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兄,脸色怎地如此难看?”
齐雅带着齐冠首进入帅帐姑侄叙话后,金琅见胡书脸色不好,便随着他回了他所居的寝帐。
胡书不说话,一张脸惨白若纸。
金琅还从未见胡书脸色如此难看过,想了想后道:“可是因那齐大郎君之故?”
话说到此,金琅分析道:“齐氏嫡长孙,唯一的继承人,啧啧,这身份......”
“还有那头浓密的墨发,真是羡煞旁人。”
“不过,若不是他此次出来,我都没听过他。他之前还参加过淮扬之战?”
金琅就是在淮扬之战后,仰慕齐雅布谋领战的才能,这才前来投效的她。
金琅这人行事讲究个别具一格,投主亦是一样,只看其能力,不看其是男是女。
这会金琅见胡书沉眉坐在那里不说话,可能是因为齐冠首之故,便又是开导又打听的将话题放在了齐冠首身上,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哎,胡兄,说个话呀,你比我来主公身边早,当初可是参与过淮扬之战,可见过那齐大郎君的厉害?”
“见过。”在金琅的连番追问下,胡书终于开口说了话。
金琅见胡书搭话,脸上血色也回了来,连番追问打听起来:“那怎样?确实很厉害?看他行动间如仙般的模样.....还能是战场上骁勇的冲锋武将不成?无法想象他上战场杀人的模样。”
胡书想到当初在战场上领军指战的齐冠首,唇边浮出浅笑,颔首道:“很厉害。”
金琅更是来了劲:“有多厉害?”
三师弟在淮扬之战中,哪里只是上战场的武将,而是领军指战的统帅啊。
胡书看向金琅:“金兄不会想知道的。”
胡书此言一出,金琅微愣,想了想前面其他同僚见到齐冠首时的表情,有不少都是暗暗压抑着兴奋与激动的。
想到此,金琅抬手摸了摸下颚:“哈哈,这么厉害吗?”
“还说我不会想知道的。总不会淮扬之战中,他是领军主战的统帅吧?哈哈哈!”
金琅此话落,自己就先笑了起来,笑了几声后,见胡书神色有异的看着他不说话,当即笑不下去了。
“哈哈.....哈......”
金琅身体顿时后仰了一下,抱头:“真....真的?”
胡书仍旧看着他不说话。
金琅抱头抓发,差点将脑袋上带着的假发给抓下来,望着胡书摇头干笑道::“哈哈,胡...胡兄这会是在戏耍于琅,对不对?”
胡书目露同情之色。
淮扬之战若不是主公领战主攻的话.....那主公布谋领战的才能?
金琅倒退数步,脸色一时间比胡书更加惨白。
若主公连纵观大局,布控伐谋的能力都不具备,他一直到现在忍耐的主公“小毛病”算什么?
金琅看着胡书,难以置信地退到帐门口,见胡书目光还是如此,不等胡书再说什么,带着一副被颠了世界观的表情,也不与好友告辞,掀帘就跑走了。
金琅走后,胡书面上的同情表情顿收,眸色渐冷。
从见到齐冠首的那刻起,胡书只有惊,没有喜,更在心里对主公的安危有了极高的警惕。
这也是胡书方才见到齐冠首后,脸色惨白的原因。
三师弟出山了,而主公那边立即就传来了重伤尚不能理事的消息。
时间点太过巧合,胡书已经在心里怀疑起了茁州齐氏。
主公太过重情,早该对手下齐氏出手遏制其发展的。
他到现在都没再收到主公那边传来的消息,即使是主公伤重,只要尚还有意识,就不会如此。
偷袭主公的清平道更做不到此事。
胡书垂落在儒服长袖下的手,不自觉的紧握成拳,所以.....就是齐氏吗?
是齐氏仍不死心,准备起势自立......所以对主公出手了吗?
齐长铮,你见三师弟再次出山,开始对主公卸驴杀磨了吗?
想到此,胡书面上浮出悲意,走出寝帐,遥遥望向帅帐方向,若真是如此,那就别怪我对你悉心培养的嫡长孙出手。ωωw.
三师弟,今时不同于往日,师兄已奉他人为主,便只会以主公利益为先。
主公若身陷险境,就别怪师兄出狠手,拿你向齐氏换主公安危无恙。
齐氏想利用完主公便弃,如今想再夺权,那也得看主公麾下的众文武,同不同意!
吴煦这日日守着林知皇的行为,也让林知皇的行动大大的受限。
夏日炎炎,就连空气中都沸腾着烤人的热气。
连续一月有余的行军,吴煦终于率领万余腾岩郡的兵马,行到了腾岩郡与茲州兰海郡交界处扎营驻军。
因为林知皇果真制出了炸雷,她在吴煦心中的地位直线升高,这也导致后面那一路上吴煦日日都在帅辇附近守着她,让林知皇的行动大大的受限。
如今顺利扎营驻军,吴煦开始操兵步谋准备前攻茲州兰海郡,林知皇这才有了秘密与手下人联络见面的机会。
“如何?那些可疑之人,确实乃清平道的细作吗?”
林知皇来到驻军营内安排好的密帐内见到花铃,当头便问道。
花铃抱拳恭声回:“是,除了有一人不知是哪方细作,还在审问,其余人皆是清平道新发展出来的教徒,做了细作。”
然后,花铃大致将黄洋与陆柄两人是如何查人确定其身份,又将人揪出来送到吴煦面前,让其处置的过程大致讲了一下。
林知皇听后颔首:“陆柄与黄洋两人不错,悦音选他们两人先来见本王,此事安排的十分妥当。”
花铃得林知皇所赞,脸上有了笑模样:“是铃该做之事,当不得主公大赞。”
主从两人之间,一时间气氛十分柔和温馨。
主从两人又叙了会话后,花铃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一件事,特意禀报与了林知皇知晓。
林知皇听后,挑眉道:“吴煦派出去的斥候,探到了忽红率兵在后跟随?”