这是为她好。”她道。
“晴儿说的在理。”
拓跋娴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杨若晴转身一看,她也来到了小桌子这边。
拓跋娴慈爱的看着骆宝宝在那歪着脑袋啃饼,满眼都是欢喜。
“晴儿是宝宝的娘,她对宝宝的疼爱,咱无人能及的。”
“而且她的这种育儿理念,我觉得很在理,咱宠爱孙女儿,但在育儿这块,得跟晴儿站一块儿,大家都是为了宝宝好。”
听到拓跋娴这番话,骆风棠露出所有所思的样子。
他想起了自己训练骆家军的时候,那一场场操练,对于那些士兵,尤其是新近招募进军队的新兵来说,简直就是煎熬。
但是,操练时候的煎熬,是为了在真正遇到敌人,在生死搏斗之间,为自己争取多一分的胜算。
“嗯,我也赞同晴儿的做法,岳母,娘,咱都回去吃饭吧,就让宝宝自己学着吃。”
骆风棠道。
孙氏点点头,拓跋娴直接伸手来拉着孙氏,“来吧亲家母,我们坐一块儿吃。”
这边,杨若晴也催促小花小朵姐妹过去吃饭去了,自己又站在骆宝宝身后看了片刻,方才转身回了自己的位置。
男人们一桌,妇人们一桌。
如杨若荷这种已经十三岁光景的,已经算是接近成人了,所以跟刘氏还有杨若兰三人共坐在一条长高凳上吃饭。
只见她自己碗里夹了好几块饼,又伸出长筷子去夹锅里的鸡。
筷子把锅底的鸡块翻得滋滋啦啦的响,刘氏坐在那,左手抓着一只野菜粑在啃。
啃得呲牙咧嘴,嘴巴吧嗒吧嗒响。
右手则抄着一双筷子,横扫桌上的一切荤菜。
母女两个的动作幅度太大,这让夹在中间的杨若兰好生为难啊。
好不容易抬起筷子夹了一块莴笋,还没放到面前的碗里,半途就被刘氏给撞下来了。
想要去夹一块香喷喷的鸡吃,杨若荷正跟那翻找呢,搅得锅底里就跟发生了海啸和地震似的,所有的鸡肉都在地动山摇。
最后没辙,杨若兰只能夹着面前摆着的一碟子花生米吃。
一小颗一小颗的夹。
“阿嚏!”
杨若荷突然一个响亮的喷嚏照着桌子打了出来。
别说杨若兰不敢再吃那花生米了,这小半边桌子上的妇人们,都顿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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