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大马士革粉玫瑰(1 / 1)

等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天黑了,她现在只需要放空一切,在二等舱周边散个步,然后回去美美睡一觉。

贝蒂在娱乐牌室的门口跟她打了个照面,里面很热闹。

“塞拉,你感冒好了?”

“没有。”

她面色红润的样子实在没有生病的模样。

“听说你昨天和公爵跳了华尔兹。”贝蒂拉住她的手臂,“他也在里面玩牌,去打个招呼吧。”

“不打,睡觉。”塞拉想挣脱,腿才刚往后退了一步,后背撞上两只顶过来的小手,顺着贝蒂的力气她直接被前拥后挤的推进了牌室。

宽敞的室内每隔四五米的距离就放置着一张四人牌桌,混合烟的烟香浓郁,几个和男士们玩的开放的女明星频频惹来周围贵族女士的白眼。

里面靠窗的位置铺着一整块猩红颜色的羊毛地毯,牌桌坐着四个男人和一名女眷,黑色正西装的公爵在左侧印花墙的位置。

他退去了黑手套,带着几枚戒指的苍白手指夹着一支‘运动员香烟’,黑眸半垂,淡漠的注视中央洗牌的过程。

他们刚结束一局。

跟他打牌,这不是明晃晃的犯规么。

塞拉刚潜意识思考完,又觉得要坏。

贝蒂将她拉进来后就自己去了一张牌桌,后背推她的是昨晚她翻过白眼的两个少女,这会她们已经强行将她推到了罗斯希尔所在的牌桌前面。

“爸爸,我和莉莉来玩一会。”

红头发的少女弯腰和牌桌上的中年男人亲切打招呼。

名叫莉莉的少女紧拽着塞拉的手,对着坐在那都很醒目的男人弯腰行了礼,“公爵。”

塞拉被迫跟着下蹲行礼,棕色的眼睛抬起望他。

漂亮鲜活的少女颜色,艳丽的像墙上油画。

空荡静谧的心声,他的读心术再次失效。

香烟燃烧的烟灰落缸里,罗斯希尔手指旋转摁灭,“过来坐,塞拉。”

莉莉表情僵硬,塞拉也跟着表情僵硬。

她想回去睡觉、她想回去睡觉、她想回去睡觉...

声音再次回到他的耳朵里,罗斯希尔端起手边的马丁尼放到她面前。

“你很困?”

刚在他身边坐下的塞拉抿了抿唇,摇摇头,“不困,能跟你待一会。”

要不是那几个坏女人把她拉来这里,她这会已经上床睡觉了。

她的口是心非让罗斯希尔眉毛一挑,转眸睨了一眼对面坐下一起观牌的两个少女。

“她们拉你来的。”他偏过头,神态冷淡。

在耳边的吐息清清凉凉,只属于两个人的低语让塞拉莫名红了脸,她小声反问他,“你看到了?”

他没回答,新一轮的纸牌游戏开始了。

两人的互动快让莉莉气死了,她眼冒火光,与斜对面一同观牌的伙伴对话,“爸爸在首都新买了一套大别墅,正在装修,等明年的夏季来找我玩。”

“买了多少亩的地?可以狩猎打棒球吗?”红发姑娘来了兴趣。

“肯定可以,爸爸特意为了我玩的高兴而买的。”

女儿的吹捧让牌桌上的中年贵族很高兴。

莉莉的视线有意无意的扫过公爵,还有他身边抱着酒杯打瞌睡的少女。

那明里暗里讽刺塞拉是个穷逼的对话,她是一句也没听进去,只心里吐槽了一句对面像两只求偶开屏的花孔雀。

她低头喝了一口罗斯希尔送的酒,一股辛辣直冲脑门,她猛打了个机灵,咳嗽憋得心底又默默吐槽了一句好辣,他的嘴是失去味觉了吗。

五次出牌,罗斯希尔有三次余光都在注意身边的少女。

她奇形怪状的想法时而响起时而熄灭,他很难把思绪从她的脑子里拉扯回来。

塞拉撂下酒杯起身说:“我去躺洗手间。”

她要去漱口,下次再也不喝这破玩意儿了。

罗斯希尔暂停出牌,抬眸看她。

少女深棕色的长发简单盘起,裸一露在外的颈项,青色的动脉正在他眼前有节奏的条约。

罗斯希尔滚动咽喉,忽然发现她酒后的气味很独特。

浓郁的甜香混入马丁尼的味道,像大马士革粉玫瑰。

辛辣又甜美。

深不见底的黑眸在暖灯的照射下折射出奇特的暗红色。

塞拉不经意的回头看他,那像幽壑野兽的吃人眼神让她毛骨悚然。

她匆匆步入洗手间,脑子里想的全是自己被吸成干尸的惨烈模样。

这个该死的死亡设定就注定了,她的血液对他而言是个不错的小甜品。

另外一张牌桌上的贝蒂接收到莉莉的眼神,三人不约而同的起身跟着塞拉去了洗手间。

贝蒂在门边看守阻拦要进来上厕所的女士,宽敞的卫生间只有她们三个人。

塞拉刚走到洗漱台准备洗把脸精神一下,就听外门落锁的声音。

她透过镜子,看着站在身后的两人,“上厕所还要和我结伴?”

“塞拉,别这么不要脸去勾引公爵。”莉莉一脸阴沉。

塞拉抽过纸巾擦擦手,转身道:“不是你强行拖我过去看牌的?现在恼羞成怒?”

“他是我的。”莉莉上前一步握紧她的手臂,细长的指甲隔着衣料掐进她的肉里,不可预见的一拳猛锤在她的小腹上。

塞拉疼的弓起腰,反手挣开莉莉的手,在她震惊的目光下反掐住她的脖子,转身将她的脸狠狠磕在了洗手台上。

鼻梁撞击台面骨折的声音清脆,少女尖叫的声音刚出来就被塞拉拽起一把捂住嘴。

她恶狠狠的盯着那个想要上前来帮忙的红发少女,“女孩间可不能玩暴力。”

说完话,塞拉将莉莉推到她的身上,穿着厚重裙子的两人脚步踉跄纷纷倒地。

“今天例外。”

正好这几天的胆战心惊急需情绪发泄,塞拉没有就此收手,她野蛮的扑向两个摔在一起的少女,对着她们的腹部就是哐哐好几拳。

听见里面的哀鸣动静,意识到不对的贝蒂开门进来,被眼前一幕惊呆了。

“塞拉!你竟然敢打侯爵的女儿!”

“不是你默许的?胳膊肘拐到人家家里去了。”塞拉抬起眼,漂亮的脸蛋凶意十足。

她可不是贵族骄养长大的小姑娘,她是在伦敦街头快要冻死的弃婴,是被福利机构收养靠拳头才不被欺负长大到现在的野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