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风月在唐燃的心里份量很重,他决不允许任何人讨论她一点不好。
而刘芳茜这句话,彻底挑战了唐燃仅剩的一点耐心。
他冷哼一声,“严若在学校作风不正,能让她进唐氏已经够好了,何况被送进看守所那也是她自讨苦吃,跟我姐没关系。”
撂下这句话,他头也不回地上了楼。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刘芳晴冷哼了一声,气不打一处来。
而一直在找机会想让严若升职的刘芳茜,看到唐燃这个态度也有点着急,目光落在刘芳晴身上,“姐,你到底管不管小燃!”
“我管,我也想管,这小子现在软硬不吃,连我的话都不听。”刘芳晴烦躁地吐了口浊气。
这时,一直未曾开口的刘老夫人缓缓说道:“这件事情你们别管了,交给我吧。”
“什么?”刘芳晴诧异的看向刘老夫人,“妈,您……”
“既然你们管不了,那就交给我这把老骨头好了。”
刘老夫人拄着拐杖,一步步朝卧室的方向迈去,神色平静又淡定,似乎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
刘芳晴咬牙,心中恨意滔天。
凭什么唐风月要拿走属于唐氏的矿产,她却不能动她半根汗毛!
她不甘心!
……
唐风月这几天很纠结,纠结要不要将舒思静的下落告诉厉景庭。
他都已经和自己坦白了自己的身世,她却还藏着他的母亲只字不提。
只要想到厉景庭很有可能因为一直寻找舒思静的下落而着急上火,她就感到无比愧疚。
犹豫了片刻,唐风月决定先去看看舒思静的情况再做决定。
半个小时之后,她抵达疗养院。
迎接她的人是林政权。
“林院长,最近每次来碰到你的次数有点频繁啊!”唐风月半开玩笑地说道。
林政权温润地勾起唇角,回答她:“嗯,最近一直在这边。”
安静了几秒,唐风月点了点头,说道:“这段时间我因为出国,所以没能来看舒阿姨,她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两个人边说边往前走着,走到紧闭的大门前,林政权修长的手臂撑在门上,替她绅士地拉开门。
走廊上空无一人,只有两个人轻而缓慢的脚步声。
林政权缓慢地开口,“这段时间,舒阿姨的恢复情况比我们想象中好很多,已经可以自己写字,说话也没有刚开始那么幼态。”
唐风月闻言,眼睛倏地睁大,满脸的欣喜,“真的?”
林政权微笑点头,“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干嘛?”
唐风月激动的语无伦次,“太好了,我这就去见她。”
“别急,我带你过去。”
趁着等电梯的功夫,林政权低头看了一眼唐风月,“你刚刚说你前段时间出国,去了哪里?散心还是?”
“哦,我是去看望我的家人,在芝加哥,”唐风月言简意赅,目光落在不断下降的数字上。
“一个人?”林政权又问。
唐风月愣了一下,道;“算是吧。”
这个回答,令林政权的动作顿了下,没接话。
这时,电梯到达一楼,两个人上了楼。
推开病房门,一股浓郁的药味扑鼻而来,舒思静坐在床头,手里拿着笔记本电脑,像是在工作。
听到动静,舒思静抬头看向门口。
“舒阿姨,你看谁来看你了。”林政权指着唐风月道。
舒思静的目光在触及唐风月的那一刹那变得有些欣喜,她勾起唇角,轻轻开口,“是月月。”
唐风月笑了笑,向前走去,在舒思静的床边坐下,“是我,舒阿姨,不好意思啊,前段时间没有来看您。”
舒思静也跟着笑呵呵的,摇了摇头。
她现在的状态看起来明显比之前好了许多,也不会突然又哭又笑,现在看起来完全像是正常人那般。
护工梁阿姨见唐风月来了,热情地给她倒水,还跟她讲了舒思静最近的情况。
唐风月听后,说道:“上一次我拜托我朋友来让舒阿姨签字,她没有什么应激反应吧?”
当时她人不在国内,无法亲口给舒思静交代。
也不知道舒思静有没有看懂上面的内容,在签字的时候又会不会想到过去不好的回忆。
提到这件事,梁阿姨的表情微微变了变,犹豫了一下,下意识地看向林政权。
唐风月注意到了梁阿姨的举动,疑惑地看向林政权。
林政权漆黑的眼眸浮现着若有似无的歉意,看向她:“实不相瞒,在签字之后,舒阿姨突然高烧两天一夜,但因为你人在国外,我们就没有惊扰你。”
听到林政权的话,唐风月眉头微蹙,担忧的询问道:“那后来呢,医生怎么说?”
林政权叹息一声,“医生说是受刺激过猛才引发的惊厥,幸亏发现及时,否则很危险,抱歉,当时我应该及时告诉你的。”
“没关系,这也是我的疏忽。”
唐风月懊恼道,如果自己不想到这个办法,或者舒思静不要选择签字,她也不至于遭遇到那种悲惨的境况。
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在心里做了某种决定。
“我出去打个电话。”
话落,她拿着电话起身,朝外走去,又过了一会儿才回来。
林政权还待在病房里,目光清淡如水地投向她,“唐小姐,这也不是你的错,好消息是,舒阿姨的各项生命体征都恢复的很不错,现在智力已经可以和正常人一样沟通交流了。”
“那舒阿姨的记忆呢?”唐风月又问。
“具体,我们也无法保证,从舒阿姨现在的表现来看,她应该是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
闻言,唐风月沉默下来,抿唇不语。
片刻过后,她接了一通电话下楼。
大门口,男人修长地身躯立在那里,讳莫如深的黑眸直勾勾地落在朝他走来的女人身上。
等唐风月走到跟前,替他拉开门,厉景庭环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道:“你对我隐瞒了什么?”
他的声音不再和往常与她说话那般温和,而是多了几分刻意压制的冷意。
短短几句话,却像是尖刀刺在唐风月的心坎上,听得她整个人僵住。
他在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