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事情难办(1 / 1)

前面我说的这些,都是我师父告诉我的,他当时还特意的提醒我,不难同情心泛滥,把自己的贴身衣服随意的施舍給人,更不能随意听到不认识的人喊名字随意答应。

不过现在打生桩很少用了,毕竟杀人跟以前不一样,现在杀人是要偿命的。

就在我要说话的时候,一直睡在床上的程远之说话了,“我说老齐,你让他去办这事,这不是坑害小兄弟吗。”

我没想到程远之也知道这件事。

张齐山的脸色立即有些尴尬了起来,支支吾吾的说道,“这不是没有办法吗,事情一天不解决,我们村子每到初一十五就会死一个人。”

“我第一眼看到太平的时候,就知道他是有本事的人,我碰到他应该是天意。”

听到张齐山的话,我不由的笑了起来,他竟然把这件事说的如此清新脱俗。不过,我心里

“张先生,你不妨先说说。若是我能办得了,我肯定回去的。”之前我已经答应了张齐山要帮他办一件事,就算是这件事再危险,我也不能说话不算话。

“太平,你不要叫我张先生了,显得咱们爷们生分,你喊我张叔就行。”张齐山说道。

“你要是喊他张叔,就喊我程叔。”程远之在一旁说道。

我心里不由的暗笑,这两个老头还真是有意思,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开玩笑。

张齐山把事情大概说了一遍,原来他们村子里有一座桥,当年修建的时候。那座桥怎么都修不好,村长想到了打生桩这个办法。

“那时候战争不断,又闹灾荒,很多人吃不上饭,不得不外出讨饭,村长当时让人在城里找了九个要饭的花子,说是只要他们过来帮着我们干活,管吃管住,还给钱。”

“那九个人一听管吃管住还给钱,当时就跟着过来了。过来后,村长用这九个人打了生桩,他们的魂魄被困在了水中。”

“这不今年,村子里有一户人家发了财,就想着村子里的桥年头有些老了,他出资准备修一座新桥。”

“他直接请来了施工队修了一座新桥,新桥建好没有多长时间,老桥塌了。”

听他说到这里我大概明白了过来,旧桥塌了,那压在桥下的鬼魂也就被放了出来。

当年他们被打了生桩,在水下不能投胎,压着不能动。他们在水里受了这么多年的苦出,他们的怨气不用说也特被的重。现在终于放了出来,他们怎么可能不报复村子里的人。

“当年,我爷爷就是那个村长,他当时找那九个人的时候,是给他们看了面相的,那九个人都是将死之人。”说道这里张齐山叹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也是造了孽。”张齐山恨恨的说道,“我离开村子的时候,对村长千叮咛万嘱咐,一定看好那座桥。谁知道他不当回事,以为我是在胡说八道,现在好了,老桥塌了,事情出来了,他们又过来找我。”

“我把能请的都请了,但是那些冤魂实在是太厉害了,我请的人不是办不了,就是被打伤了。”张齐山叹了一口气说道。

我琢磨了一下,说道,“应该不仅仅是桥修不上才会用打生桩的吧。”

这打生桩一般只有修大桥的时候,才会用,而且一般用一两个人就行了,一个村子跟前的小河就算用,也不会用九个人,这就有些不对了。

张齐山听到我的话,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他犹豫了一下,“的确如此,想不到被你猜出来了。”

“我们家算命的本事是从祖辈传下来的,我爷爷当年算出来,我们村子里会有鬼门出现,到时候鬼门一开,我们这个村子也就完了。为了保住村子,我爷爷不得不想了修桥这个办法,用阳桥把阴桥压制住,没有了阴桥引路,鬼门也就等于没有用了。这样那些鬼祟也就会另找地方了。”

我点了点头,这样就对了。

张齐山的爷爷当年的决定,害死了九条无辜的性命,就算是他们是将死之人,也轮不到他来要了他们的命。不过,反过来说,他若是不修建阳桥,鬼门大开后,这个地方会生灵涂炭,恐怕现在这个村子已经不复存在了。他用了九个将死之人的命护了整个村子的人命。若说错,只能是怨当时那个社会了。

“我爷爷害死了九条人命,我们家也遭到了报应,我父亲年纪轻轻就撒手人寰了,我儿子也早早的过世了,我孙子则是天生眼盲。我早早的丧妻,儿子也早早的去了,给我留下一个瞎眼的小孙子。就算是有错,这报应是不是也该够了。”说道这里,张齐山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这是我们家的债,我认了,但是村子里的人是无辜的。”

听完张齐山的诉说,我好一会都没有说话。

“太平,你要是有办法帮老张一把,就帮一把,不过,还是自己的命重要。”程远之道。

我这次下山的目的是我家房子下边的老坟,不过以我现在的本事还没有办法对付老坟里的东西,我需要历练,所谓的历练就是经历和锻炼,只要经历的事情多了,我才能进一步提升自己。张齐山的事情显然是一件很棘手的事情,不过对于我来说也是一个机会,我若是能把这件事办好了,我可能就会提升一截。而且,也不能看着无辜的百姓惨死,他们都跟当年的事情完全没有关系,当年修桥的人,现在都已经尘归尘,土归土了。

“好,我去看看。”我道。

“太好了,太平,你能答应太好了。”张齐山很是兴奋的说道。

我算了一下日子,今天是十三,离十五还有两天,今天时间已经不早了,是过不去了,我让张齐山明天过来接我。

张齐山满心高兴的离开了,程远之说他也要跟我一起去。他不能让我死,不然他的宅子没人修了。

我自然明白,程远之这是想帮我。

我去街上买了黄纸和毛笔,整个下午,都呆在房间里画符。画符看似简单,其实每画一张符是需要耗费大量的心血的。所以一天也就只能画个三四张,多了的话,会伤身体。

程远之则是在一旁盘着腿,一副闭目养神的样子。我心里明白,看着他似乎是在养神,可能魂魄已经离体了。

一直快到傍晚的时候,程远之才开口说道,“晚上咱们吃什么?”

听他说要吃饭,我想起来之前白伟德给了我不少的钱,我原本打算是用这笔钱答谢程远之的。今天张齐山一来,把这件事给忘了。

我从柜子里把厚厚的一沓钱拿了出来,“这钱是感谢你帮美美的。”

“你不是还要帮我修阴宅吗,咱们也算是互不相欠了。”程远之没有接钱。

看他不接钱,我笑了起来,“这钱你要是不要,明天我直接去捐了。”

听我这么说,程远之赶紧说道,“别呀,你要是捐了的话,那我就收下了,我修建阴宅需要的钱不少。”

“那行,钱你收下了,我现在没钱了,今天晚饭你请了。”我道。

没一会,满河下班回来了,我跟他说出去吃,程远之请客,满河自然很是高兴。

这次程远之找了一家不错的饭馆,我们足足点了六个菜,还要了酒。

吃的差不多了,我跟满河说,我明天得离开几天去办些事情。满河听说我要走,问我什么时候回来。

我想了一下,说道,“看情况吧,这个也说不好,或许暂时不回来了。”

在海城也呆了一段时间了,我是下山历练的,也不能总待在这个地方。我想的是等张齐山的事情办完了,在帮程远之修了阴宅,我就离开海城,去别的地方转转。

听我说我可能不回来了,满河的神情一下就变得有些沮丧了。我拿起啤酒,对满河说道,“等你结婚的时候,我一定回来喝喜酒。”

“那好,一言为定,你可要说话算话。”满河拿起酒瓶子跟我碰了一下。

第二天一大早,张齐山过来接我们。他雇了一辆车子,直接把我们拉到他说的那个村子。

进到村子里,家家户户的大门都紧紧的闭着,整个村子显得异常的安静。

“村子里很多人害怕,都搬走了,现在只剩下一些走不了的孤寡老人没走了。”

“就算他们离开了,也一样逃脱不了的。”张齐山叹了一口气说道。

我们跟着张齐山来到一所房子跟前,房子因为年久失修的缘故,十分的破旧。

“这是我家,长时间没人住了,房子有些破,咱们凑和着住。”张齐山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们过来也不是旅游的,能有个地方住就行,我以前在道观里,住的地方比这里还破,我是很无所谓的。程远之家也好不到哪里,他穿的衣服也是邋里邋遢的,他更是不会在乎了。

进到里边,屋子里除了布满灰尘外,摆放的东西很是整齐。

我帮着张齐山打扫了一下,程远之则是站在院子里朝门外打量着。

很快,屋子打扫好了,我们收拾了一下东西,然后张齐山说带我们去看看那座桥。

那座桥就在他们村的村头,桥拆了一半,还有一半留在哪里,不过已经是破破烂烂了。

在这座旧桥的不远处有一座新桥,那座桥看着很新也很壮观。跟这座旧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用右手手指在印堂画了一道,朝着水里看了过去,这一看不要紧,心猛地收缩了一下,整个水面都是黑乎乎的煞气。同时隐隐约约,好似水下有很多双眼睛在盯着我们看。好似但凡我们再离得近一些,水下就会有东西突然伸出手拉我们一般,可以说这条河里充满了怨气。

我下意识的抬头望了一下天,刚刚我们来的路上还是艳阳高照,此刻,天却是阴了下来,而且云层越压越厚。

“怎么样,有把握吗。”程远之眼睛看着我问道。

我摇了摇头,没有再说话。从刚刚我的感应来看,这件事很是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