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风月也知道事态的严重。
“不行,一定得断电!”
她着急的不行,可她越着急,手下越用力。
按钮啪嗒一声塌陷了进去。
唐风月瞪大了眼:“这——怎么办?”
厉景庭皱眉:“拿锤子过来。”
“做什么?这个机器很危险的,肯定不能砸!”
“线路在哪里?把线路切断。”
唐风月点了头,立刻寻找了起来,最后变得绝望了起来。
机器足有上千斤重,线路很有可能在机器下面。
而且这机器又不可能推倒,万一断不了电,她和厉景庭得在这里被活活烤了。
空气变得越来越热,机器壁也开始发烫。
唐风月试着去推了一次,立刻被烫的收回了手!
唐风月眼前开始有眩晕感。
她贫血加低血糖,对于氧气不足和热度格外敏感。
她脚下一个踉跄,被厉景庭一把扶住。
“你怎么了?”
“没什么,应该是低血糖犯了。”唐风月哑声道,焦急的不行,“厉景庭,我们不会死在这吧?”
厉景庭眸光微冷,将唐风月直接拉了起来,扶着放到了一旁的沙发上。
“等我一下。”
他将人安顿好,转身回到那机器前。
厉景庭的目光落到了材料室的各种器械上,最终取了两个银块垫在手掌与机器间,开始推动机器。
唐风月看的着急:“厉景庭,你小心些!”
厉景庭本来正用心,听到唐风月焦急的呼声,手下一滑,一只手直接滑过银块,直直的怼到了机器外壁上。
他垂头看了看被烫红肿的手心,过不多会儿应该就是一手的泡了。
而且有银块阻挡着,的确是使不上什么力气。
厉景庭抬头看向沙发上的唐风月。
唐风月的喘息越来越粗重。
他冷着脸,直接将银块扔到了一旁,两只手贴上了机器的外壁。
唐风月看得瞳孔一缩:“你别那样,手会被烫坏的!”
厉景庭没说话,只是用着力气。
唐风月的心头像是被什么给攥住了,她咬着牙,可能是低血糖的副作用吧。
“厉景庭,用权杖!”唐风月开口叫道。
厉景庭的眸光扫过唐风月浇筑后的权杖,去掉了金色天堂的权杖其实是一个很好的撬棍。
厉景庭抿了抿唇:“你是用银子浇筑的,很软——”
唐风月:……
厉景庭手下用力,唐风月眼睁睁的看着那机器一点一点的被移开,机器下方的线路开始漏了出来。
因为机器沉重,所以下方的线路是隐在地板之下的。
厉景庭收回了手,转身回到了工作台前,开始寻找可以切断电路的东西。
最后找到了一个手部带着橡胶的钳子走回了急切旁,直接将线路给夹断了。
机器上的灯光终于暗了下来。
唐风月喘着粗气,紧紧的盯着厉景庭的双手。
他的手上满是血,那是被烫出了。
“你的手怎么样了?”她扶着沙发站起了身。
厉景庭看了看掌心,语气冷淡到仿佛那不是他的手。
“没事。”
唐风月抿着唇,厉景庭做完了一切,就脱下了西装外套。
空气中的升温因为门紧闭着,一时也散不去,唐风月看着厉景庭的手,有些动容。
上千斤重的机器,如果不是厉景庭,她在这里呆一夜肯定是要完蛋的。
“你过来。”唐风月道。
厉景庭看了她一眼,走到了沙发旁的椅子上坐下。
唐风月伸手:“我看看你手上的伤。”
厉景庭盯着伸到自己面前的纤细小手,顿了两秒,将手递了过去。
他的掌心已经是一片血肉模糊,机器升温到机壁,厉景庭的手却推着上千重的机器,用力的抵在上面没停过。
唐风月咬着牙,心头莫名有股窒息感不断上涌:“这里也没有医药箱,你这是烫伤。”
烫伤不能包扎,可却是最疼的。
唐风月来的时候只穿了一件衬衫,考虑了几秒,便解了衬衫的扣子。
厉景庭的眸光一顿,呼息都微滞了几秒。
唐风月脱下衬衫后,里面还有一件小吊带,她没注意到厉景庭的目光,而是把衬衫从腰部朝上用牙咬着,吃力的撕下步条,然后垂着头,一点点的包扎到了厉景庭的手上。
触到那血肉模糊的皮肉时,她敏锐的发现厉景庭的身体僵直了。
唐风月微叹了一声:“看你那副样子,还以为你不疼呢,也是,烫伤怎么可能不疼。”
“其实你没必要忍着的,人偶尔脆弱一下也没关系,否则一直绷着,反而容易麻木。”唐风月边说话,边将那布条系好了。
厉景庭眸光微紧,声音低沉:“为什么觉得我一直绷着?”
唐风月轻笑了一声:“从我认识你你不就一直绷着,我不知道是什么事情撑住了你的坚强,不过这样也不好,不能与人共情。”
说罢,她觉得自己说的有些多了,将布条系好,抬头看向厉景庭。
“厉景庭,你今天也算是救了我一命,之前的事情我想我们也算一笔勾销,我也不会记恨你,你也别为难我了,以后我们就各自安好,行吗?”唐风月笑着,觉得心头轻松了不少。
厉景庭以前做了这么多对不起她的,王八蛋的事。
但这救命之恩也算是正好补回来了。
厉景庭深凝着她,本来有些触动的眸子变得冷了下来。
“不行。”
唐风月本来平和的心瞬间被碾了个粉碎。
她咬了咬牙,这男人果然是一如既往的讨厌!
“行,那您继续难为我吧!”
大不了她接着,她不好过,也不会让他好过的!
空气中的热度依然在,唐风月深吸了一口气也觉得有些憋闷。
门虽然透气,但刚才的热度让屋中的氧气变得稀少,机器虽然断了电,但也要好久才能消热。
唐风月抿着唇,脸色有些发白。
厉景庭注意到了:“你怎么了?”
“没事,还是有些发晕,我躺一会就好。”唐风月将自己的衬衫穿上,被撕下一截的衬衫盖不住腰身,露出一些腰肢来。
厉景庭垂眸看着自己手间绑着的布条。
唐风月注意到了,知道厉景庭有轻微的洁癖,她白着脸轻声:“放心吧,我衬衫天天换的,干净的。”
“你包扎的手法不错。”厉景庭道。
唐风月笑了起来:“那当然,当初我师兄们受伤都是我——”
“师兄?”
唐风月闭了嘴,她真是被热晕了,说多错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